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兽?
是了……那必是清碧幻化而成的那只狡……那时我逼出体内的清碧,耗损灵力太大,很长时间都没有恢复过来。
又不敢在城镇里面住,因为夏侯巽正在四处通缉我,我只得宿在荒郊野外。
那一日,遇见一群土匪,因为无意间偷听到了他们的打劫计划,便要杀我灭口,正当我无力应对时,突然蹿出一只巨兽,把那群土匪都吓跑了,我才得以活命。
后来那巨兽化成了清碧,回到我体内,我才知道这是清纾将清碧赋予实形,让它来找我。”
“是了,清纾也告诉我了这件事情。”
“那,其他人知道清碧已经不在清峰派了吗?”
“应该不知,清纾跟所有人都说清碧是封印在石门后面的,没有人质疑过。”
肖天宇接着问:
“后来呢,你后来怎么跟这两个小鬼头遇上的?
还成了他们的师傅!”
“我不是小鬼头,我会的东西可不少呢!”
清雨愤愤不平的说。
“后来我逐渐习惯了山间的生活,有一次碰到山间采药的胡老爹,他摔断了腿,我见着了,便为他包扎伤口。
他觉得我可怜,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只能歇在破庙或者山洞,就让了一间屋子出来给我,我顺道也跟着他学了药理医道。
那胡老爹本是年事已高,摔断腿后不久便永辞人世。
他无儿无女,我安葬了他后,化装成他的样子,到山下小镇去卖药、替人看病,靠这个营生度日。
遇见清雨和天漠是在一个秋天的傍晚,天下着雨,这一日秋雨一场寒,我见两人衣不蔽体,清雨抱着当时还发着高烧的天漠在一个屋檐下躲雨,两人冻的簌簌发抖,我见状心痛,便收留了他们。
后来才知道,两人父母被匪徒所杀,家里洗劫一空,两人是躲在稻草堆里才幸免于难,可正是目睹了双亲被害,天漠受了刺激,发了场高烧,好了以后便形同痴儿,偶尔只说两个字,再多的话也说不了了。
不过清雨是个天分极高的孩子,我教他医术,道法,武功,他都学得快,还有做饭,我只教过他一次他就学会了,以后我们三个人的饭都是他做的!”
肖天宇没想到这两孩子还有这么不幸的生世,嗟叹不已,不过,那清雨道是个乐观的,他跑过来,装着刚才肖天宇的模样,摸摸肖天宇的头,说:
“没事没事,我已经不是小孩了,再多一个人的饭我也做得!”
大家一听,都
“噗嗤”
笑出声来。
肖天宇玩笑着说:
“无功不受禄,你给我做饭吃,我拿什么报答你呢?”
那清雨人小鬼大,嘿嘿笑了一声,装作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说:
“你只要答应我不再离开我师傅,好好照顾他,就好了!”
“好,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师傅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照顾’得他只用每天躺在床上休息便好!”
清雨一脸懵懂。
“肖天宇,不要教坏小孩子!”
归隐4
两人重归于好后过上了归隐山林的生活,清苦但却恬谧。
这日清晨,两人带着清雨和天漠进山,林清墨带着两孩子采药,肖天宇则独自去狩猎。
三人背着药篼跋涉于崎岖的山路之间,一路上林清墨一边采撷一边教两孩子认药草,清雨倒是记得快,还时不时与林清墨讨论一下药方,但天漠在一旁只是呆呆的看着,时不时咿呀两下,有时候把一些杂草野花扯了扔进林清墨的药篼,哈哈大笑。
林清墨倒是颇有耐心,他将这些一一捡出来,每捡出一样,就教他们认一遍。
三人一路走一路歇,从早晨一直到午后,两孩子有些气喘吁吁了,林清墨找到路边一处山泉,便带他们过去休息。
三人正吃着干粮,忽闻背后一阵马蹄声,一群骑着马的黑衣大汉奔驰而来,大概七八个人,见这边有水源,便停下饮马。
林清墨见那些人统一着黑布衫,满脸横肉,目光凶狠,知是遇上了山贼,忙把两孩子藏到了身后。
那为首的晃眼瞧见林清墨风姿俊秀,以为是个女子,便起了邪念,朝身后的同伙努努嘴,那群人便向林清墨围过来。
那为首的大汉走近林清墨,一脸坏笑,道:
“哟,小美人儿,你这是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啊?”
说着便伸手要去摸林清墨的脸。
林清墨一手挡开,喝到:
“山贼休要无礼!”
那为首的一听声音,辨出是个男的,不禁有些失望,但是见林清墨这等好模样又有点不甘心。
身后一尖嘴猴腮样男子赶紧上前说:
“首领,这小官儿生的如此这般,放了太可惜,听说当今皇上好南风,上行而下效,现下南风正盛,若首领不享用,可绑了去卖了,那也绝对是个好价钱哪!”
为首的一听,说:
“怎的,皇上好这口?
看来定是有‘不同凡响’之处,嘿嘿,那今日我也有幸来领略一下!”
林清墨听那群山贼一片污言秽语,只是摇头无言,心道,我一弹指之间你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为首的一把抓过林清墨就要扯他的衣服,林清墨指尖已暗自生出一团青焰,刚要出手,忽听清雨惊呼:
“啊啊,是你们!!!”
这伙人顿时住了手,林清墨回转头问:
“怎么,清雨,你认得他们!”
“他们就是当初杀我父母,洗劫我家的那伙强盗,我到死都记得他们!”
“什么!”
林清墨怒道,
“原来是你们!
清雨天漠自小流落街头孤苦无依,原来全拜你们所赐!
不可原谅!!”
“呵呵,我们杀人劫舍又不是一次两次,这小娃的家是不是我们劫的也记不清了,小美人儿,我劝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把爷伺候舒服了,我便留的这两小娃的命!”
刚说完,忽然一道黑影闪来趴在那为首的背后,冲他脖子一阵撕咬,登时血柱喷出,林清墨还没反应过来脸上身上便被喷满了血渍。
那为首的颈脉被咬断,血尽倒地而亡。
那伙山贼见首领暴毙,正惊愕不已,那影子嗖的一声又飞向下一个人,也是一口咬断颈项,血尽而亡,七八个人均是如此,一瞬间血流成河。
待到所有山贼都倒地,那黑影才停在地上,只见它双眼发红,满口都是血肉,整个身子也是血淋淋的,活脱像个地府里爬出来的恶鬼,林清墨和清雨定睛一看,同时惊呼:
“天漠!!”
清雨见状哆嗦不敢上前,林清墨小心翼翼的走到天漠跟前,按住她肩膀,问:
“天漠,你怎么了?”
只见天漠转过身来,冲林清墨一笑,满嘴的血从齿缝中流出,更显的怪异可怖,林清墨心里都收紧了一下。
只听她嘴里含糊说了几个字,林清墨依稀辨出是:
“报…仇…了”。
刚说完天漠往后一倒,跌进了林清墨怀里,不省人事。
林清墨将天漠抱回家,肖天宇见两人血迹斑斑,吓得不轻,待林清墨说完事情前因后果万分惊讶。
问起清雨,清雨也不知妹妹何时变成这模样。
三人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此事只得暂且作罢。
话说回来林清墨自离开清峰派后,林清纾便任了掌门,但他坚持不任这武仙至尊之位,所以这尊主之位又暂空缺。
一日,林清纾在内室里抚琴,忽闻一门童相报,说是苏国师到访。
林清纾吃了一惊,这苏锦绣当年摆的夷仙阵害死了本门二十名弟子,断是一个厉害的角色,清峰派早已视她为仇敌,她为何会来清峰派,难道为清碧而来?
若她真要强取硬夺,林清纾还不知如何应对。
但人都来了,又不可能闭门不见,毕竟她是当朝天子的国师,林清纾只得硬着头皮相迎见那苏锦绣,一袭黑色道装,脸上蒙一层轻纱,入门便与林清纾行礼,自称罪过。
林清纾心里纳闷,难不成你是来赔罪的?
苏锦绣见林清纾不置可否,忙说:
“这一年半过去了,皇上派我来此再次寻探林清墨的消息,锦绣自知当日对贵派弟子痛下杀手,实在是罪无可恕,早已无脸见清峰派众人,但天子之命又不可违抗,是以今日登门赔罪,若林掌门实在气不过,可将锦绣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