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难自抑+番外(56)

“……”

“这些年他从未同我说过什么,可他若真想害我,你我还有如今?”

楚峥深知他说没用,楚嵘左耳进右耳出,量他说的口都干了,她也听不进去一句,凡事还得靠她自己摸索。

楚峥想得没错,楚嵘确实一句都没听进去,冷哼一声,算是回应。

楚峥又叹了口气,呢喃道:“驴为什么这么倔。”

楚嵘反应了一会,气得在桌下直踩他的脚。

“你说我是驴?”

“我没有,别瞎说啊。”

“你把我当聋子?”

“我把你当傻子。”

“???”

有时候楚峥也庆幸,楚嵘就是这么个姑娘。逗两句,她回头就能忘了那些糟心事,还是那个嘻嘻哈哈的小女子。

要她一直无忧无虑该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

昂准备改名字了嗷,新名为《痒难自抑》,跪求留下我!!

第51章 再遇

开宴后楚嵘动了几筷,正打算找个理由离开,却发现预留给荆阴王的席位空了,那人早就离了席。

拜贺宴的正主不在,好在楚何诀撑得起场子,宴席也因此没有提前结束。

楚嵘找了个借口起身走了。

她去到了金府,金鸿在府上已等候多时了,捎上两副面具,也不坐马车,慢慢地往姻缘树走去。

不知是否刻意,金鸿给她准备的面具,与三年前的那回一样,艳鬼青行灯。

楚嵘今日穿了一身白裙,走起路来,衣襟上的飘带随风扬起,甚是好看。

一路上二人聊这聊那,逗得楚嵘直笑。

相比三年前,楚嵘褪去一身青涩,如今已生得越发有韵味起来。眼是眼,嘴是嘴,无需那些胭脂水粉,便已呈出人人见了都能动心的媚态。

晋王府每月来提亲的人不可胜数,而真正能让楚嵘见上一面的却几乎没有,原因在于楚峥亲自把关,没几个入得了眼。

对此,楚峥的解释是:“你这样的,就得找一个镇的住你的。他们那些歪瓜裂枣,配不上你。”

楚嵘疑惑道:“那怎样才算配我?”

当时楚峥的回答她记得很清楚:“我想想……长相就不必说了,必定要是那种公认的美男子。品性嘛……冷清点儿的,得压得住你这股玩劲,最好是能文能武。对了,还要门当户对,侯爵王爵什么的顶好……”

后面的被楚嵘打断了。

因为越听,越觉得楚峥口中的那个最合适的妹夫,同某个人特别相像。

尉迟家家主,生为江南第一美男子,为人沉稳清冷,文成武就,如今又被封了王。

楚嵘拧了自己一下,这走着路呢怎么又开始发呆了?她转头赔笑道:“你继续说。”

金鸿会意一笑:“郡主又在想那些事儿了吧。”

楚嵘耸了耸肩道:“也没有。不过在你面前发呆,我悔过,不如请你吃顿饭?”

金鸿道:“我和郡主之间,向来都是我瞻仰郡主。如今三年交友,早死了心,等你我做起了真心朋友,郡主倒是客气起来了。”

“嗐,不就吃顿饭。”

他们一路过去,到了城中天已完全暗了下来。

又是一出百鬼夜行,京城还是那般热闹。

“走了一阵,不如我们去前头新开的小茶楼里歇歇脚?”楚嵘提议道。

金鸿欣然同意。

小茶楼里今日请了位说书客,今日说的是一出白娘子。那人舌灿莲花,口才甚好,说得倒也有趣。

楚嵘选了一桌坐下,要了一盏茶,又要了几碟小食,与金鸿相邻坐下。

也不知是怎么了,她总觉得身后有人盯着她瞧,但因那位说书客说得实在动人,她一时着迷,到了后头也没再注意。

她点的小食里有一碟山核桃,楚嵘自己又是个嫌麻烦的主儿,金鸿一边听书一边帮她敲核桃,难免敲得有点儿慢。

说到高潮处时,楚嵘后头那桌似乎起了身。过身时,她似乎闻到了一股很淡很淡的熟悉的浅香,又好像太久没有接触过,对这味道有些生疏了,一时间想不起来出处。

没过多久,小茶楼的老板拼自端上来一盘已去了壳的山核桃,又恭恭敬敬地给她斟满了茶。

楚嵘道:“我只要了一盘山核桃,是不是上错了……咦,你们这有敲好的山核桃?”

老板解释道:“没上错,就是您这桌。方才有位贵客出了十倍的价钱,要我敲好了一盘给您送上来。”

“贵客?”什么贵客,能叫老板亲自给她敲核桃?

“是啊,长得可俊俏了。”

她猛地想起来,方才那股淡香,岂不就是……已三年没再碰上过的檀香?

楚嵘手一抖。

方才坐在她身后的是……尉迟渡?

金鸿察觉出了她的异样,问道:“郡主怎么了?”

楚嵘摆手道:“没事,没事。”

她进来时,完全没注意这茶楼中还坐着些其他什么人。此一来,果真是大意。

尉迟渡早早就退了席,谁能想到他好好的王府不待,往这人挤人的地方跑什么?

楚嵘有些懊恼,直盯着眼前这盘新上来的核桃不放。

金鸿把那碟子往她跟前推了推,道:“这会子郡主可以吃个痛快了。”

楚嵘本想无视这碟核桃,但金鸿这样说,茶楼老板又时不时好奇地往她这边看过来,她再怎么也不好意思辜负了人家一片好意,硬着头皮吃了个干净。

还未听完白娘子的故事,楚嵘便拉着金鸿离开了茶楼。

“白娘子的故事真是吸引人,不过听说后来许官人剥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用蛇骨做成伞骨,蛇皮做成伞面,实在是令人痛心。”

楚嵘此刻是什么也听不进去,胡乱应了两句。

今年的灯会比以往更热闹一些,街上的男男女女多了,路过一对对有情人时,她难免会听到些让人脸红的耳语。

譬如方才路过的那对,男方对女方说的是:“今晚我们……来吗?”

而女方娇羞地躲进了他的怀里:“你讨厌。”

楚嵘:“……?”

民风开放固然是好,但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开放了?

金鸿今年还是没能陪她到最后,从茶楼里出来没到半个时辰,便因为一些生意上的事被下属叫走了。

没了人作陪,也不孤单。方才茶楼里的事儿过了劲儿,她便有些自得其乐起来,一路赏灯猜谜,时间过得倒也快。

一路过来,不知不觉就到了姻缘树下。

姻缘树有专人管理,每年姻缘树上挂上的姻缘符很多,每到中元节都要清上一回。想她三年前犯蠢留下的那张姻缘符,也早早地就被清走了吧。

树下立着不少人,成双成对的,手牵手一起挂上姻缘符。

楚嵘本着玩心求了一张,到头来不知道写些什么,扭头就送给别人了。

她在周围逛了一圈回来,天色已经不早,姻缘树下人已不多,边上摆着的送符的小摊也收了起来。

树下寥寥几人,仿佛有神明指引,她的目光独停留在了那道月白色的身影上。

他挂好手里的姻缘符,垂下手,随即毫无征兆地往这边望了过来。

此情此景。

一如当年。

周围的喧嚣再也入不到她的耳中,余光所及,一片空白。

眼前的这个人,与心里三年前痛伤自己的那个人渐渐重叠在了一起。

不似今日宴席中的刻意躲避,他像是在细细雕琢着她的脸,一眨不眨。

像是在暗中较量,谁也不甘示弱,不肯率先移开视线。

相比昔日的诧异,如今他见她,神色中只剩一眼万年的苍凉。

他那张脸总是带着一种莫名的蛊惑人心的力量,楚嵘看着他,竟也忘了移开视线。而越是仔细瞧他,胸口烧起的烈火就越是灼人,直烫得她心尖疼痛难忍。

终是尉迟渡先败下阵来,朝她露出了一个问候的微笑,末了连转身都带着些许苦涩的意味。

她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咬牙收回了目光。

镇定,楚嵘。

他是险些害得你家破人亡的男人,你不能念及旧情,被他蛊惑。纵然始终狠不下心去报复,也不应该再同他有任何关系。

镇定。

事实证明,楚嵘的自我暗示非常有效,成功地把钉死在他背影上的目光抽了回来。

等她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鬼使神差地站到了姻缘树下。眼前面对着的是方才尉迟渡挂上去的姻缘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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