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打算，那两位大人物看到自己的尸体，一定会杀掉眼前这四个胆敢挑衅玄甲军团，胆敢挑衅外域联盟的人。
他算计的也没错，如果来的是别人，帝九鸾几人少不得要和来人再打上一场。
但偏偏，来的人是凤霖和安织凉。
这两个人的身份，注定了那曹百夫要彻底的死不瞑目。
听到锦瑟一声“凤霖叔叔”，除了凤霖身边的安织凉，其他人全都愣住。
尤其是那群玄甲军，纷纷用一种见鬼的眼神看着锦瑟。
他们一直跟在曹百夫身边，自然知道这两位大人是来自联盟的大人物。
可是谁能告诉他们，为什么那个五岁的孩子，会认识其中一人，而且看起来，关系似乎还很好。
没有人给他们答案。
凤霖眯起眼睛，又看了眼躺在地上，身体已经变得僵硬，却睁着双眼死不瞑目的曹百夫。
暗道，遇到这位小祖宗，能死得瞑目才怪。
“你怎么会来外域？”而且还是单独行动。
四个人里，他认识的只有锦瑟，但是现在，最吸引他实现的，却是被曲流觞抱在怀里的帝九鸾。
像，太像了。不仅仅是容貌，就连精气神儿，也像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玄离月的孩子，他脑海中闪过这个猜测，但是又觉得这个猜测，实在太荒唐了。
时间和年龄对不上。
但是对这样一个小女孩儿，凤霖露出了最春风和睦的笑容。
“我们随师父一起来的。”锦瑟如实道。
听到锦瑟的话，凤霖和安织凉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激动和期待的光芒。
然后，两人再次将目光齐齐凝聚在帝九鸾身上。
那个猜想实在是太荒唐了，可是除了那个可能，还会有什么？
帝九鸾仿佛会读心术一般，脸上露出一个乖巧可爱的笑容。
“凤霖叔叔好，安叔叔好，我叫帝九鸾。”
她只是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但是她知道，一个名字，眼前这两个世所罕见的美男子，一定就会知道她是谁了。
果然，听到帝九鸾自报姓名，凤霖和安织凉脸上同时露出吃惊，但这吃惊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转为果然如此。
那个人，本就不是寻常人，突然冒出来一个这样大的女儿，其实也不是那么难接受。
“帝九鸾……”凤霖低声重复了一遍，眼睛亮澄澄地，赞叹道：“好名字。”
说着，他迈步走向帝九鸾，目光温和地看着那个对自己笑得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儿。
走到她面前的时候，缓缓张开双手。
“小鸾鸾，我可以抱抱你吗？”凤霖对帝九鸾问道，眼中带着虔诚的期待。
那个人，他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了，只能深深镌刻在心底。
但是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用所有的力气，疼爱她的女儿。
第1272章 两位大人，人是我杀的
听到凤霖的询问，帝九鸾自然而然地张开双手，朝凤霖扑过去。
虽然第一次见到凤霖，但是她知道这个人，是娘亲很好很好的朋友。
虽然爹爹吃过这个叔叔的醋，但是这个叔叔长得好漂亮，被这样漂亮的叔叔抱着，她感觉幸福得要冒泡泡了。
如果凤霖知道此时帝九鸾的心理活动，少不得要笑一句小花痴，然后暗自庆幸自己有一副好皮囊。
可惜他不知道，还以为是玄离月在第九鸾面前，为自己刷了好感，才会让第一次见自己的帝九鸾，愿意和自己亲近。
抱着怀中香香软软的小女娃娃，凤霖神情有些恍惚。
他怀里抱着的，竟然是她的女儿，她都有女儿了，和那个家伙的女儿。
偏偏见到这个孩子的第一眼，他就心生喜爱，完全没有继承对那个人的讨厌。
安织凉也走过来，温和的目光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看着被凤霖抱在怀里，咯咯咯笑得欢快的帝九鸾。
他也想抱抱玄离月的女儿，但是看到凤霖乐在其中的样子，压下心头的渴望，想着迟早会有机会的，现在还是解决眼下的事情吧。
如此想着，目光陡然变得严厉起来，扫向一个和曹百夫特别亲近的玄甲军，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见安织凉开始处理这边的事情，帝九鸾停止了笑声，脸上的神色渐渐沉淀下来，目光冰冷而威严地向那个被安织凉询问的玄甲军。
那玄甲军满头冷汗，双腿发软，几乎要站立不住。
盯着安织凉冷沉的视线，张开干涩的嘴巴，正要做出回答，站在安织凉和凤霖身旁的绣娘突然开口。
“两位大人，人是我杀的。”
绣娘目光坚决的看着凤霖和安织凉，也许是因为此刻她视死如归，对于突然出现的这两位气势强盛的大人物，反而没有了那么强烈的惧怕。
那被安织凉问责的玄甲军，听到绣娘突然出来认罪，整个人都愣住了。
但是很快，他就福至心灵地猜到了绣娘这样做的目的。
颤颤巍巍地吸一口气，硬着头皮道：“没错，就是这女子，害死了曹大人。”
听到这玄甲军的回答，安织凉神色更冷，凤霖严重，则露出玩味。
他没有继续审问那玄甲军，而是转身看向绣娘，问道：“且不说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杀得了一名绿段元灵师，我看着曹百夫死状有些惨，你说说，你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听到凤霖的问题，绣娘眼中陡然爆发出仇恨的光芒。
那光芒有如实质，仿佛化为一柄利剑，刺破虚空。
凤霖看到这样的眼神，微微愣了一下。
“因为在他庇护之下的曹家，残暴不仁，屠了我一家满门。这样的血海深仇如果不报，我将来有什么颜面去见我枉死的家人！”
听到绣娘的回答，凤霖眸光陡然一沉。
他原以为，是那些人冲撞了帝九鸾，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牵扯玄甲军的家眷。
第1273章 没资格成为玄甲军
这件事，往小了说，可以很小。但是往大了说，却也可以很大。
玄甲军团，这支由玄离月一手建立的战斗团体，在联盟成立后，因为避无可避的需要，迅速扩大。
如此一来，必然会引发一系列问题。
因为玄甲军是联盟唯一的正规军，短期内收纳太多成员，若说其中没有什么暗箱操作，打死凤霖他都不相信。
但是他已经尽力，将扩充玄甲军团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没想到，这样的事情，竟然好巧不巧地闹到了帝九鸾面前。
看来，他平时手段还是太温和了，让很多人都没有生出忌惮的心思，一而再再而三的阳奉阴违，挑战他的底线。
很好，他会让这些人知道，破坏了玄甲军团的声誉，将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凤霖看向那些噤若寒蝉的玄甲军，神色平静道：“曹家，没必要存在了。”
听到凤霖突然发布的命令，绣娘愣住了，那些跟随曹百夫的玄甲军也愣住了，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分明是这些人杀了玄甲军的百夫，这位被百夫万分尊敬的大人，不仅不为百夫做主，反而要将曹百夫的家族连根拔起。
就是因为那两个小娃娃，叫他一声“凤霖叔叔？”
他这样徇私包庇，不怕他上面的人怪罪下来，吃不了兜着走吗？
这是很多玄甲军，脑海里不约而同闪出来的疑问。
凤霖一看那些人渐渐露出不服的表情，就猜到了他们心中的想法。
徇私枉法？上头怪罪？
这群少年真是天真，知道他循的是谁的私吗？知道他的顶头上司是谁吗？
他怀里抱着的，就是她那听头上司的心尖宝。
不要说这件事，他相信帝九鸾一定不会无缘无故杀人。就算是，那又如何，他凤霖今天就护短了。
也许凤霖讽刺的目光太明显，许多玄甲军团脸上都露出愤怒和恼羞的表情。
渐渐的，这些人忽略了之前曹百夫对这两位大人如何忌惮，纷纷开口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这些人，没资格成为玄甲军。”安织凉突然道。
“走吧，回去处理，这次我不会再姑息！”凤霖对安织凉道。
然后侧头看向安安静静地任由自己抱着，一张可爱的小脸却露出成人般沉着冷静的帝九鸾，柔声问道：“小鸾鸾，跟叔叔去祁连城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