这话说完,顾峥言的脸蹭的也是通红了。
沈胭胭也是很紧张,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他则是无措地扶了扶眼镜,语无伦次地絮叨着:“我知道我们不熟悉,也没有见过几次……但是在图书馆,看你弹琵琶……我不想以后后悔,其实你不答应也没关系,我……”
“好啊!”
突然,沈胭胭笑着,眯起的眼睛如月牙般可爱地回答道。
啊?
顾峥言诧然地望着她,倒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
这句好啊是什么意思?
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他很后悔,为什么要说后面那些话。
不过,沈胭胭并没有让他痛苦挣扎太久。
一会儿后,就听她柔声说道:“你知道我在这儿唱歌,就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虽然她不知道顾峥言的家庭背景,可仅仅是几次见面,他展现出的风度和包容令她欣赏。
可是……一看就出身不凡的他,能接受有个经常出入歌舞厅的女朋友?
这个年代,可不是如以后那般包容的。
“既然我敢来,就认定了,不会更改。”
顾峥言说的也很硬气,他流露出的爱意,也做不得假。
嗯了一声,沈胭胭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你就出去吧!”
出去?
顾峥言一下子又懵了,这是个什么意思?
看着一脸茫然的顾峥言,沈胭胭笑得更是愉悦:“我要换衣服了,你出去等了,一会儿不得带你的女朋友出去吃夜宵吗?”
夜宵?女朋友?
愣怔了好一会儿顾峥言才反应过来。
巨大的狂喜袭来,他傻呵呵地大笑起来。
跟着,就见他激动地站起来,忙是往外走。
“我等你,等你,你慢慢来,不着急。”
攥紧的手此时都满是汗了,他擦了擦,傻乐着出去了。
隔着门,沈胭胭都能听到他得意又高兴的笑声。
坐在梳妆镜前,沈胭胭亦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她对顾峥言的印象极好,突然被表白,虽然意外,但也不由的心动了。
青春嘛,有了爱情才算完整。
……
与沈胭胭这处甜得都快腻死人的氛围相比,阿朝那头就有些难过了。
刚刚教训了小弟的阿朝正苦恼着,要好好调查一下顾峥言的身家背景时,就见该在外头服务的小弟蹬蹬的跑来。
“又怎么了?”
“朝哥,不好了,憾哥来了……这会儿已经进来了。”
听到这话,阿朝顿时一惊。
他下意识的就想到了沈胭胭。
“去,告诉胭姐,让她从后门走……”
只是,没等阿朝把话说完,赵憾的声音就已经在他身后响起。
“谁要走?”
路过的赵憾也是突然来了兴趣,想来看看。
当他见着门口的牌子换成了樱桃塔,一进来也是人头拥簇,不禁对阿朝的成长很欣慰。
可是现在的阿朝哪里还有心思去感受赵憾落在他身上那赞赏的眼神?
之前沈胭胭很明确地说过,要是赵憾发现她在这儿,就绝不再来了。
“憾哥,你怎么来后面了?走走走,出去我们好好喝一杯,我给你讲讲樱桃塔将来的规划。”
拿着沈胭胭糊弄他的那套,阿朝说着就要把赵憾往外头领。
可赵憾又哪里能被他三言两语打发?
半眯了眼,他望着阿朝。
见着这样的目光,阿朝立刻就缩了缩脖子。
“阿朝,你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没有,绝对没有。”
本来,阿朝还想要挣扎一下,可赵憾的眸光越来越冷,最后再也扛不住地阿朝只得领着他走向休息室。
只是,等他打开休息室的时候,里头早已经没了沈胭胭的踪影。
“你要给我看什么?”
皱着眉头,赵憾看着阿朝不寻常的举动,也是有些头疼。
“……啊?没事儿。”
阿朝也懵了,可转瞬他就清醒过来,带着赵憾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憾哥,你骑那三蹦子不给力啊,媳妇儿被拐跑了,还赶不上!
第28章 就是个卖唱的
有情饮水饱这话,沈胭胭现今是懂了。
她和顾峥言平时都忙,几天里能有空凑在一起吃个饭,压压马路就已经觉得很满足。
谁能料到,她还能真的体会到最纯粹的爱情?
休息室里,穿着烟蓝色的旗袍,沈胭胭抱着琵琶正试着弹了几下。
坐在一旁的阿朝看着近来越来越光彩照人的沈胭胭,不由的心头泛酸。
“你是真喜欢那个小子?一副小白脸的样子,哪儿好啊?”
阿朝看着她,带着些没来由的怨气说道。
沈胭胭侧目,瞥了他一眼:“我喜欢的,自然觉得哪儿都好。”
轻哼着,她的笑意泛着甜蜜。
可阿朝越是看着那笑,就越是刺眼。
“那我们老大呢?你以前不是可喜欢他,死活都要黏着吗?怎么才没过多久,你就见异思迁了?”
阿朝说得憋屈,很为赵憾感到不值。
虽说,以前他是觉得沈胭胭配不上自己的老大,后来就算对沈胭胭改观,也没把她和赵憾在想到一起。
可如今看着她和别的男人打得火热,阿朝又很不忿。
明明他的老大,赵憾才是难得的好男人好吧?
“不错嘛,说话都能用成语了。”
沈胭胭白了他一眼,亦是想起了赵憾。
其实这些日子来,若是不提,她都快把赵憾给忘了。
“你的憾哥再好,也不可能是我的。放心,他有放在心尖儿上的人。”
“你怎么知道?”
“我比你聪明呗,所以什么都知道。”
沈胭胭打着哈哈,逗着阿朝。
只是,接下来不论阿朝如何问,她都再不提有关赵憾的话题。
最近沈胭胭实在是心情极好,兴致来了,也会给弹上一段小曲儿。
有时是江南小调,有时又是西域古乐,甚至是平时她不会唱的时兴的歌,也会一边弹着唱上几句。
她每晚都很随性,台下的人也听得生出了乐趣。
这般的放松悠闲,可不是哪儿都能找到。
不过,这晚沈胭胭才弹完一曲,作势就要下场时,突然飞来的一个红酒瓶搅乱了她的步调。
这个意外来得太突然,刚才要不是她躲得快,差一点就被酒瓶给砸着了。
随着刺耳的碎裂声,酒瓶的碎片散了一地,沈胭胭缓了缓,心有余悸地往台下看。
“妈的,都唱的是什么啊?老子还以为多了不起呢?就只会抱着个破玩意儿噔噔噔的弹啊?”
跟着,台下就传来了男人粗哑的骂咧声。
不远处的阿朝见情势不对,已经让人过去了,可到底没拦住。
“不准走啊!老子今儿请客,花了大价钱才坐了这个最好的位置。你得把爷们给哄高兴了,不然……就别想下去。”
那人又继续骂着,显然是喝多了酒,耍酒疯呢!
沈胭胭冷眼看了一会儿,只是冷声哼了哼,便再是不理就要再次下场。
不料,那人还真是不识趣,趁着过来阻拦他的人没顾上,他又是抓起了桌上插着一支粉色玫瑰的玻璃小花瓶。
都没来得及拦住,他又是用力地朝沈胭胭扔了过去。
“给老子站住……就是个卖唱的,还真当自己是个人了?买你一夜多少钱?老子出了。”
伴随着难以入耳的话,那花瓶这一次竟是擦着她的脸颊划过。
在许多人惊诧的哄闹声里,沈胭胭顿时觉得她的右脸颊有了刺痛。
于女子而言,脸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短暂的呆愣后,沈胭胭惊声尖叫了一声,她慌乱地捂住了脸,一颗心紧张害怕得都快跳出来。
可是,也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出来的赵憾猛地越过了众人。
将那个闹事的男人制住的几个小弟都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一拳狠狠地砸在了男人的脸上。
被这一击都给打蒙了,男人跌跌撞撞地摔倒在地。
“你他妈是谁?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舅舅是谁吗?信不信……”
不等男人把话说完,赵憾上去又给了狠狠一脚。
连声吃痛的哎呦声里,不久前还财大气粗的男人狼狈得跟只能随手碾死的小虫。
突然出现的赵憾让阿朝诧异万分,可回过神来的他看着这个阵仗,哪里还稳得住,赶忙上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