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好纸包,“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小心一点,照顾好自己。”
“小姐放心。”
等青竹离开,沈蔓立即说要出门。
大祁民风开放,女儿家出门是常事,所以沈蔓很顺利的出了国公府。
她特意找了家远离沈国公府的药房,进去后加钱摒退了其他人后拿出青竹给她的小纸包,“我想知道这个纸包里的白色粉末是什么?”
药房的大夫是个五十多岁的男子,闻言他面上没有任何惊讶,只小心的打开了纸包,见里面只有指甲盖那么多的粉末。
他没有凑近了闻,更没有尝,大宅子里后院阴私多,谁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他拿了一个装了水的小碗,将少许粉末溶于水中,随后喂给了一只鸡。
沈蔓看了紧张的同时又有些想笑,这么简单的方法她竟然没有想到。
嘴角还没翘起,沈蔓便看到那只鸡连挣扎一下都没有就咽了气。
大夫只喂了这鸡一小勺水,这半碗水里又只溶了丁点粉末。
沈蔓瞳孔一紧,这是毒~药,剧~毒。
沈芙想干什么,她要毒杀谁?
沈蔓豁然站了起来,踉跄着往马车上走去。
沈芙要害郡主,她怎么敢!
“快,马上回国公府。”
坐上马车沈蔓细想这件事,青竹说白梅昨天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就没了那个小纸包,证明沈芙不是在国公府里害人。
沈蔓想起沈鸾今天出门去别院的事,难道说沈芙是想要在外面谋害郡主。
“你知不知道郡主去的别院在哪儿?”她问丫鬟。
丫鬟哪里知道,又问车夫,车夫还是不知,一行人只好先赶回国公府。
回了国公府,就算沈闵不在,她还可以去找明珠阁的人。
幸运的是不等她回到国公府,在国公府附近就遇到了上朝归来的沈闵。
“大哥大哥,”沈蔓顾不上女子姿态,提着裙摆,气喘吁吁的追上沈闵。
沈闵听到了声音,但这声音他不熟悉,没觉得是在喊他,直到沈蔓拦在他的马前。
沈闵有些惊讶,沈蔓进府后和他没什么接触,偶尔碰见了也只是很有礼貌的冲他行礼。
“怎么了?”
沈蔓喘了两口粗气,“我怀疑有人想毒杀郡主。”
沈闵眸光陡然锐利。
沈蔓顶着压力道,“大哥,这件事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你先找到郡主确认郡主不会中毒,事后我再把事情告诉你。”
沈闵不会轻信沈蔓的话,但沈鸾不容有一丁点的闪失。
他知道沈鸾去的是哪个别院,调转马头立即跑了出去。
沈蔓眼疾手快的拉住一个护卫的马儿,不送拒绝的道,“下来,把马让给我。”
另外几个护卫已经追了上去,这个护卫听见了沈蔓刚才的话,他道,“我让给你你也不会骑呀?”
“谁说我不会骑。”
沈蔓拉下护卫,干净利落的翻身上马,身体微伏,熟捻的挥了下马鞭,马儿嘶鸣一声后追了出去。
别院里,沈鸾更衣回来,正要走进荷花塘的湖心亭,苏叶神情严肃的走过来,对沈鸾耳语了几句。
沈鸾微微颔首,什么话也没说就朝祁晏走了过来,脸上笑容灿烂。
周围是荷花,桌上是他们亲手钓的鱼,对面坐的又是心仪之人,一顿午膳,沈鸾吃得心满意足,如果最后没有听到她哥的声音就完美了。
看着朝她飞奔而来的沈闵,沈鸾无措的看向匆忙带上面具的祁晏。
她不觉得能瞒得过她哥。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不长哈,这一个大情节写完就结束,正文里没有交代清楚的会在番外里交代出来
第39章
沈闵见沈鸾安然无恙, 提着的心微微落下。
不是沈蔓的消息有误,就是对方还没来及下毒, 沈闵更倾向于后者。
“哥,”沈鸾表情讪讪,“你怎么来了?”
“有点事, ”沈闵看见了沈鸾表情有异,他将目光投向祁晏,眉梢一挑,“这位是?”
沈鸾干巴巴的道, “我朋友。”
“什么朋友?”沈闵语气有点不客气, 眼神更是冷得摄人,“我是你的大哥,在我面前还要带着面具?”
沈鸾:……
哥, 我劝你说话友好一点。
岸上, 又有人跑了过来, 沈鸾扭头一看,竟然是沈蔓。
沈闵道,“沈蔓在大街上拦下我,说有人想下毒谋害你。”
“郡主,”沈蔓脸颊通红, 发髻也歪了, 看见沈鸾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沈鸾微笑,“嗯, 我没事。”
苏叶见状知道主子们有话要说,连忙把吃剩的饭食撤下,送上茶水点心后退到岸边。
见沈鸾提壶要倒茶,沈闵眉心一拧,略有不满的道,“这儿用得着你来倒茶?”
沈蔓察觉到气氛不对,忙要接过茶壶来倒茶,却听到一道男声,“我来吧。”
沈蔓好奇的看了眼祁晏,她以为沈鸾养面首只是传言,想不到居然是真的。
沈闵正在想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就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抬起,从沈鸾手中接过了茶壶。
这只手上戴着一枚黑玉戒指。
不要告诉他这是巧合!
他之前怎么说的――我怎么觉得这戒指有点眼熟……
能不眼熟吗,明明就是他那枚被沈鸾抢走的戒指。
之前因为对方穿着红衣带着面具他便没有多想,现在看看,除了衣裳颜色和平常的不同,这身形分明就是太子。
这一刹那,沈闵不知道是该惊讶沈鸾和太子的事还是该感慨沈鸾居然拿从他这儿抢的戒指送人。
沈鸾也看见祁晏手上的戒指了,她在心里哀嚎一声,小心翼翼的用余光去看沈闵,想知道他有没有认出来,结果视线一斜过去立刻对上的她哥瞪她的眼神。
沈鸾心下一紧,完了!露馅了!
“对了,”沈鸾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用午膳前护卫发现有一个丫鬟想在菜里下毒。”
她看向沈蔓,虽然是问句语气却很笃定,“想要害我的是在国公府里?”
沈蔓住在国公府里,很少和外人接触,她能知道这件事就说明害她之人很有可能就在国公府里。
沈蔓点头。
沈鸾想也不想的问,“是沈芙?”
沈蔓再点头,“是。”
“就知道是她。”沈鸾嘲讽的呵了一声,虽然她和黄氏三母女都不对付,但黄氏清楚害她的后果,不大可能会做这事。沈茵是讨厌她但没这个胆子。
沈闵想起沈芙心仪祁晏的事,他看祁晏一眼,腹诽:蓝颜祸水。
沈蔓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纸包推到沈闵面前,把小纸包的来历说了一遍。
沈闵没有去拿这个纸包,他沉吟道,“青竹既是沈芙院里的丫鬟,又为何会把这件事告诉你?”
沈蔓沉默片刻,看了眼祁晏,欲言又止。
沈鸾见状道,“没关系,他不是外人。”
沈闵:……
沈蔓深吸一口气,“青竹是我母亲安排进国公府的。”
这个母亲自然指的是沈蔓的生母,沈远的外室。
“我母亲之所以会安排她进府,”沈蔓闭了闭眼,声音艰涩,“是因为要我寻找机会替我外祖父一家向我爹报仇。”
“我母亲姓师,是江南苏州的一个商户的女儿。”
沈闵道,“我记得二叔年轻时的外放之地就是苏州。”
沈蔓垂着眼睑,轻轻吁出一口气,“是,他就是外放之时陷害了我外祖一家,让我外祖一家锒铛入狱,冤死在了狱中,后来又以帮我外祖一家沉冤为由让我母亲当了他的外室。”
沈鸾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段往事,看沈蔓的模样,这件事只怕不会有假,想起沈远平日里和善的模样,她蹙了蹙眉,“你母亲是何时知道这件事的?”
“我五岁左右,”沈蔓抬起眼皮看着沈鸾,“被我外祖家帮过的一个故人偶然遇见了我母亲,告知了我母亲这件事。”
“那你母亲为何不自己报仇?”沈鸾疑道,“晚上,趁他睡熟了,对准胸口一刀刺下去,绝对不会有活路。或者在他喝的茶里下点□□,那时候你都五岁了,他肯定不会防备你母亲。”
沈闵正在喝茶,闻言一口茶喷了出来,整桌子的点心都遭了殃。
“咦……”沈鸾一脸嫌弃,“哥,你干嘛呢?”
祁晏取下面具,半笑不笑,“他大概是担心孤会担心你这么对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