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这还是第一次尝试这种东西到底能不能离开身体呢~~”西索委屈地闪身躲开,任由念钉穿过了纸牌,将其钉在了三米开外的墙壁上。“啊咧~大概也就是这样的距离吧。”转头看了看已经半透明的显出了底色上的红心的“裸照”,他遗憾地道。
“果然,”伊路米皱眉看着渐渐褪色的纸牌,“如果想让你来制作念针的话,短期内恐怕是不可能了。但是,你可以尝试着将自己的念力跟那枚念针上的融合在一起。这样的话,你也可以勉强操作那枚。”
西索一向都主张选择正确的念技能。像是他过去的果实中,就有为了取巧而修习错误的东西,结果白白地浪费了天分的情况。
而从性格上看,这个变化无常的魔术师,当然也不适合做操作系的事。
不过,现在这样的机会,他可是无论如何都不想放过。
更何况,操作伊路米的念针?
‘这个倒是满有趣的尝试呢~~’
“就用你喜欢的方式持针就行,没有什么必须的姿势。”看到西索举起持针的手,伊路米道。说到底,念技能讲究的是由心而发。如果西索是全然抗拒的心态,就算他资质再高也没用。
西索尝试着,就像给平日掌中的纸牌付上念那样地,慢慢地将自己的念力切合到伊路米的之中。
那感觉,很像是,亲吻着伊路米的滋味。
——强韧的,充满了力量的绞缠。
忽然间,有点想念亲吻了呢。
西索抬起眼,望向对面沙发上靠着的伊路米。
‘或许,没什么可后悔,但是,会想念他吧……’
除非能遇到下一个,能够让西索全然投入的目标。
能够吗?
另一个伊路米?
用凝的话,伊路米能看到西索的念——也是紫色的,只是颜色更为显眼明亮——与自己的共同交缠在念针上。
‘这样的契合,倒是能节省了不少时间呢。或许,西索也并不是完全不适合修习操作系的技能哦。’
“以制约来控制接受过你的帮助的目标的话,需要将针上的念力完全融入到对方的血液中。就是,念针上的念力越强,控制的效果就越好。用凝的话,你可以看到,念针上的淡紫色念力完全消失之后,整个的傀儡制作过程才算是完成。
被控制的对象会在接受念力那一刻,思维运作完全消失。但是,当念力完全融入血液之后,又会重获思考的能力——要注意的是,就像是所有的制约条件都很苛刻一样,如果在这个期间,念针被拔除的话,就会前功尽弃了哦,所以,要特别地小心,要尽量选择在没有对方的同伴干扰的情况下完成整个过程。
念力融入的时间根据对象的强大程度不同,而有所差别。但幸运的是,通常都相当短暂,基本在可控范围内。就像嵌合蚁师团长的级别的话,也不过就是一两秒钟的事。
重获思维最初的瞬间,思考能力并不完整,与被催眠的情况非常相似。而在这个时期,就是将你的目的种入到对方的心灵深处的最佳时刻——虽然当念力跟血液相容时,是最牢不可破的时机,但是由于时间过短,当植入未完成就被下一个阶段开始所打断时,很可能会出现记忆和思维的混乱。那么,植入就算失败了呢。所以植入目的选择思维正处于缓慢恢复期的时段比较好——而这个目的,就会如同他自身的想法和渴望一样,永远活在对象的心中。
另外,对于某些意志力和分析力都很强的对象来讲,尽管被植入的目的跟自己的主观想法相当的相似,但是,如果跟他一贯的观念无法融合的话,也会令他起疑,发现自己被控制的痕迹,进而想办法对抗这种被植入的思想。这样的话,控制很可能会被解除。因此,为避免这种失误出现,对于被控制得对象,控制者,必须要有着相当的了解才行呢。
对于西索你来讲,你要做的就是,随便刺入我身上任何一个部位,深度的话,要至少见血才行。
之后,植入目的。
任务完成。”
念力就像是自己身体——或者灵魂,如果有这种东西的话——的延伸,但又不完全一样。
没有实体,但却有伤害的力量;
没有痛觉,但却有感觉的能力。
此刻,这枚念针,开始有了属于自己的味道。西索花了两秒钟,来体味这种新鲜又带着说不出的奇怪的感觉——这感觉很好。
“我的念,可是不能离开身体很远的呦~~”抬起金色的眸子望向对方,西索道。
“只要确保在念力被对方血液融合之前,距离不超过你的极限就行。”伊路米如果是老师的话,恐怕是最认真,也最无趣的一个了呢。
西索认真地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伊路,”从靠坐的沙发扶手站起身,绕过茶几,西索来到了伊路米跟前,低下头,看进因为高度差距而仰视着自己的黑洞般的眸子。“你的弟弟们,在你上课的时候,会不会打瞌睡?”
对于西索思维的漂浮,伊路米一向都是见惯不怪的了。反正,这个家伙看起来也从来都没有紧迫感这种东西。
“他们都学习得很认真。”相当意有所指的,这个长发青年回答说。
在手臂上那根本算不上是痛的感觉传来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下意识要躲闪的动作。
‘果然是堪比强化系的速度。看起来,也并不是每个西索的动作,我都看得清的呢。’
虽然非常了解整个操纵的运作程序,但是,被操纵的感觉,对于这个操作系的高手来讲,还真是非常陌生的东西呢。
而这,是在意料中的失去意识之前,最后一个清晰地感觉。
第五章 05
出手的时候,西索曾经有过那么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这并不是他习惯的武器,但是,同是中远距离投掷类型,所以,翻动手腕甩出去的动作还是相当顺手的。
但是,就在那一瞬间,手腕发力的那一刻,对于适合的攻击部位选择就突然间成为了巨大的障碍横亘在面前。
记忆中,伊路米习惯攻击的是头颈部。除去操控的需要外,恐怕这种攻击的击杀效果也是他部位选择的主要原因。
而西索自己的话,对于颈动脉的位置是有着相当程度地偏爱的。当然,除了因为艺术效果震撼性的缘故,效率也是主要考察标准。
总结起来的话,因为杀伤率高的缘故,头颈是很适当的对敌攻击区。
但,此刻,并不是想要伊路米的命才施针的,对吧?
‘当然希望,对身体的损害越小越好,否则,可是会影响到接下来的乐趣的呢~’
接下来,就是,终此一生都无法超越的巅峰对决了吧!
哪怕是在进行的过程中,席巴和桀诺插手进来也无所谓。
因为,只要能够感受到,伊路米的全力以赴,就足够值回票价了呦~
那必然是,无以伦比的享受呐!
激射的力量,涌动到了手腕时,凝结在了那里。
西索的指尖轻颤,念针悄无声息地从指尖飞出,就在伊路米意有所指地回答着的那一瞬间。
当念针刺入伊路米的左边上臂时,西索忽然间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虽然明知道眼前的是个久负盛名的杀手,身手了得,并不亚于自己。但这纤弱的身躯却总是会给人一种,不堪一击的脆弱感觉。
就好像,念针的力量更大一些的话,对方就会死掉。
伊路米当然不会轻易的死掉。
就算是失去念力;
就算是被剖开胸膛;
不也都最终活下来了吗?
并不记得当时的场景究竟是怎样的。
西索从来都不记得自己曾经赢得的战斗,都有着怎样炫目的谢幕。
他只是记得,谢幕的感觉——肾上腺素疯狂地在战斗中释放出来的,亢奋地接近,超越高潮的感觉。
还有愤怒。
忽然间明白过来,之前那种在激斗的过程中,混杂在极度地亢奋和陶醉中的,激起他那漫无止境地杀意的无法描绘的感觉,是愤怒。
并不想任何人,或者任何生物,毁坏掉心爱的玩具,而当这种期望被打破时,充盈在胸臆的,其实是愤怒吧?
树桩也好,螳螂臂刀也罢,哪怕是一根针,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