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萧萧急切的走过来欲查看贺衍晟的伤口,他淡淡扫了母亲一眼,语气中的冷意足够明显。
“不用了,这一下远没有您在我心口插上的那一刀重。”
从上午到下午贺衍晟经历了什么,江航菲最清楚。偏偏什么都没法解释,他领口的衬衫纽扣微开,精致的锁骨、褐色的皮肤在灯光下勾画的性感又张扬。
微颔的下巴和勾起的锁骨相得益彰,隐约间可带的销|魂有些邪魅。
贺衍晟舌尖拂过牙床,蜷曲起手指轻糅着淤青处。
他撇过头乜着钟梓汐,从头到尾小姑娘的神色始终淡漠如一,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贺衍晟知道她和钟梓汐之前的某些情绪正在流逝,他的一举一动已经不在那个姑娘的眼神中。
原本那个喜怒哀乐又鲜活的钟梓汐,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将与他无关了。
心口一阵阵的遁疼和慌张感,如青羽拂过心尖隐隐地什么都握不住。
钟梓汐不是没有感觉,新婚当天默认另外一个男人去勾打自己的老公而无所作为,这天下只怕也是少见的。
她们约定好的不见不散,这个男人也如期来了,只是一切都不再是原本的模样!
尹砺上前拽过贺衍晟的颈口,争锋相对,眼神中的肃杀一切都太过明显。
“贺衍晟,娶她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吗?这么好的钟梓汐你怎么舍得?说话呀,当年云大能言善道的最佳辩手今天是哑巴了吗?”
他心口的苦涩,钟毓临终前的那份嘱托,还有现实的存在都是无形的压力,困在贺衍晟的心口难以疏散!
是啊,他舍得吗?有人问过他,他舍得吗?愿
意吗?没有人问过他一切就已经衍变成现在这样。
他们都要被动地在这场话剧里无声地演绎着,有人沉默,有人被动。
贺衍晟迅速收干净所有情绪,提嘴轻笑,隐匿的邪魅在眼角处淡淡散开。
他冷清的开口,低沉的嗓音淡淡晕开。
“尹砺我今天受你这一拳是因为你是梓梓的师兄,但以后烦请你谨记师兄的位置和身份,毕竟她首先是我的妻子不再只是你的小师妹。”
“贺衍晟,说的好。你还知道她首先是你的妻子,身为丈夫你告诉我你今天去哪了?在她最难过的时候?在你母亲咄咄逼人的时候你去哪了?娶了她又没有能力护住他,告诉我你算什么男人?”
当温柔褪的干净,就转变成萧煞,谦谦君子的质问也可以是冷漠的。
现在的尹砺确实没有立场,他的质问也站不住脚跟。因为不纯粹,眼下这份不敢示人的不纯粹偏偏无法心安理得。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六章 贺衍晟,我们离婚吧
【两个人从结婚到离婚,钟梓汐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没有决定好,为什么要步入婚姻的殿堂给别人徒增伤害或是烦恼。原来婚姻是真的有走到尽头的那一刻,只是她没有想到一切会来的这么快——钟梓汐!】
都是在错误的时间里,做着不符合身份的事情!
“呵”贺衍晟一声嗤笑。
“尹砺没看出来啊,你对我的妻子原来还存过这样一份心思。只可惜现在太晚了,她钟梓汐这辈子名字落在我贺衍晟的户口本上,我就没想过再有抹去的那一天。还有我是不是男人,我的妻子知道就好,这样私密的事情就算你是师兄,也没有立场去问,不是吗?”
薄唇轻启每句话都如刀子一般梭裂着人心,这条路钟毓开启了她的前端,却要贺衍晟和徐白杭来完成它的中端和末端。
最后再由钟梓汐亲手打开这一切,何其残忍。
只是,他们都没有办法,此刻所有最亲的人都必须以着最残忍的方式,身穿铠甲和武器去刺伤对方!
毫不留情,感情一旦用最恶劣语言和恶毒的方式去揣测,就已经变了味。
何况像现在这样轻佻的语言呢?彼此撕裂,任何一点小问题都在呈现着无限倍的放大。
一阵很刺耳的笑声传递到休息室的每个角落,有些刺耳又带着几分突兀。
“那我呢?贺衍晟我有资格去问你吗?”
钟梓汐说话的声音很轻,轻的就像精灵暂落人间,也许停歇好了之后就会离开。
一出闹剧从头至尾,她神色淡的如旁观者,始终不曾开口说过话。
钟梓汐晲着眼侧过身子看向贺衍晟的目光很是空洞,那是哀伤之后的平静,激不起丝毫涟漪。
贺衍晟沉沉走向钟梓汐,他走的很慢每一步都很重。最终他停在钟梓汐的面前,那双熟悉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还是一样的温度,却感受不到最初的温暖。
“梓梓,说好的不见不散,你看我没有骗你对不对?”
贺衍晟试着用最温和的口气去阐述这个事实,唯恐惊醒了某个沉溺其中的姑娘。
“呵呵,不见不散?现在这份不见不散又有什么意义呢?”她喃喃自语,其间的哀伤不言而喻。
贺衍晟恨不得废弃所有直接告诉她真相,想着现在已平息下去的事实,还有钟毓最后的眼神。男人很用力的伸手捂了捂眼睑处,拼命压下其它的情绪。
“你为什么要娶我?到底这件事情是我母亲一力促成的,还是它只是你同贺爷爷的一个约定?”
钟梓汐没有挣脱他的双手,此刻她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挣脱与不挣脱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
“梓梓,你相信我吗?”男人声线温柔,唯恐自己的冲动吓到了她。
“那你为什么要娶我?”钟梓汐依旧是不重不响的问着。
“你还爱我吗?”两个人互不回答的问着,像是要把这辈子所有的问题都在这一刻问尽似的。
形同陌路的悲哀感,正是如此。
“你为什么娶我?”钟梓汐微微加重了声音,目不转睛的盯着贺衍晟。
她只想要一个答案,可他却给不了她这份答案,因为他怕他给的答案她不肯信。
爱情一旦涉及信任问题危机渐生,很多时候很多人都天真的以为,在爱情这个神圣的国度里只要不出轨,忠于家庭,一心一意就是爱情!
可最后还是有很多爱情惨淡收场,原因很简单,一个以为给的足够多一个认为给的不是她想要的。
爱情里不出轨就像法律,它是底线;而道德才是高于法律的因为它没有边界,它像是一本落在床头需要用一生去阅读的书。
但钟梓汐知道其实没有谁是可以陪着她一直到最后的,她始终都是孑然一身。
孤独的来孤独的去,无论是家人还是爱人都会因为各种理由而渐行渐远。从来都只有她一个人,她就活该一个人。
不去祸害任何人,也不被任何人所祸害。现在连带着那份孤勇都是,所以还要奢求着什么呢?
“怕腻烦过量,我举止要限量;你可以当我哑巴一样,你不会看见我的抵抗;请别怕我受伤,我自己会圆场。”
歌词里写尽的都是说不清的心事和现实,一切都怪她太过自作多情罢了!
“贺衍晟,我们离婚吧!”
钟梓汐说的很平静,是失望过后的平静。
她素来厌恶自己被别人以要挟的方式去做什么,更何况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要挟离婚这件事。
当年钟毓和徐白杭离婚的时候,钟梓汐就暗暗发誓这辈子要么不结婚但凡结婚死也不会离婚的。
她曾想过无数种生活里,两个相爱的人最后为什么会背道而驰,惨淡的已离婚收场。
如今她好像懂了,真的会有坚持不下去的时刻。尽管今天的她一直在试着说服自己,可终归还是不行的。
“梓梓,你在同我玩笑吗?我以为你该懂得,我记得我说过我是个不会轻易离婚的人。”
贺衍晟嗤笑,试图缓解着这样的尴尬。
从他答应钟毓的那一刻起他就害怕钟梓汐会说出“离婚”二字,这姑娘看起来一副温吞凡事好商量的样子。
可有些事情她一旦做出了决定除非完成,否则是绝不会轻易更改的。
贺衍晟低下头食指从鼻尖划过,周身透露着淡淡的无奈。他随后拔了拔自己的头发,看似随性实则勾人。
“梓梓,别闹了好吗?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再说哪有新婚当天新娘子吵着要离婚的?你看多不
吉利呀!”
贺衍晟讨好的语气里似是诱哄又似是宠溺,他的温柔就像在安抚一个闹脾气的小孩一般,温柔又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