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难自抑+番外(85)

尉迟溯平日里的下学时间,他是知道的,今日问起,是怕明日去得不适时。

第二天小公子下学后,尉迟渡准确无误地出现在了私塾门外。

尉迟溯安安分分地待在里头,与旁的几个学生一起等着家里人来接。

他见到尉迟渡有些诧异,一来父亲公务繁忙,二来他几乎从没来接过他。现下他父亲立在门外,虽三面色还是那般清冷,可小公子心里是有些高兴的。

“父亲!”

私塾先生早便注意到了门外这位气质非凡的贵人,赶忙着把人请了进来。

先生是知道尉迟溯的身份的。尉迟渡挑中他,是看在他为人谦虚清廉,学识渊博,觉得他尚且可以做个榜样。只不过当初尉迟渡把人送来时,私下找他谈过话,要他保密尉迟溯的身世,切勿娇纵了孩子。

私塾先生对荆阴王的“穷养”方式佩服得五体投地,但京城中姓尉迟的大户仅此一家,连名带姓地叫出来,必定会露馅。所以在私塾中,他只以“小溯”唤他们家的宝贝儿子。

平时小公子受欺负时,先生见一次便帮衬一次,到昨日他恰巧走开了一会,回来时那张小脸便已破了相。

这会子尉迟渡前来,他隐隐知道所谓何事。所以当那调皮孩子的母亲来接孩子回家时,私塾先生委婉地将她请了进来。

那小孩见尉迟溯家里来了人撑腰,登时不太敢说话,躲在母亲身后大气也不敢出。

这位妇人是京城一位贵商的夫人,对尉迟渡是有些印象的。如今荆阴王往那一坐,还未开口,她已下了一身的冷汗。

然而尉迟渡此来并不是为了追责什么,三言两语问清了昨日的情况,期间神色如常,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走时他把昨日那只玉笔送给了那个孩子,施压或是示好的话一句没说,带着尉迟溯就回了家,只留下那一对母子不敢妄自揣测。

回到府上,小公子明显是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把那只玉笔送给人家,明明错的是对方。

可他仰头看着父亲冷冽的侧脸,没问出口。

今日之事,楚嵘从儿子那听到了一些,晚上就寝的时候,她趴在尉迟渡的身上,戳着他的锁骨,问道:“那笔能值不少钱吧?”

尉迟渡翻身把她压到了身下,应了声“嗯”。

“我猜……”她不老实地挠了挠他的侧腰,“这孩子的父亲见了那笔,少说也要揍上两顿吧?”

尉迟渡没回答,专注着解她的衣带。

“我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有心机?”

他的回答是难耐地扣住了楚嵘的手。

·

翌日,负责接送孩子的奶娘生了病,尉迟渡还没回府,楚嵘不放心交给别人接送,便亲自去了私塾。

路上碰到了楚峥,风风火火地跟着要去见见自己的小外甥。

“富贵儿,来,舅舅抱抱。”

等到尉迟溯走近,楚峥一副天要塌下来的表情,一手把孩子箍过来,心疼道:“这脸是怎么了?”

坐在不远处等着被接走的那个调皮孩子浑身一抖,昨天被揍肿的屁’股隐隐作痛起来。

“这不行,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念书,回头我就和你父亲说说,让你和阿水一块上学去。”

小公子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道:“可是母亲说,我们家没有钱……”

楚峥:“???”

楚嵘假装没听到,扭过头看向别处。

过了几日,也不知是怎么的,尉迟家的小公子在上私塾的事儿在京城中传开了,那之后便纷纷有人效仿。几天功夫,私塾里便多了不少学生。

那之后再没有人敢欺负尉迟溯,反倒是私塾里的那些学生,经常被各路长辈们塞好吃的带给小公子。

小公子很迷惑,他问楚嵘:“是不是因为家里太穷了,他们怕我吃不饱?”

楚嵘狂笑着说对。

后来尉迟渡迫于各方压力,在楚峥的怂恿之下,终于还是把孩子送进宫里念书去了。

等到尉迟溯再大点的时候,似乎有些明白了,其实他们家不是没钱,是他爹娘合起伙来装穷。

对此,他那高冷的父亲表示:“没有的事。”

他母亲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附和道:“哈哈哈哈没有的事!”

偶尔他还会碰上父亲母亲闹别扭,他夹在中间,劝谁也不是。

吵架的那天晚上,母亲是一定要分房睡的。神奇的是,不管吵得多凶,第二天她一定是从父亲的房里出来,且关系相当融洽,根本不是吵了架的样子。

直到有一回,小公子半夜起来如厕,恰巧见到父亲冷着脸进了母亲的房间。不过一会,她便被连人带被褥扛着出来,在他父亲肩上直蹬腿。

“放我下来!我生气了!我不想理你!我不要和你一起睡!放!我!下!来!”

楚嵘正嚷嚷着,眼峰一转,正好瞧见了一旁瞪大眼睛看着他们二人的小儿子。

“哈哈,你还没睡吗?我和你父亲在……玩游戏?”

尉迟溯:“……”

尉迟渡:“……”

那天晚上,小公子从父亲身上学到了沉默的精髓。

总体来说,尉迟溯在这个家里,似乎很没有地位。但是他的父亲,总会在他摔倒时,亲自替他上药。虽然戒尺打在手上很疼,但他还是无条件地敬仰着自己的父亲。

长大后一定要成为和父亲一样的人,然后娶一个和母亲一样漂亮有趣的夫人。

尉迟小朋友在睡着前这样想。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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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番外]王府的宠妻日

人道荆阴王宠夫人宠得厉害。

京城里关于二人的婚后小册里,对他们的日常生活有着详细的记录。楚嵘闲着没事,找来看过,竟也八九不离十。

譬如每晚准时出现在她眼前的接她回去的马车,也譬如每次醒来后,桌上的一杯温茶。

平日里经常会有权贵家的夫人来凤凰楼咨询,问题无外全是:“郡主大人是如何做到驭夫有道的?”

头一次被问的时候,楚嵘挠着脑袋想了想,道:“我也没怎么驭他吧……”

“那是如何做到让荆阴王对您百般体贴的?”

“这个……”她憋了半天,最后只说出一句:“他天生的?”

众贵女含恨而去。

那之后,便不断有人写信给她,请她出一本驭夫教科书。

尉迟渡知道之后,沉默了片刻,难能可贵地挑了挑眉,“……驭夫?”

看他这模样,楚嵘不禁想起了今天晨起时腰部的酸痛感,顿时咽了口唾沫,“这怎么敢?分明是你驾驭我,你操控我,你乘骑我……”

好话说到最后,越发有些不对味了。

尉迟渡:“……”

乘骑,自然是乘骑过的。

楚嵘趁机转移话题,“你怎么这幅表情,怎生整的我欺负你似的,我说错了吗?你确实乘骑过……”

终于发现话头不对的楚某人,赶忙刹住了脚。

尉迟渡看了她一眼,“污言秽语。”

楚嵘:“……”

·

一日情浓之时,小儿子成了二人的阻碍。这时楚嵘心里暗喜,面上惋惜,“孩子在,安分点哈。”

尉迟渡立刻将尉迟溯拎了出去,“啪”得一声关上门。

楚嵘:“……?”

小公子可怜巴巴地坐在门外呆了呆,不太明白父亲为什么忽然把他赶了出来。他方才正练着字,手里还拿着墨笔,字帖却还落在里头。

他站起身子,拍了拍沾了灰的屁’股,抬手敲起了门,“父亲,母亲,我的字帖还在里面。”

“……”

“……”

里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小朋友以为他二人没听明白,这回放大了声音,又说了一遍:“父亲!母亲!我的字帖还在里面!”

里头终于有了点动静,他的父亲衣裳半敞,面色阴沉地拉开了门,将字帖丢到他手上,冰冷冷道:“带着字帖去你舅舅家,晚膳前不准回来。”

“为什么?”

尉迟渡蹙眉,一本正经道:“我和你母亲有话要说。”

“有什么话……”

“啪!”门重重地被关上。

尉迟小公子一头雾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直到屋子里传来一声压抑的痛呼与轻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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