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似乎根本就是知道我不可能治好夏丞,你是不是根本就知道夏丞他变成这样的原因……”
“够了谭言心,我不管你是在想些什么心思,但是切开我儿子肚子这事你就别想!我绝不可能答应!若是我儿子当真因此怪病久治不愈因此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跑!你当初在酒楼欺辱我儿子的账我还没找你算,届时,我便让你给我儿子陪葬!”
谭言心指出这黑衣男人的异样,其实更多的是想让周姨娘发现这男人的奇怪之处。
但是很可惜,这周姨娘对她成见太深,任她说什么,周姨娘都只觉得她居心叵测。给她下了这个最后的通牒不说,还在离开后让人将之前给她准备的看诊的尖锐工具,甚至是屋子里平日的陶瓷杯子和花瓶,都给换成了无法伤人的材质。
如今这越来越紧迫的局面让谭言心有些急了,眼见着还有一日就要到了十天,可是她如今能够想到最有效也是最直接的法子,便是切开夏丞的肚子一探究竟。
虽说这法子确实对于不知夏丞病情的情况下或许是有些危险的,但是对如今的谭言心来说,却是她最后治好夏丞的希望。
如今她后悔极了为什么要向周姨娘说这些,她还当成这是现代手术前对家属的告知了,现在那肚子就在她眼前高高隆起,可她却也没有任何工具,能够拿这个大肚子的夏丞怎么办。
这最后的一天夜里,谭言心没法子睡着。她靠在那被封闭起来的窗边,轻轻抚摸着自己还平坦的肚子。
不知道顾昭现在知道自己失踪了么,他有在找自己了么?知道自己失踪,他该急死了吧。自己好想能够马上就亲口告诉他,我们有孩子了,阿昭,你要当爹了。
“阿昭…你在哪啊?”
谭言心倚靠在窗边,轻声念着心中最是想念的那个男人,不知为何,可越是想起眼泪就越是有些忍耐不住的,红了眼眶。
往日,谭言心倒不是这般脆弱的人。可是不知为何,或许是此时此刻,自己的处境与心境与往日都不同。又或许是这成了孕妇的人,情绪就是比较容易激动起来。
心头的那股子不安,无论如何都平息不下来。
“夭呜…”
嗯?这个熟悉的声音是…
“夭呜!夭呜呜……呜…”
“夭夭?是…是夭夭么?”
谭言心本还是不确定,对着窗户的方向轻喊了一声,可是那夭夭听到了主人的声音,激动的一下子跃上了这个窗台,一边叫唤着一边用爪子拼命的抓挠着这扇紧闭的窗户。
“夭夭!真的是你,你怎么会找来这里的!”
“夭呜…夭呜…夭呜!”
谭言心觉得自己一定是高兴地傻了,怎么会问一只猫呢,小家伙又不会说人话。
可是与所有人失联了这么多天,终于听到了自己熟悉的声音,本都开始失望的谭言心,终于心里也雀跃了起来。
往日她从未去折腾过这些个用木板特意钉起来的窗户,可是如今她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自己的小夭夭。
于是目光四处找着这屋子里有什么能够将那木板撬开的,对了!桌上的长勺!那为了提防她,连吃饭的东西都换成了木头的。可是木头的长勺,却比陶瓷的可更牢固和坚硬啊。
谭言心将勺子的凹陷处抵住那铁钉的地方,一点点的用力撬开,终于!那扇窗上的木板真的被她给弄下来了,窗户一开,随着夜里的寒风第一次吹进了这个屋子里。
一个白色毛绒绒的小家伙从窗口一跃,就稳稳当当的朝着谭言心的怀里跳了过去。
一双红色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像是要哭了一样,在她怀里不住的翻滚着肚皮给她撒着娇。谭言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小白猫好像是特意来找自己,并且知道自己出事了似的,那小眼神里竟看出了担心。
谭言心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自言自语的轻声说道。
“夭夭,我这里离京城远么?还是我其实就在京城里?你怎么自己跑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这小家伙有找主人的能力,它认你做主,便会顺着你的气息一点点找来,这鼻子虽没狗的灵来的晚了些,但还好,总算是赶来了。”
谭言心只以为是夭夭一只白猫跑了来没人注意到而已,可却没想谭言心再抬头时,那刚才打开的窗户边上,还蹲着一个人。
黑色的夜里,他却总是洁白耀眼,如同一个摘星的仙人一般,一袭月白色的衣裳,与那月色最是相得益彰……
仙人冲谭言心皎洁一笑,怎叫一个魅字能形容的出的。
“怎么,就顾着看你的猫啊。丫头这么久不见,想玉哥哥了没。”
“白…白玉!怎么会是你!”
与白玉的每次见面,这没正经的家伙都是这样的开场白,想玉哥哥了没有?
以前谭言心总会不给他好脸色看,白他一眼让他正经说话。自从上次山崖一别,她便再没遇到过这家伙。
但经过上次一事,谭言心在心里对白玉就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淫贼,而是真正救她性命于危难的人了。
她还以为因为自己而废了手,白玉记恨上自己,所以才一直没有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可是这一次,她真的想说…白玉,这个时候能够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怎么不能是我了,还是说…不是你那夫君顾昭,你就这么失望啊。”
“不…不…我是说,我没想到你会来。我以为京城里没有一个我可以依靠的人了,能来救我的都或许根本来不及知道我失踪,这么多天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以为我…我以为…”
白玉并不知道谭言心如今的处境,也没想到自己会来的这么及时。他本就是喜欢时常言语逗弄逗弄这丫头,这丫头不是再清楚不过的么,却没想这次她竟然真的眼眶都红了起来。
吓的白玉赶紧从窗台上一跃跳进了屋内,这个外界称之为阅女无数的偷香贼,如今却面对谭言心流泪的样子,也开始心慌意乱,手足无措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 发作
“喂,丫头!我逗你呢,你知道玉哥哥就是喜欢逗你而已,你…你别哭啊,别哭别哭。哎呀,我就是嘴贱,我再也不拿自己跟你男人比了。还是说,这里的人欺负你了?欺负你就跟玉哥哥说,我帮你报仇!”
“白玉,你…你不会又是只是来逛逛吧。”
“啊?什么?”
白玉被谭言心哭着鼻子这没头脑的一句话问的有些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明白,这小丫头好几次的被关押或者被软禁,自己都露过面,每次都是言语调戏一番最后又不救她就又离开了,敢情这谭言心是以为这次自己又只是来露个脸的。
她哪里知道,之前她被关的那几次,自己并非不想救她,而是害怕自己出现救出她,会给她之后带来更大的麻烦,但其实一直到她安全脱险,每一次…他都一直默默守在她的附近,保证她的安全并未离开过。
白玉想要伸手去替她擦一擦眼泪,可是这手伸出后,却又不得不想起她的身份想起她背后有着的凤尾花的印记。不禁心头一紧,伸出的手指微微蜷缩了起来,转而安慰的轻拍了拍她的头顶。
“嗯,我来逛逛。顺便…带你回家。”
感受着白玉的手在自己头顶轻轻的触碰,谭言心意识到了一件事微微诧异了起来。
“白玉…你的右手!”
谭言心赶紧将他的手给牢牢的抓住,白玉被她这突然的一下吓到了,手指一抖。
没错,就是右手!
上次二人掉下山崖时,白玉的右手应该已经是在那个时候废掉了才对。
“怎么会这样的!你的手,你有知觉了?你的右手能动了?”
“嗯,我去找了司年,他给我治了一下。不过现在还没恢复到以前的状态,我也是刚刚开始能动的。”
“司年他怎么办到的?你明明已经…”
谭言心上次虽一直没真的告诉过白玉,可是她清楚,他的手那个时候就已经筋脉都断了。
白玉还来不及跟她解释,这时屋子里的另一个人,开始发出了动静。
“药…药…好冷,怎没有风,好冷!娘,我要药…给我药…娘你在么,娘!”
那本是这些天躺在床上一直奄奄一息没什么气力的夏丞,此时竟然高声喊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