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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季的经纪人阿莫从后面赶上来,医院的保安也帮忙维持秩序,“无可奉告,让一让。”阿莫拼命护着陶季,想从人群中挤出去。
陶季戴着墨镜,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躁|动的人们。
“单柯,单柯,请你回答下我们的问题,南齐是不是变成植物人了,再也不会醒了?”
陶季突然发作,夺过那个发问的记者的话筒,狠狠地向他砸了过去,“滚。”
后面好不容易上了保姆车,阿莫一边开车一边观察陶季的脸色,很是小心翼翼地开口,“单柯,你最近就呆在家里,不要随便出去了。”
陶季双手抱胸,倚在座位上,看着外面车水马龙,“公司要冷藏还是要抛弃,随便吧。”
阿莫皱了眉,“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工作吗?南齐还是有醒来的机会的,你把自己毁了有什么好处吗?”
陶季手握紧了,不发一言。
阿莫又是叹了口气。
回到家的陶季也不跟阿莫说话,直接把门关上,然后径直走向冰箱,把里面的啤酒全部拿出来,坐在阳台那里,一罐罐全部打开,他几乎是用一口喝完一罐的节奏。
喝完了所有啤酒,陶季双眼赤红地坐在地上,一条长腿拱着,一只手还捏着一罐空啤酒,没过多久,陶季又从地上爬起来,走进客厅,拿起沙发上的钥匙和一顶鸭舌帽出了门。
陶季是开车去了一家酒吧,刚进那家酒吧,他就直奔吧台,“给我拿酒来。”
调酒师看来是每天遇见太多这种借酒消愁的人,打了响指,就迅速给他调了一杯酒,递过去的时候,还是很人性化地说一句,“这酒很烈,容易醉,还是少喝。”
陶季直接拿过酒,又像喝啤酒似的一口闷了,只是最后呛了一下。
调酒师看到陶季这样也不好说什么了,只有继续帮他调酒,到了第四杯的时候,调酒师终于忍不住又开口了,“帅哥,你这是失恋也没必要喝这么多吧?”
陶季抬起头,把食指放在唇边示意调酒师闭嘴,这个时候的陶季估计也醉得差不多了,居然还对调酒师笑了一下,眼角竟多了几分魅|惑。
在酒吧这种昏暗灯光下,对方终于认出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位大明星了。
调酒师震惊了一番,低声嘀咕了起来,“卧|槽,大明星啊。”
陶季又是勾唇一笑,把身为同|性的调酒师迷得七荤八素,他声音低哑,“我要酒。”
画面外的苏一青突然爆起掐了陶季的手一下,魂淡啊,劳资刚走就勾搭这个调酒师是吧。
第二天,所有的娱乐杂志都爆出了大头条。
“顾宸希南齐酒后驾驶出车祸,单柯医院门口打人。”
“南齐酒后驾驶出车祸,疑成植物人。”
“单柯冲冠一怒为南齐。”
“顾宸希南齐私下约会,酒后驾驶出车祸。”
“单柯耍大牌打记者。”
……
陶季躺在床上看着电视台反复播自己打那个记者的样子就冷笑了,啪的一声关掉了电视,把手机关机,也起来把一直在响的电话机电线拔了。
陶季就这样躲避着外面的联系,偶尔阿莫找上门在外面敲门,他也是躲在被子睡觉,对外界的声响一管不顾。
晚上就洗个澡拿了钥匙戴上鸭舌帽开车去酒吧喝酒,喝高了再回来,酒吧里一旦有不怀好意的男人一靠近陶季,陶季就一觉踹翻他,甚至狠狠地给他几拳,如果是女的接近,他便冷着张脸,一个字打发别人,“滚。”
当然娱乐记者不会轻易放过陶季,第二天新闻上就出现陶季醉醺醺从酒吧出来的样子,并且在里面讲到陶季酒后打人的消息。
陶季就第二天晚上换家酒吧,并且他开始狂抽烟,胡子也不剃,一天几乎只吃一餐,喝完酒回家就在厕所吐,他就这样地不规律生活,糟蹋着自己。
阿莫看来是真的生气了,直接大白天叫了开锁师傅过来,把陶季的家门打开了,阿莫一踏进屋子里,就震惊了,满地的啤酒罐和满屋的烟味,窗户关得死死的,窗帘也拉着。
阿莫直接往卧室走,看到床上的陶季明显气愤了,仅仅一周,陶季起码瘦了一大圈,下巴尖的吓人,也没睡觉,就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天花板,对于阿莫的到来毫不关心。
阿莫深呼吸了好几回,才走到他床边,“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有多难看吗,你觉得南齐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你不珍惜自己,拜托你为了别人也珍惜下你自己,你的粉丝现在每天围着公司外面,求公司不要冷藏你,求媒体给你个机会,你看看你,你对得起他们吗?”
陶季眼睛眨都没眨一下,表情淡漠。
阿莫终于气不过一拳打在了陶季的脸上,“你这个懦夫,我也不管你了,你死了最好。”说完,阿莫就气冲冲地走了,门狠狠地被关上,啪。
陶季转回被打偏的脸,慢慢阖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4 我没有在虐陶季童鞋
☆、传说的故人们(三)
顾宸希发布了媒体公布会,为自己酒后驾驶道歉,并且宣告自己将退出娱乐圈,南齐不醒,他就会一天守在南齐身边。
陶季在电视上看到顾宸希的脸,沉默了一下,就把电视砸了。
陶季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活了半年,几次胃出血进了医院,阿莫每次都说不管他了,但还是嘴硬心软地在病床上照顾他。
外界的媒体终于消停了一会,但是陶季进医院的新闻还是大面积被播报。
陶季的公司终于对陶季放弃了,不管不顾,陶季身边只剩下阿莫这个敬职的经纪人,他的助理们都有多远跑多远了。
陶季却对这一切没有半点兴趣,他的世界只有酗酒,抽烟,偶尔打架。
他的形象在外界毁于一旦。
陶季又一次在外面喝得醉醺醺回家,在玄关处踢掉鞋子,穿着拖鞋踢踢踏踏地走进了房间,他灯也不开,就往床上一躺。
这是他日复一日的行为,当然他偶尔会在医院里渡过,有时候也会在警局里渡过。
突然他一个翻身就从床上滚了下来,一下子把自己摔清醒了。
闷哼了一声,他摸着头起来,却突然愣住了,他发现床底下有一个盒子,这个盒子上还落了灰,原来他跟苏一青住在一起,他就把清洁工辞退了,后来,苏一青硬要跟他划分搞卫生区域,房间都是苏一青负责的,后来,苏一青走了之后,陶季就再也不搞卫生了,偶尔阿莫来帮他搞卫生,还被他赶出去。
陶季几乎是颤抖着手去拿那个盒子,盒子不大,他轻轻把上面的灰扫开,把盒子的盖子打开,里面是一封信,上面写着——
“蛋壳亲启”
是苏一青的笔迹。
陶季一打开那封信,就红了眼睛。
久久之后,陶季把那封信放在自己的胸口处,自己躺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第二天,陶季一大清早就起来,洗漱,刮胡子,自己动手给自己剪头发,搞卫生,洗澡,换衣服,分几次才完全把垃圾全部带到了楼下。
他坐上自己的车,径直开车到了公司。
公司里的人看到他明显很惊讶,前台的接待员几乎瞪大了眼,他破天荒给那个前台年轻女孩子一个笑容。
到了公司的董事长办公室,他门都不敲就进去了,把旁边的董事长助理吓坏了。
“给我一年时间,我会爬到比原来更高的地位。”
董事长看着这样直冲横撞进来的陶季却是一笑,“如果办不到呢?”
“不会办不到。”陶季丢下一句话就转身走。
陶季出了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就打电话给了阿莫,“阿莫,给我安排工作吧。”
在那头的阿莫应该是惊呆了,半天没说话,等陶季都走进电梯里,他才那边爆了粗口,“卧|槽,你小子终于振作了啊。”
陶季按下电梯数,勾唇一笑,“当然。”
复工的一年是如此地艰难,很多导演都因为陶季大面的负面新闻而拒绝他,阿莫带着陶季去拜访那些导演的家,大多数是当面直接拒绝,剩下的也是表面说会考虑后来也不会再打一通电话。
陶季看着明显丧气的阿莫沉默了一会,突然说,“之前不是在美国跟鬼才导演道夫合作过吗?我们去找他吧。”
阿莫楞了一下,“最近没听说过他要筹拍新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