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林娣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害怕死亡,或许,冥冥之中,她已将他深爱,却毫不自知,这么真真切切把自己对他的感情剖开,林娣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将环保的手越聚越紧。
“小林……。”
声音温柔缠绵,似有说不完的话和柔情。
“嗯!”林娣闭着眼,从没有如此真切的想要紧紧抱着一个人永远不松开。
“我,有点难受。”
“怎么了?”听到难受两个字,林娣紧张的扬起头看杨晨的脸色。
杨晨也正盯着她,满目柔情,两双黑亮的眸子就这样对视着。
良久,杨晨弯起眼角的弧度,“没事。”
“是哪里痛吗?”林娣担心的问。
杨晨却只是笑,好一会儿才道,“你抱的好紧,我腰疼。”
“嗯?”林娣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杨晨是嫌弃她抱的太紧,急忙把手松开,抬手替杨晨整理被她蹭褶皱的衣领。
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此刻房间里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人,脸红烧一般瞬间一片晕红,迅速停止手里的动作,林娣悄悄后退一步,装作若无其事的用眼尾扫向窗边,洁白纱窗轻轻摆动着,白色的瓷杯中盛开着一大束红黄色花朵,透着几许温暖柔和的日光。
并没有一身卡其色呢子大衣的少女,林娣终于大胆的看了过去,不知何时,秦露愉早已不在原地,而房门,也被紧紧关上。
林娣可爱又傻呆的小动作小表情都被杨晨收纳眼底,他好笑的看着,也不做声。
“你笑什么?”终于放下心来的林娣完全没发现自己的呆萌行为被另一个人看得津津有味。
“你是在害羞吗?”杨晨问。
“没有……啊。”
“你的手好些了吗?”
两个人站在窗边,闻着淡淡的花香,欣赏着外面的阁楼风景。
“嗯,已经不疼了,”抬起手腕,林娣指了指瓷瓶中的花束,“你看这花,插得这么好看,也有我的份呢。”
“是吗,很好看,”杨晨浅笑,眉宇间却有淡淡的折痕,似有抹不去的心结淤积于此。
“你是不是没有休息好,”林娣见到杨晨强忍疲惫的模样有些心疼,伸出冰凉的食指轻抚双眉间,力道温柔的揉着。
“我没事,你……”杨晨欲言又止,伸手摸了摸林娣的发丝,淡淡一笑,忽自言自语的说道,“似乎又长了一些。”
“嗯,”捻起发尾,林娣抿了抿唇,“长头发真的很难打理,等你出院以后陪我去剪了吧。”
“好。”
“你也觉得我比较适合短发?”
杨晨一愣,“还有……?”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
“是发型师……”林娣一笑,“以前总去的一家理发店,我每次都找他,他说我适合短发。”
“发型师……”杨晨望着天空喃喃,勾勒着发型师的轮廓和说话的样子,“都太理性了。”转看向林娣,抿嘴一笑,“我觉得你长发头的样子也很好看。”
“真的吗?”林娣微微讶异,见对面的人点了点头,却又有些迟疑,“可是很难打理。”
“那,就剪短。”
接下来的半天,他们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跑了出去,用来吃喝玩乐。
去了一趟理发店,理发师的剪刀就要落下那一刻,还是被林娣制止了,改成了修剪。回来时,大家也默许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
“你们不要捣乱了,让我一个人来吧。”
林娣听的不明所以,“我们没有捣乱啊,你看,已经帮你插好一瓶。”
秦露愉瘪了瘪嘴,四天的时间里,一直无法安心插花,边上两个小情人说着帮她插花,每次聊着天就忘记了手里的事,害得她自己总是要伸长耳朵去听,结果就是,一天白干了。
“一天两三瓶,哪里来的零钱花,还不够我一顿早餐费。要不你们离我远一点,不然我真的无法专心做事啦。”
“我们晒太阳,不会碍你事,”杨晨补充道。
秦露愉无语,“怎么可能不会影响我嘛,你们说话的时候总是很小声。”
“你想偷听我们说话?”
“呃,别用偷听这么恶俗的话,房间只有这么大,同在屋檐下,不对,同在窗户下,怎么能算偷听。”
第195章 让她自己作主
“我给你找间酒店,你去那里插花吧。”
“啊,为什么?”秦露愉怔愣了一会儿,大声吼道,“林娣,杨晨他什么意思啊?你们可别太过分了啊,是谁不分日夜陪着你们,你们现在为了要说悄悄话居然赶我走。”
林娣一时语塞,好半晌才才吁出一口气,“阿晨他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啊。”
“我就是那个意思。”
林娣还想解释,没想到秦露愉刚说完杨晨就轻飘飘的承认了。
“你们到底想怎样啊?”
“阿晨,你也是,小鱼好心陪着我们这么多天,你怎么能赶她走呢。”
“就是啊。”
秦露愉赶紧挽着林娣的手臂挑衅的挑了挑眉。
杨晨悠哉的把手里的花插进瓶中,一本正经的看着眼前两个女孩一副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就跟你没完的架势,“女孩子不要那么大的火气,我也是考虑到小鱼陪了我们这么多天,应该给她放个假,让她好好休息一天。”
“你真的是这个意思?哼,我才不信。”
秦露愉摇晃着林娣的胳膊,“你信吗?”
“我……”林娣偷偷瞄了一眼杨晨,“也不是很信。”
虽然不想回答,但是为了好姐妹,林娣还是很老实的回答了自己的想法。
杨晨无奈的摇摇头,“小鱼,可是你刚刚说我们害的你不能专心插花,也没零花钱了。”
“恩!是啊。”
“不对,你诓我,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也对啊,小鱼,你刚刚好像是这个意思呢!”
“林娣,”秦露愉怒目看着林娣,“好啊,合伙欺负我,我,我,等梦雨姐回来,我就回去,哼……。”
秦露愉说完把椅子和桌子移开一些,咕咚坐下,再也不瞧林娣和杨晨一眼。
房间登时陷入沉默中,只剩下林娣和杨晨两两相望。
“这么安静。”
过了很久,终于有人推开房门,把久违的声音送了进来。
“梦雨姐,你终于回来了。”
听到声音,秦露愉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一脸欢喜。
“我回来居然令你这么惊喜?”
“可不,我在这可是被嫌弃的很。”
梦雨一笑,走至窗前,放下手中的小提包,“你也是,花前窗下,阳光明媚,正是聊聊心的好时候,有你这么亮眼的一颗青葱树在这岂不碍事。”
“梦雨姐,你也觉得我碍事?”
“我无妨,要看当事人怎么想了。”
“他们嫌弃你,还有我啊,”杰克笑嘻嘻的挤到本就不大的窗户边。
“哦。”
“我来帮你插花吧。”
杰克完全没被秦露愉冷冷淡淡的语气影响,反而热情的去拿桌面上的花。
担心梦雨的肖曲,在杰克过去时,已经把梦雨护在了身旁,深怕被磕着碰着。
盖站在门外,浅浅的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活了几十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孤独”。
“小林,你好些了吧。”
“我没事了,姐夫真是疼人,生怕梦雨摔着了。”
肖曲一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艾斯看起来恢复的不错,”梦雨转而看向杨晨。
“嗯,是挺不错,没想到你们回来的这么快。”
“对了,艾斯,我需要同你商量一件事,你出来下。”
杨晨看了林娣一眼,没有说什么,而是跟着已经转身离开的梦雨走出门外。
林娣的表情僵在脸上,她不知道有什么事是不能让自己知道的,还有,他们这几天出去到底是办什么事去了?
“谁手机响了?”秦露愉回头四看,人呢?
又仔细听了听,“是梦雨姐包里面的声音耶,”秦露愉说着小步跑到门边。
不出几秒,沮丧的走了回来,“人跑哪去了?”
顶楼处,冷冷的风敲打在几人脸上,几缕发丝随风飘扬。
梦雨拢了拢领口,从口袋掏出一个塑料袋,递给斜对面的男人,“这里有他秘书的口供,还有交易的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