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夭唔了一声,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凑近了:“你和范岚没回来的时候,我有点担心,就悄悄用无字鬼书看了一眼,我看见他亲你了。”
谢眠吓了一跳,下意识往旁边一撤,语无伦次的摆手:“不不不是、没、没有的事。”
牧夭压低声音说:\\\"不用狡辩,不得不说范岚认真起来的样子真他妈帅,侧着头亲你的时候,我看见他眼睛里有好沉的感情,迷死我了。\\\"
\\\"不、不是。\\\"谢眠脑子顿时乱成浆糊,有点理不清牧夭的话,从心口到手指尖都烫得发麻,手忙脚乱的解释:\\\"不是不是,就他帮我吸收鬼力,没有、没有别的意思。\\\"
“你们什么时候发展起来的?瞒着我有点过分了啊。”牧夭八卦的凑近谢眠,明摆着就是要他从实招来。
“真的没有。”谢眠无奈解释,难不成要说,他在心里暗恋范岚?
\\\"哎老板,范岚亲起来是什么味儿?甜吗?\\\"牧夭一脸好奇的问。
谢眠也是傻了,竟然真的跟着这个问题回想了下,他唇上冰冰凉凉的,像块柔润彻骨的玉,贴着他的时候,他没敢动,更没敢舔。
不过好像,没有甜味。
\\\"……都说了是吸取鬼力,没有别的意思,你别乱猜了。\\"谢眠艰难的否认。
幸好范岚去了卫生间不在。
牧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猜我信不信,不过说真的,范岚那个样子,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谢眠抬头:“谁?”
牧夭压低了声音,说:“我以前翻过棺材铺的资料,说是在……反正很多很多年前,有那么一个人,以杀止杀,不管是生魂还是死鬼在他手里,只要犯了错只有死路一条。”
谢眠愣了一下,又问:“然后呢?”
牧夭哦了一声:“没有然后了,后来他就销声匿迹了,我也不知道这事儿是真的假的,你说那个人不会就是范岚吧。卧槽我一直以为的逗比,原来竟然他娘的是个挂比?”
谢眠顺着牧夭的话想了想,以杀止杀么……
“哎呀,在说什么呢?”
范岚回来了。
牧夭回过头,笑眯眯的说:“我们在说……”
谢眠忙不迭捂住她的嘴,边瞪她便道:“我们在说青墨的事。”
范岚看着谢眠的手,眼神一闪而逝的沉了下,也笑眯眯的说:“需要我帮忙吗?”
/第二十七章
谢眠瞪完牧夭,感觉范岚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一身黑长衫,阴冷冷的。
忙不迭松开了手,规矩的放在了膝盖上。
“要。”
谢眠想了想,把计划又在心里滚了两滚,才说:“我想既然大家都在这儿了,不如就直接设阵抓。”
牧夭倒是没什么意见,早想亲手撕那个什么玩意狗屁狐妖了,只是白七看了眼受伤的明秋,有些担忧:“我们几个,有把握吗?”
谢眠也看了眼明秋,他受了伤,看着是不能再上阵了,只剩他、牧夭、白七、肖山还有范岚。
他其实没把握,不过这是破釜沉舟的法子了,如果连他们加在一块儿也收拾不了青墨,那祸害就更大了。
正想着,肩上忽然一沉,一双微凉的手按在了他的肩头,谢眠抬头,看见范岚柔软的眼神撒了下来。
他脑子里忽然蹦出牧夭刚刚说的那个以杀止杀的人,这么温柔的人,怎么可能呢。
也许是范岚给了他信心。
谢眠收回视线,看着众人,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我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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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秋上楼休息了,牧夭把柯砚卢瑶挨个儿敲醒,让他们上去陪叶寻芳照顾孙志谦。
又把叶简明也赶回房间,吩咐他们好好装鹌鹑,待会听见什么声音也别探头出来看。
要是脑袋被咬掉了,可没法儿学孙大圣长出第二个。
牧夭说起话来阴森森的,十个纤长的红指甲把自己的脑袋拎了起来,整齐的切缝儿血红血红的。
叶寻芳还好些,问了声需不需要帮忙,牧夭说不用,老实呆着,照顾好几个菜鸡就行。
卢瑶和柯砚两人抖抖索索的往墙根儿缩着,都快哭了。
她点了下头,满意的下楼了。
范岚站在阵眼中间,谢眠和白七分别站在东西两个方位,剩下南北肖山和牧夭各自占据一角。
范岚又拿出那支笔,用灵力催动,在地上虚虚的画了半天,也没见出现什么痕迹。
牧夭质疑了声:“这什么笔,没水了吧,写半天也没个反应。”
白七眼神死死的盯在范岚的后背上,要是眼神有实体,他现在早把范岚当成洋葱,一层一层的剥开了。
“等一会就有了。”范岚说。
“这是判官笔吧,你从哪儿弄来的!”白七问看了看范岚,又看了看笔。
传说判官笔已经失踪多年,不光地府,就连天界也一直在找,为什么会在他的手里?
范岚毫不做作的啊了一声:“这是判官笔吗?我捡的。”
白七表情一崩,明显显的冷笑了声,捡的,你现在再出去给我捡一个我看看。
上次的龙鳞说是捡的,这次的判官笔又是捡的,改天他说自己捡了个新地府,他是不是都不能奇怪了?
“小七,往左站一点,歪了。”范岚头也没抬的说,白七低头一看,果然有点细微偏差。
“哎呀,范岚哥哥又猜对啦。”
范岚笑:“是呀。”
谢眠默默:这不是猜的吧小可爱。
“好了。”话音一落,阵也画完了,那笔凭空的就不见了,范岚站在中间伸手又结了个咒印出来,随即,四人脚底的光圈一闪而逝。
他袖子一甩,整个人从光圈里消失了,再出现时已经站在了谢眠的身后。
牧夭作为知情人,冷飕飕的评价:“啧。”
天色已近正午,灼热的阳光直直的洒下来,五人站在阵法上,原本还是晴天,突然炸了一声干雷。
几分钟后。
谢眠闻到一股极其浓厚的腥臊味从阵眼之中传出来,比他在功德殿里闻到的那个不知道“正宗”了多少。
那条尾巴,看来真是个小意思,这个光凭味道就很了不起。
牧夭难受的捂着鼻子:“卧槽这个味儿,你们有没有种被强行按在狐狸的大腿里还不准动的感觉。”
谢眠:“……这种事情,就不要说细节了。”
牧夭想了想,好吧好像更恶心了,又发现范岚的凉凉的眼神,立刻收回手站直了,把自己当成个木桩,眼观鼻鼻观心。
范岚看了眼阵眼中心,看似空无一物的地上其实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他一出现,就会落入阵眼中间。
首先攻击的应该是,惊门,谢眠这个位置。
那股味道越来越重,谢眠也有点忍不住了,艰难的皱着眉,要不是因为不能动,他甚至想扑到身后范岚怀里,用他身上那股香味拯救一下。
“来了。”
范岚话音一落,阵法光芒大盛,一只足足有四五米高,两米宽的巨型怪物显现了出来。
那股腥臊臭气几乎冲破天际,白七迅速从袖中取出那个乌木小算盘,指尖一捏,瞬间崩碎了。
他捏着十七颗乌木珠,挨个儿朝它甩了过去。
青墨低低的吼着,躲避乌木珠的袭击,牧夭见势抽出那把极薄的小刀片,在指尖一甩突然掀出一股银浪,笔直的抽到了它的左前蹄上。
一时间,青墨竟无法逃脱,在阵法中拼命挣扎着,哀嚎声一声大过一声,撕的人耳膜生疼。
谢眠祭出无字鬼书,低低念了起来。
肖山低低吼了一声,工装背带裤被撑开了一条缝儿,身体逐渐长大,变成了一只凶猛异常的山魈,凌厉的扑了过去。
青墨备受夹击,骤然发了狂,死死的冲撞着阵法禁锢朝谢眠冲了过来。
他到底是生吃了无数生魂和厉鬼的,又在功德殿这种地方多年,这个阵法真想把他困到死是不可能的。
谢眠一惊,却没动。
范岚低低的说了句什么,谢眠没听清,感觉身后一阵极冷的风吹了过来,下一秒,瞬间日全食一般,失去了所有阳光。
脚下阵法的光芒越发刺眼,范岚反手指尖一绕,扯了根头发下来,虚虚的打了个结,然后狠狠收紧。
青墨瞬间跪倒,两条前腿被绑缚住一般,低低哀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