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勿消化了几秒钟,然后说,“老板,第一,都已经是私生活了,怎么不是个人的?第二,我怎么就不检点了?您上上的星期的np派对张导演都拍了小视频自豪地发了朋友圈,和你们比起来我是小巫见大巫。第三,也是最后一点,我不是玩玩的。”
老板已经被他第一第二刺激的捂胸喘气儿,摸速效救心丸了,听到三,差点直接蹬腿儿咯屁。
“林子勿!!你说什么?”
林子勿表情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神情很是肃然。
“我不是玩玩的。”林子勿淡淡地说,“我对她,是认真的。”
“………………”
老板静默良久,腮帮子的五花肉抖了又抖,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他实在太震惊了。
奇葩啊,在这娱乐圈真是奇葩。
他们这个圈子,出轨换/妻钱色交易如同家常便饭,这些关系如果画出来,只怕比蜘蛛网还要密集,而多年以来像天神一样遗世独立,不与重人苟合的林子勿,一出口竟然就是“我对她是认真的”。
……认真你个屁啊!
你以为你是情圣啊?
你以为你在读中学啊?
成年人了哎!走肾不走心是这个时代对于交往异性的基本礼仪好吗?林子勿你是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穿越过来的?
我操/你大爷!!!
老板陷入了深深的反省和自责中去,他不禁忍不住自问——这些年给林子勿接的玛丽苏言情剧本是不是太多了点?
“如果没有别的事。”林子勿淡漠地看了沉静在惊涛骇浪中无法自拔的老板一眼,高冷又寡淡地说,“我就先回去了。”
“你等等!!!”
老板脸都扭曲了,“你给我站住!”
“老板还有别的事?”
老板心想,老子哪里还敢有别的事,老子心里有千万头草拟马,现在只想问问你有没有闲置的草原可供放牧。
“洛……”他费力地想了想,没有想起来洛萧的名字,于是砸巴了两下干裂的嘴唇,慢慢地,“你的那个什么学姐,下次再有什么问题,让她还是去我们公司下面的医院,不然被媒体发现了不好。”
林子勿漆黑的眼睛里微微有一丝怅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是我做的不好,不会再有第二次。”
“啥?”
“没什么。”林子勿轻声的自语并不想说一遍给五花肉听,他朝老板点了点头,算是告诉他自己知道了,然后补上一句,“老板。”
“嗯?”
“她叫洛萧。”
老板:“……………………”
妈的老子就愿意叫她那个什么洛!那个什么学姐!洛什么萧!MLGB!你管我叫她什么!老子就是不记她的名字!老子气死你!
林子勿深深看了他一眼:“如果老板的记性不好,我也不保证自己能记得老板吩咐的事情。”
“……”
老板默默在心里竖起一个大拇指。
很好,林子勿。
你丫够狠的。
“知道了,滚吧!”
老板几乎是绝望地抖动着自己硕鼠般的腮帮子,朝林子勿粗声大气的咆哮道。
我忍!好汉不吃眼前亏!等你这孙子过了气,看我不把你雪藏到外太空去!
……问题是这孙子什么时候才会过气啊TAT
林子勿滚了。
滚回工作室,和白小锤交待了注意事项,与另外几位人员接洽了项目工作,准备第二天启程飞往西宁,拍摄电影《沙棘》。
一切都将归于零。
洛萧再也不想见到他了,他亲手撕掉了戴了十年的伪装,为那场他演艺生涯中最苦恼的戏,拉下了帷幕。
曾经有剧评人这样评价林子勿,说他是颜值与实力火拼,胶着难分上下,无从判断他究竟是演技派还是偶像派。
那资深剧评人还说,这世上林天王演不了的戏,只怕还没有被编剧写出来。
林子勿狷介自傲,曾毫不谦虚地认为,说的很对,这就是真的。
可是他错了。
纵使是天王,也有穷极毕生演技,仍然无法担当的角色。
他终究不是个十全十美的演员。
黑夜破晓,天空中泛起一丝鱼腹白,然后温和的薄红穿透云霄,顺着金色的阳光,缓缓流泄在机场上空。
黎明终于来临。
林子勿站在OF专机的舱弦上,美貌又性感的空姐们彬彬有礼,笑着替他接过行李,躬身问候。
那都是公司新招进来的漂亮新人,怀着野心和梦想,希望能有幸得到著名男艺人的垂青,能够尽快出人头地,少走许多弯路。
她们笑得热烈又痴迷,可是林子勿看不见。
他昨天就给洛萧发了一封信息,说自己要离开上海了,请她珍重。
他一直握着手机,连机身都汗涔涔了。
可是直到登机前,洛萧也没回复他只字片语。
他回望一眼上海的黎明,天空是铅灰色的,云层尽头淡粉的晨曦如花蕊层层绽开,初生的太阳披着最柔和的红光,缓慢地探出云海,霎时间金辉淌满天幕,人世间一片流光溢彩。
那晶莹的光线是蜜色的,就像她的皮肤。未尽的夜幕是黑色的,就像她的眼睛。
那无穷无尽浩瀚翻腾的朝霞是红色的,像他血管里奔涌的热血,每一滴都是对她的爱慕,川流不息地涌进跳跃的心房。
他站在舱弦门口,看着她的皮肤,她的眼睛,看着太阳最终升起,最终高悬。
金光万箭齐下,刺破旧梦缠绵。
清晨的辉光里,凉风习习,空姐疑惑而拘禁地看着他,忍不住提醒他:“林先生?”
“进去吧。”
林子勿注视着远方,淡淡地说。他的眼瞳被浸润成剔透的琥珀色,清丽英俊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我们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们~
☆、关于前任
林子勿离开上海的第二天,洛萧出院了。
生病住院的事情,她没有和anello西餐厅的小伙伴们说,这件事情连她自己都一时半会儿无法消化,她并不想再拖一群人大惊小怪,烘托她内心的波涛翻滚。
“小洛,你表姐回去啦?”
安娜凑过来问她。
她这么问是因为洛萧之前编造了个谎言,说有个远房表姐来上海看自己,所以需要请假,也没有住在餐厅提供的宿舍里,安娜对此也毫无怀疑。
“嗯,住了两天就走了。”洛萧心不在焉地笑了笑,“我也不能请假这么久啊。”
“哎呀,没事,谁没有个脱不开身的时候,互相帮助。”
洛萧怀疑地看了她一眼,对于这个搭档,她不是不知道,虽然天真烂漫,花痴的可爱,但是却毫无保留地继承了意大利的国粹——偷懒。
她平时最不高兴的就是有同事忽然请假,势必要在餐厅内嘀咕抱怨一番,认为别人的缺勤加重了自己的负担。
所以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洛萧心里不禁有些打鼓。
果不其然,安娜把最后一桌的餐布摆好,忽然就神神秘秘地凑到洛萧耳边:“小洛,我拜托你个事儿。”
“什么事啊?”
安娜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种特别梦幻的表情:“我跟你说,这两天餐馆里都会有个特别特别帅的帅哥来吃晚饭,我好想和这样的帅男人一起约会,你能不能帮我翻译一段话,然后等他来了,帮我把纸条压在汤碗下面,让我给他端上去?”
“……”洛萧有些无语,“你上次看中的不是一个叫JACK的美国人吗?怎么我才走两天,你又换目标了?”
“谁理那个JACK啊,这种烂大街的名字一看就不是真实的,人又抠门的要死,和我出去开房,连房费都要女士掏,他已经被老娘甩了。”
安娜大大落落地说着自己的私人问题,一边翻了个白眼。
洛萧现在对这种问题特别敏感,她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那个……你们认识了也不是特别久吧?”
她小心斟酌着措辞,其实已经非常客气,事实上据她所知,安娜和那个JACK从认识到拍拖最多没超过一个礼拜。
“才那么几天,你们就……呃,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安娜露出惊惧的眼神,仿佛观摩一只怪物一样,盯着洛萧:“我的天!亏你还是在我们意大利待过的人呢,我还以为你很开放,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