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儿子都生了！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秦野闻言一窒，想要反驳，却被姬渊那“夫妻”两个字牢牢的堵住嗓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旁的莲长老，叹息一声，微微摇头：“痴儿……”
姬渊冷笑道：“莲长老，你不要装神弄鬼！你们佛门这套把戏，最好别在我面前玩！”
秦野此时也冷静下来，沉声说道：“姬渊，你可以对我恶言相向，但我佛门长存于世，自有过人之处。”
姬渊闻言，面容有些奇异，看向秦野：“确实……你们佛门，还真有几分过人之处。”
“不过……”姬渊的语气变的有些奇怪：“你为何不问问你师父，佛位之上，为何为空？”
秦野淡淡说道：“万事皆空，佛位之上，自然为空。”
姬渊却没有听秦野讲话的意思，只是冷漠的看向秦野身后的莲长老。
莲长老沉默片刻，叹息一声，对姬渊微微躬身：“大帝的意思，我知道了。”
秦野一愣，刚想说话，就看到莲长老有些疲倦的摆了摆手，制止了他。
而后，莲长老对姬渊说道：“大帝，我们佛门，这便离开九州。此界广大，也许九州之外，亦有机缘。”
姬渊闻言，淡淡点头，而后说道：“九州之外，你们自可以任意传教，只要不来九州……我不会过问。”
莲长老闻言，神色一松，微笑着说道：“那就烦劳大帝，送我等离开九州。”
姬渊闻言，脸色微微变化，看向莲长老：“怎么，莲长老连这份实力都没有了？”
莲长老附身看向下方的荒漠，淡淡说道：“我的法力，已经全部消耗在这些庙宇之上。”
姬渊沉默片刻，才说道：“也罢，你我两家，多少……算是有些情分。我便帮你一把。”
而后，姬渊身周，一道道光芒闪耀，落下下方的荒漠。
下一刻，荒漠震动，而后，徐徐的与四周的大地，割裂开来。
这片遍布庙宇的大地，徐徐升空，飘向九霄云外。
莲长老带着秦野，身躯一闪，已经浮现在这片遍布庙宇的荒漠之上。
莲长老的声音，隐隐传来：“大帝，希望再见面时，你已了却心愿。”
姬渊闻言，脸色却是一沉，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这片大地，消失于九霄之外。
当这片大地飘飞九霄之时，似乎在极端的时间捏，爆发出一片七彩光芒。似乎在抵抗和搏斗。
但姬渊却并不关心，他附身看了看下方巨大的空洞，而后眯了眯眼睛，身躯一闪而逝。
……
九霄云外，这片漂浮的荒漠之上，一座座庙宇四周，被诡异的黑色风暴席卷。
那些光头和尚们，一个个恐惧的盘坐在庙宇中，念诵佛经。
而庙宇之外，则放射着七彩光芒，那些黑色风暴一旦碰到这七彩光芒，便会惨叫一声，化为黑烟。
第一千五百零八章 《因果曼陀经》
而黑烟之中，偶尔也会有透明人影，被七彩光芒灼烧之后，脱离出来，而后懵懵懂懂的走进庙宇之中，跟随这些和尚一起念动佛经。
随着一道道透明人影的加入，这片荒漠之上，七彩光芒越来越盛，最后，甚至绵延成片，将巨大的荒漠，都笼罩了进去。
若是在地面看去，天空之中，便又多了一颗七彩星辰。
秦野看着七彩帷幕连接起来，心中才微微一松，而后才双手合十，躬身说道：“老师，您为何对灵武如此忍让。我佛门，亦有降妖伏魔的手段，何曾弱了他道家！”
莲长老闻言，叹息了一声，转身看向虚空中漂浮的巨大的九州，眼中满是惋惜之色：“忍让？佛祖入灭，你让我如何不忍。”
佛祖入灭！秦野的身躯剧烈颤抖。
创下如此神奇佛法和诸多修炼法门的佛祖……竟然也会入灭？难道，即便佛祖，都做不到长生不老么！
莲长老淡淡的看了秦野一眼：“万物皆空，唯灭不空！此时和你想的不同，若是时机到了，我自会让你明了。”
“是，老师。”秦野微微低头，虽然心中依旧惊骇无比，但面上却依旧平静。
入灭……佛祖也会入灭？
……
澹台子鱼隐隐感觉，身旁的姬渊，气息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此时宾客源源不绝，她也不好发问。
过来数日之久，前来恭贺的宾客，才终于消散一空。
澹台子鱼松了口气，看着一旁堆叠的宛若小山的领域境功法，微微摇头。
她……低估了灵武大帝这个名头。想不到只是大婚的消息，世间珍贵的领域境功法，居然送来了如此之多。
也不知道姬渊的宝库，是不是被彻底掏空了。
她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姬渊。
姬渊的脸色，微微变化，而后，迅速生动起来。
他笑了笑，对澹台子鱼说道：“怎么，你是在担心……这么多功法，修炼不过来么？”
他原本在此地放置了一个分身，而现在，本尊刚刚自漠北赶回来，和分身融合。
澹台子鱼心中一松，此时的姬渊，才变的正常起来。
她笑了笑，说道：“姬渊，我是担心……你的宝库，不会一下子就被我败光了吧？”
姬渊笑了笑，微微摇头：“你也太小看我的灵武宝库了。”
澹台子鱼心中也是一松，这才走到那堆积如山的领域境功法之前，看向姬渊：“这么多功法……大帝，要不，给我指点一下应该如何修炼？”
姬渊笑了笑，走到这堆领域境功法之前，伸手抽出一卷功法，淡淡说道：“只要不修炼这卷，其他的，都随意。”
澹台子鱼一愣，姬渊拿在手里的，正是那卷《因果曼陀经》。
“这本功法……有问题？”澹台子鱼小心翼翼的问道，她隐隐的感觉到，姬渊的情绪有些不对。
似乎是不屑，又似乎是恼怒，更有几分，吃醋？
姬渊淡淡的丢下这卷梵文：“和尚么，都不是好东西！”
澹台子鱼一愣，姬渊对和尚有偏见？也许，是上古时期灵武大帝和佛门争斗的后遗症？澹台子鱼聪明的没有过问，只是柔声说道：“好，这卷秘籍，我放到最后再看。”
而后，澹台子鱼便乘机说道：“不过…姬渊，这佛门……我在九州之上，怎么几乎就没有见过？”
澹台子鱼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穿越和前生的事情来。
姬渊闻言，思索了片刻，便对澹台子鱼说道：“佛门……原本还算兴盛，但遭劫之后，误入歧途，也就自然而然的没落了。”
感觉到澹台子鱼好奇的目光，姬渊继续介绍到：“佛门，分为两支，一支善于传教，以汇聚无数信徒信仰之力，为自己打造金身。而另外一支，则讲求万事皆空，以心映外物。虽然有些意思，但……终究是邪魔外道而已！”
澹台子鱼微微点头，而后拿起那本《因果曼陀经》：“姬渊，那这因果之道？”
姬渊打量了一眼，淡淡说道：“因果之道，开始源自佛门信仰一脉，所谓信仰，也是以因果之线勾连而成。不过，心证外物一脉，反而后来居上，将因果之道，发扬到了极致。”
说道这里，姬渊笑了笑，有些冷漠的说道：“心灵和神识对外界的影响，确实存在，只是过于微小，因此，心证外物一脉，才会接着因果之道，沿着因果之线上溯，抵达因果的源头，从而以微小之力，影响大千世界……”
说道这里，姬渊冷笑一声，有些不屑的说道：“谁曾想……这因果之道的源头……竟然是……在等待他们。”
源头到底何物，姬渊没有说，跳了过去。
澹台子鱼也没有追问。
到了她和姬渊的这个情况，如果能说，姬渊自然会第一时间说。
而如果没有说，那就是不能说。
她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自然而然的将《因果曼陀经》放在一旁。
姬渊虽然看起来唠唠叨叨的说了许多不相干的。
但隐含的意思很清楚。
因果之道，太过危险，如果可以的话，不要涉足。
……
时光穿梭，乌飞兔走，日月轮回。
这一日，澹台子鱼放下手中最后一卷领域境功法，微微叹息。
她枯坐澹台殿中，已经数十年。
昔日送来的种种领域境功法，初看之时，尚有几分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