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道：“罐子虽然能暂时抵挡得住一阵子，但也不能把所有希望都放在罐子上。罐子已经有了裂痕，还能抵挡慈和几次呢？”
甘蝶也沉默下来。
“等我去接花花的时候，亲自见一见蒲子凰，跟他好好谈一谈。”阮灵说道，“若他肯再借一根给我，那就再好不过了。”
“如果他不肯给呢？”甘蝶问。
“那就只好再偷一次。”阮灵想了想，“蒲子凰特别喜欢美酒佳酿，只要有好酒，他一定抵挡不住诱惑。只要喝醉了，他就只能任咱们为所欲为了，嘿嘿……”
甘蝶小声说：“大人，您的表情特别渣。”
阮灵收敛笑容：“你这词儿跟谁学的？”
“跟大人您学的。”甘蝶道。
“……”阮灵严肃说道，“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这个字。”
“为什么呢？”
“本大人对这个字过敏。”
“……”这次轮到甘蝶无语。
阮灵问她：“你在这里的年头长，你知道哪里有特别出名的美酒吗？”
甘蝶想了想：“有。鬼市有一个名叫元盛的鬼将，他酿的梨花白是一绝，多少神仙都求不到一壶呢。”
“鬼市？在哪里？”
“就在阴间。逢初一十五开市。”甘蝶解释，“咱们神灵和地府的那些鬼差鬼将，也是要过日子的嘛。我偶尔去逛逛，还是能买到不少好东西的。”
“用什么买？”
“随便，看人家卖的人想要什么。”甘蝶说道，“有的要金银，有的要草药，有的要法器。就看你能不能拿出人家想要的东西交换。”
阮灵立时来了兴致：“明晚不就是十五吗？怎么去那里？带我去见识一番。”
“大人是想要买梨花白？”
“对。买了送给蒲子凰，说不定能换来孔雀翎。”
“但那位元盛将军的要求很奇特，不要金银，也不要别的，他只要能够青春常驻的丹药。”
第606章 扫荡
“一个鬼将，要什么青春常驻的丹药？”
“据说，是跟他从前一个心爱女子有关，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甘蝶说道，“总之，没有丹药，他绝对不会拿出梨花白。”
“丹药……”阮灵想到了一个地方。
普远山啊。
慈和那里多得是啊。
看慈和那个皮肤，那个容貌，那个端庄，想必驻颜丹药没少吃。
“大人，您真要去普远山偷啊？”甘蝶反复确认。
“这次祭祀降雨，我做的是为民的大事，慈和这女人竟来使坏，我早就想着要去找麻烦。这次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天黑后，阮灵换了身纯黑的衣裳，长发扎成马尾，看向甘蝶，说道：“你跟我一起去。”
甘蝶后退一步：“大人，您可饶了我吧。”
“怕什么，反正你跑得快。难道你不想救花花了吗？”阮灵不由分说，硬要拉甘蝶一起去。
“我才不想救她，让她死了拉倒！”甘蝶嘴里虽然嘟囔抱怨，但还是老老实实跟着她去了。
俩人趁着夜色浓重，一路摸到普远山。
“从后门进。”阮灵猫着腰，领着甘蝶，从竹苑后门溜进去。
这道门中人，本质上还是个肉体凡胎。
与地仙们的昼伏夜出不同，她们还是白天做事，晚上休息的。
此时，竹苑安静的只能听见风声，以及几声鸟叫。
更显得夜色幽静。
甘蝶心中打鼓，手指拉着阮灵的衣角不敢松手。
开玩笑，大人的身上有保命陶罐子，她可没有。
必须要紧紧随着大人，一步也不能远离。
阮灵本以为会遇到啥阻碍，谁知一路畅通无阻，随便找了找，就找到了慈和的丹房。
只有一个小童子，拿着扇子看着炉子，低头打瞌睡。
阮灵一掌把她砍晕，就站到了丹炉前。
顺利的让她以为进的是自己的书房。
甘蝶却惴惴不安，一路跟在阮灵屁股后头，碎碎念个不停：“会不会是个陷阱啊，说不定有埋伏呢……咱们还是赶紧回头跑吧……”
阮灵恨不得一脚把她踹飞。
她停在一格架子前。
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瓶子。
“噗。”阮灵伸出手指，指尖冒出一团小火球，充作照明，仔细看着瓶子上的字。
甘蝶凑过来：“这么多，哪一个是驻颜的呀？这不得找到天亮去……”
“傻不傻你？”阮灵从腰间扯下两个布口袋，扔一个给甘蝶，“管它是什么，全都带走！”
甘蝶提着口袋，“大人，您早就想好来打劫吧？”
“少废话，赶紧干活。”阮灵一手提着口袋，一手麻利的把架子上的瓶子朝袋子里扫，“这些东西，咱们不拿走，都被她们卖给老百姓了。这叫拯救苍生，明白了吗？”
甘蝶撇嘴：“偷东西就偷东西，非要给自己安一个大义凛然的由头……”
阮灵随手塞一个丸子到她嘴里：“堵上你的嘴！”
“唔，你给我吃的什么……嗯……”甘蝶嚼了嚼。
味道不错。
还挺香的。
她三两下吞下丹药，扫荡的动作立马快了十倍不止。
俩人也不管是什么，只要是瓶子里的丹药，全都一股脑的拿走，包括另一个架子上的各种草药，也都被阮灵一扫而空。
临走前，阮灵还觉不过瘾，爬上慈和炼丹的丹炉，把里头刚炼成的一炉丹药，也给抠下来，全都拿走了。
第607章 打死也不承认
阮灵和甘蝶二人，简直如同蝗虫过境，把慈和的丹房给扫了个干干净净。
连一片草叶子都没放过。
背着鼓囊囊的口袋，阮灵瞅见童子手里的扇子不错
“我的大人哎，见好就收吧！”甘蝶慌忙抓住她的袖子，阻止她去拿人家的扇子“咱们拿的够多了。快走快走，万一被慈和发现就麻烦了。”
阮灵只好恋恋不舍的扛着布袋，跟甘蝶一前一后，悄无声息的溜出丹房。
在月色下，留下两道淡淡的影子。
“小蝶儿，咱们要不要去其他地方看看？”阮灵扭头小声问。
“您哪里都不许去！”甘蝶火急火燎的催促，“快走啦，万一惊动那老妖妇，咱可就走不了了！”
“你急什么，咱们是神灵，又不是凡人，气息隐匿起来，哪那么容易被人发现？”阮灵恨铁不成钢的瞪她一眼，“不然你以为慈和是什么人，到现在还发现不了咱们？换个普通小毛贼试试。”
“话虽如此，可慈和也不是一般人呀。”甘蝶坚决不给她去别的地方，眼泪汪汪的说，“我快吓死了，咱们快走吧。”
“瞧你哭唧唧的样子。走吧，回九秋山。”
阮灵也不想节外生枝，这次的目的就是为了丹药。
既然拿到了，也就不必逗留。
她们嗖嗖嗖的飞走。
只在月下残留两道淡淡的虚影。
回到府邸，甘蝶把口袋朝地上一放，就瘫坐到地上大喘气。
“累，累死我了”她心有余悸道，“我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
阮灵随后落到地上，气定神闲道：“怕什么，被发现了，大不了再打一架。正好法术增长，我还想试试自己现在的实力到底如何。”
“大人，您是个好战分子，我可不是。”甘蝶拿着手帕擦脸，招呼纯儿品儿过来，“你们识字的吧，快来，把这些丹药都拿出来，找出驻颜的。”
阮灵把袋子递给纯儿，说道：“慈和迟早会发现是我们干的。”
“那不一样。”甘蝶轻松笑道，“事后再发现，我就躲在这里不出去，她能奈我何？在咱们自己的地盘，总归是不同的。只要没被抓个现行，我就不会承认！”
纯儿竖起大拇指，夸赞道：“甘土地真是冰雪聪明。”
“那当然！”甘蝶得意。
“你以为才纯儿是真夸你呢？”阮灵摇头，“来来，我们一起来收拾这些丹药，最要紧的找到驻颜丹。明晚要用。”
她总觉得，自从跟了自己，手底下这些土地神就都变了。
难道说，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吗
纯儿把两只口袋里的瓶子全都倒在地上。
四个人蹲在地上，一个一个仔细查看。
丹药的种类五花八门，有能够提高神力的，辟谷的，强身健体的，美容养颜的
“呀，我找到了！”
纯儿举起一只粉色的小玉瓶，惊喜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