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为缺钱,很多设备买不起,宿舍里没有空调,就连电风扇坏了迟迟也没人修,现在挤满了灰还掉漆生锈。
六月天空,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热得要命,宿舍没有空调没有风扇,大家热得都睡不着觉。
而且蚊子还多,一会听见这个人说“蚊子咬我大腿了”,一会听见那个人说“蚊子咬了我一身包”,吵得不行。
这才是第一个晚上呢,整个义诊活动要持续五天之久。
戴忆知没有他们那么心浮气躁,手里拿着一个充电的手持小风扇静静的躺着。
说起这个小风扇,还是周璨璨给她的。
昨天周璨璨下班到医院找她,听她说要去乡下义诊,就把随身带包里的小风扇给了她。
戴忆知原本以为用不上,没料第一个晚上就用上了。
不过蚊子确实有点多,虽然她不太惹蚊子咬,但一直在头顶嗡嗡叫挺烦人。
义诊展开的第二天,听到能免费看病消息的各村村民纷纷到镇医院咨询求诊。
天气十分炎热,四处奔走的护士即便汗流浃背,也依旧面带微笑的为村民测血压测血糖。
医生那边,为村民进行初步检查、诊断和开出医药处方。
从上午忙到中午,真的是忙得连口水都合不上。
一点多钟,大家才陆续吃上饭。
不过也有吃着饭的功夫又来村民问诊的,遇到这种情况医生或护士都会放下手里的午饭,先为村民做检查。
戴忆知吃过饭正准备开始工作,看见一个被奶奶带着来看病的小孩子在哭闹。
小孩六七岁大,老人看着有六七十岁了,个子小,很瘦,看着像快抱不住哭闹个不停的孙子。
她见状急忙过去搭把手。
跟老人俩人合力,好不容易才把小孩给抱到儿科问诊室。
儿科的问诊医生是萧奕庭,他穿着白大褂坐在办公桌前,头发剪得干脆利落,脖子上挂着听诊器。
见小孩在发脾气,他忙放下手里的钢笔起身走过去。
把人放下来后,小孩抱着老人的大腿,嘴里哭着喊:“我不打针,我不打针。”
萧奕庭走过去蹲在他面前,伸手摸了摸他那有点长有点乱的头发:“好了,不哭了,你先告诉叔叔,你多少岁啦。”
小男孩的哭声渐渐停了下来,眼睛看着他,但不说话。
萧奕庭笑着,并未介意,继续哄着他说:“叔叔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不怕打针吃药了,作为小男子汉怎么能怕打针呢?你看看外面,还有谁像你这样大哭的,没有对不对。”
戴忆知发觉萧奕庭哄小孩子还真有一套,小男孩刚刚还哭着说不打针,被他哄了几句就老老实实坐在奶奶的大腿上,让他做检查了。
老人第一次带着孙子到医院做检查,很多流程不懂,戴忆知就带着老人去缴费拿药。
拿到药后,又领着人去了注射室。
小孩是食物过敏,需要打一支屁股针。
打针前的准备工作做好后,戴忆知拿着排干净空气的针筒,蹲在小男孩面前。
小男孩站在老人面前,双手紧紧搂着老人的脖子,惶惶不安的望着戴忆知。
戴忆知看着他,安慰道:“不怕的,只有一点点痛,姐姐向你保证,所以待会不要乱动哦知道吗。”
小男孩迟疑的点点头。
戴忆知用碘伏给要注射的部位消毒,又快又准的把针扎进去,小男孩下意识的缩了下屁股,她一只手轻轻按住他:“很快的,你数五个数,数完我们就打完了哦。”
打完之后,小男孩眼里有泪花,但没有哭出来。
戴忆知把东西整理好,笑着夸赞他:“小朋友很棒呢,打针没有哭,是个小男子汉哦。”
小男孩看着她,开心地笑了。
忙了很久,戴忆知才得空休息。
来看病的人越来越少,萧奕庭也才能忙里偷闲歇一歇。
“累了吧。”
“还行,就是天气太热了。”
戴忆知从口袋里拿出纸手帕,从里头抽了张出来抹了抹鼻尖,仰起头又给萧奕庭递了过去:“奕霆哥你要擦擦汗吗?”
萧奕庭伸手抽了出了张,擦了下额角:“天气确实有点热,听说上午因为因干农活热中暑的村民就被送来了好几个。”
戴忆知仰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弯了弯唇:“不过这里的空气比城市的清新多了。”
第449章 你有一米五吗?
青林镇位置偏僻,通讯信号也不太好,平常最多两格信号,要是待在宿舍里,可能连一格信号都没有。
宿舍的插座也是不能用的,大家手机充电只能去别处找地方,不过戴忆知没怎么玩手机,两天了电量还有大半。
直到下乡第三天,戴忆知跟周璨璨通过一次电话,因为过程有点艰辛,有时候彼此听不清说什么,导致通话时间有点久,挂电话后电量栏才红起来,剩下百分之五。
晚上下班电量降至百分之二。
拿着手机从二楼下来去充电,慕承衍忽然发过来一通视频邀请。
她找了个光线明亮又没什么人走动的角落,欢欢喜喜的接通视频。
慕承衍知道戴忆知跟着医疗队下乡义诊的事,前几天一直忙,今天才抽出空给她发视频。
因为她蹲在灯下面,所以光线很亮,慕承衍看见她的黑眼圈那么重,很是心疼:“最近没睡好?”
戴忆知摸了摸眼睛下方,她也是今天早上照镜子时发现黑眼圈很重,“天气太热了,夜里蚊子好多,都是半夜才睡着,第二天又要早起。”
“还有几天就才结束?”
接到他的视讯太开心,都忘了手机没电快关机的事,突然瞥见电量栏的电量已经剩下百分之一了,她急忙站起来:“慕承衍,我手机……”
话没说完,只见慕承衍身后突然走过来一个女生。
女生趴在他背上,亲密的从后面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脸朝镜头抬起:“慕你在干嘛?”
突如其来的画面让戴忆知猛地一怔,还没来得及看清那女生的模样,手机屏幕一黑。
自动关机了。
慕承衍没想到加朵会突然出现在身后,他低骂了声站起来,垂眸见视频被挂断了,眼神阴沉的扫了加多一眼。
加朵被他凶狠的表情瞪得心里发毛,怂了两秒又不肯认输,梗着脖子瞪着那双宝蓝色的漂亮眼睛:“你瞪我做什么,我也会!”
慕承衍没理她,重新给戴忆知发了视频邀请。
一个……
两个……
三个……
连续发了好几个视频邀请,戴忆知都没有接,慕承衍忙改给她打电话。
却又被告知关机。
这下他是彻底急了。
这天夜里,戴忆知失眠的很彻底。
早上起来时,眼睛里红红的布满了血丝,精神看起来也极差。
心不在焉的忙了一上午,吃饭时间戴忆知把已经充好了电的手机拿出来,没看见慕承衍的未接来电跟未接信息,气得不行。
什么啊,他怎么能平静的连条信息都不给她发。
一直等到了晚上,还是不见慕承衍给联系自己,她决定打个电话问清楚。
可不料,他的手机关机了。
一直到第五天义诊活动结束,戴忆知也没收到慕承衍的任何解释电话和短信。
下午,大家整理好东西,离开了青林镇。
等车子抵达医院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
推开宿舍门,只有两个人在,戴忆知跟她们打了声招呼,提着包走到床边整理自己的东西。
坐了好久的车,把东西随便收拾了下,她抱着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宿舍里有人朝她喊:“戴忆知你的手机响好几次了。”
她应了声,把换下来的衣服丢到桶里,快步进了屋。
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正响着,是慕承衍的电话。
从前天晚上视频挂断到现在已经过四十多个小时了,期间连条信息都没有,现在才给她打电话,她气得根本就不想接。
气鼓鼓的点了挂断,她把手机丢到床上,拽过枕头压住。
转身刚要走开,手机又开始一阵阵的响起来。
宿舍还有其他人在,戴忆知担心吵到别人,才拿着手机往阳台上走。
眼睛瞪了屏幕许久,其实她还是想点挂断,但又想听他解释,咬着唇还是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通,慕承衍焦灼的声音就从那端传来:“宝贝,你怎么不接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