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妙的身段,又有着青涩妩媚的姿态,沈胭胭出现的一刻,就让在场的人难以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她的首唱,并不似别的歌手那般,唱当下时兴的歌。
站在台上,她轻声唱了一曲几十年前的老歌。
恰逢到了五月,一曲五月的风也应景。
她的嗓音没有刻意的修饰,带着一缕青涩的情意,她软糯的歌声听得好些人都入了迷。直到她唱完,作势要下台时,有些人才缓了神,高喊着再来一个。
当即,沈胭胭顿住了脚步,她笑意浅浅地望着台下的观众。
“本仙女今儿营业时间到了,明晚继续啊!各位玩好。”
瞬时,下头闹哄哄了起来。
不过大多数人还是笑着鼓掌,小姑娘漂亮,性格又好,怎么样都没错。
这时,台下的阿朝也从愣神中反应过来了,生怕下头有人喝醉了酒去找麻烦的,使了眼色给小弟们。
不过,他自个儿也跟着沈胭胭去了后头的休息室。
为了穿旗袍好看,沈胭胭晚饭都没吃,唱完后赶紧换了衣服,让人买了小馄饨,趁着还冒着热气,小口地吃着。
阿朝进来的时候,她笑得眯了眯眼睛,正吃得欢。
“我觉得这事儿,能成。”
心头的激动一时间没办法抒发,他有好多话想说,可最后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
沈胭胭喝着鲜味十足的骨汤,看了看他,笑了起来:“其实也就是图个新鲜,比我唱得好的人,多了去了。而且如果真行了,其他歌舞厅也会模仿的。”
阿朝一听,脸上的笑立刻没了,他皱着眉头,有些着急:“那怎么办?”
“看这儿。”
她说着,指了指自己。
“什么?”
阿朝没明白。
“把我当姑奶奶哄着就行了。”
说完,沈胭胭也不由的感叹,这个年代也看脸啊!
第24章 舔狗毁一生
不出半月,城东的樱桃塔歌舞厅就火了。
提起这个名字,还是沈胭胭嫌弃以前的太俗,非得让阿朝改掉。
若说为什么叫樱桃塔,无非是她以前喜欢吃樱桃塔罢了。
而阿朝也不管什么樱桃塔还是苹果塔,只要能赚钱不就行了?
如今有了沈胭胭在,每晚来的客人都得拿号排队。
这也让沈胭胭见识了九十年代的黄牛。
但是怕影响声誉,她和阿朝商量后,让这个苗头掐死在了摇篮里。
不过,歌舞厅突然火了,赵憾不可能不知情。
沈胭胭当初和阿朝谈合作的时候,也明明白白的提过,绝对不可以让赵憾知道她在这儿唱歌。
阿朝想来想去,也怕有什么事儿,果断答应了下来。
故而,后头好长时间,忙碌的赵憾只知道歌舞厅突然火了一个女歌手,连带着歌舞厅也扭亏为盈。
阿朝干得起劲儿,赵憾自然也满意,也并不插手。
下午时,突然变了天,下起了大雨。
抱着背包,沈胭胭立在琴行门口,不由的叹气。
这时,张平已经拿着伞,走了过来。
“胭胭,今天我送你去吧?下这么大雨呢!”
说着,他还抖了抖手里的大黑伞。
去歌舞厅唱歌这事儿沈胭胭没瞒着陈美芝和张平,虽然刚开始他们不理解,陈美芝还和她闹了点儿别扭。
可阿朝主动登门解释,就差给她跪下了,而且后头每晚都有人安安全全地把她送回家。陈美芝瞧着,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但也一直冷战着。
直到,沈胭胭耐心解释,还向她保证,最多一年,就不会再唱后,这事儿才算在沉默中得到了陈美芝无言的漠视。
漠视就等于支持啊,沈胭胭才总算松了口气。
“没事儿,我自己去就好,最近张叔你也忙着呢!”
沈胭胭拒绝了,说着就要接过他手里的伞。
可正在这时,一辆银灰色夏利停在了不远处的马路边。
跟着,就瞧着阿朝很快地从车里钻出来,也没打伞,就往他们跑过来。
“姐,我来接你去樱桃塔。”
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阿朝呵呵地望着沈胭胭笑了起来。
沈胭胭嘛,一双好看的眼睛瞥了几眼那辆夏利车。
“鸟枪换炮了?之前那辆破摩托不骑了?”
她亦是笑着,抬手替他拍了拍皮衣上的水珠。
如今阿朝管她叫一声姐,这大高个儿心眼挺实在,沈胭胭也就真心把他当成了弟弟。
“不是你嫌弃摩托车坐着不安全,我才好不容易倒腾了辆夏利嘛!姐,你别看现在是辆二手的,以后保准让你坐新的那啥……大宝马。”
阿朝拍了拍心口,一脸认真地保证。
哎哟了一声,沈胭胭望着他,笑得更是灿烂:“宝马车?可得是不便宜!阿朝小弟儿啊,我可真喜欢看你睁眼吹牛皮的傻样子啊!”
之前带着些蛮横的阿朝来到琴行的时候,张平还挺防备他,背地里跟沈胭胭提了好几次要提防着。
如今,见着隔三差五就跑来套近乎的阿朝,他也是当看二傻子的瞧着。
阿朝这人横是横,可在沈胭胭面前,那是真玩不转,还时不时就被她逗弄一把。
不过,知道自己被拿来开涮,他也不生气。
不提别的,沈胭胭现在可是香饽饽,别说当姑奶奶,就是做他祖宗,阿朝都是一百个,一千个乐意。
“张叔,以后接送我姐的活儿,就落我身上了。”
“你都有车了,不是你是谁?”
张平也不跟他客气,大黑伞往他手里一塞,乐得清闲。
雨吓得挺大,阿朝是生怕沈胭胭被雨淋着,不但把自己的外套搭在了她的肩头,出去时,一把伞还好好地替她撑着,绝不让一滴雨落在她身上。
“虽说舔狗毁一生,可相信姐,姐一定不会辜负你。”
忽地,沈胭胭拍了拍他的肩头,郑重地说道。
什么狗毁一生?
淅沥沥的雨声下,阿朝没听清。
可看着沈胭胭的表情,又说什么辜负,他呵呵地又乐了。
“姐,都听你的,听你的。”
抿着嘴,沈胭胭笑着,被阿朝当宝贝儿一样地护着,上了车。
一会儿后,阿朝回到了驾驶座,轰的一声,车很快地消失在雨幕中。
一场突然的大雨,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在琴行边的角落里,望着笑得甜美的沈胭胭被一个男人呵护着上了车的顾峥言此刻却毫不顾及地站在雨中。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的他,浑身早已经被雨水打湿。
他的嘴唇已经微微泛白,眼里是浓重的伤痛。
之前,他把袁奶奶的话都听了进去,为了沈胭胭,他想不去打扰。
可越是打定主意不去想她,她的样子就更加肆意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终于,再是强大的意志力也无法克服深深的想念。
打听到沈胭胭的消息并不难。
了解后,顾峥言得知,原来沈胭胭比他想象的要更厉害,如今许多的人都指名要同她学琵琶。
“还是晚了吗?”
失落的顾峥言自嘲地笑了笑,站了许久的他才缓缓的动了动。
不过,正要关上琴行的门,去监督装修的张平这会儿却发现了她。
琴室装修差不多快好了,这些天,他是去的更勤。
“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本来张平见着,想要径直离开的,可看到顾峥言的年纪和他的儿子相仿,又见他斯斯文文的模样,心头也就软了软。
顾峥言看着他,并没有回应。
“下着雨呢,要不你进来坐坐?看你浑身都湿透了。”
这话一出,顾峥言咬了咬唇,似乎挣扎着,后头轻轻的点点头,哑着嗓子,他说道:“给您添麻烦了。”
说完,他迈步,走进了琴行。
“举手之劳罢了,对了……你没带伞对吧?正好胭胭离开那会儿忘了拿伞,你待会儿拿着。小姑娘的东西,别计较啊!”
张平说着,从柜台后拿出了一把粉色碎花的伞,伞把儿上还挂着一个可爱的小兔子玩偶。
“叔叔,您说的胭胭,是刚才上车……”
“哦?你看见了?那是她所谓的小弟过来接她。小姑娘,可厉害着呢!”
张平就跟提起自家闺女一样,带着满满的骄傲。
却丝毫没有觉察到,他说到小弟时,顾峥言在微微愣怔后,眼睛里涌起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