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吻我,但我知道你在我身边,我一定会忍不住吻你。”
穆棣不会说情话,他只会说心里话,所以更为撩人。
可就在这时,穆棣的肚子却忽然咕噜噜的响了一声,他顿时尴尬起来
。
赵益清不由得捂了捂脸“就知道你没吃饱!走吧,给你下面吃!”
两个人相伴着来到了军营里的厨房,毕竟是行军时煮饭的地方,未免有些简陋,不过就算不简陋赵益清也不会用。
赵益清他上辈子毕竟也是个在社会里摸爬滚打了许久的社畜了,弄点儿吃的果腹还是可以的,不过他的厨艺基本停留在把东西弄熟,随便放点儿调料这一步了,至于最后成品的味道,那还真是不好说。
厨房里还有一些擀好的没有用的面条,这可是大大的方便了赵益清了,毕竟面条相较于其他的东西简直好做的不得了。
赵益清烧开了水,准备把面下进去,忽的他像是充满了什么恶趣味似的,对着穆棣邪邪一笑,道:“我下面给你吃啊。”
穆棣这会儿正沉浸在赵益清给他做饭的幸福感中,完全没听出来这句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一个劲儿的点头道:“好。”
可把赵益清乐完了,一边往锅里下面条一边瞅着穆棣笑,把穆棣笑的脊背发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忽的,穆棣不知道怎么的就顿悟了,脸顿时红了一片好看极了,眼睛看着赵益清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赵益清刚想笑话他两句,谁知道穆棣垂下眼又道了一遍“好。”
这下赵益清可笑不出来了,他的脸变得比穆棣还红,赶忙扭过头去磕磕巴巴的道:“面、面煮好了,你赶紧吃!”
他说完手忙脚乱的把面盛了出来,调料乱七八糟的放了一堆,往穆棣面前一推,就别过头去不看他。
因为深知穆棣的饭量,赵益清煮了一大堆面,这导致碗根本装不下,赵益清是给他倒在盆里的。
这场景莫名其妙的有些像喂猪,赵益清都觉得有点儿辣眼睛。
然而穆棣并没有嫌弃,反而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似的端起了那盆面,把赵益清整的还有点儿小感动。
然后,穆棣他,呼噜呼噜的,吃了起来。
那形象叫一个一言难尽,赵益清那点儿小感动顿时没了踪影。
或许是太久没吃饭饿极了,穆棣吃的有些急,也难为他白天为了不叫人发现只吃了三个韭菜包子。
“你醒了为什么不去叫人给你送点儿饭?不想让我知道你醒了,瞒着我不久好了,干嘛折腾自己?”赵益清忽然问道。
把穆棣吓的吃饭差点儿呛住,咳嗽了半天才道:“我希望第一个知道我醒了的人是你。”
赵益清忽的笑了起来,他发现好像无论穆棣做了什么,在他面前,永远是一个纵着他宠着他的人。
穆棣则是不敢再呼噜呼噜的吃,而是边吃边是不是的看上赵益清两眼,一副小媳妇受惊的样子。
“长濯。”赵益清忽然喊道:“收完六州后,我们就好好的过一辈子吧。”
穆棣也笑了,他道:“好。”
第139章
两个人吃完了面,并排走回了营帐。
在路上,两个人靠的很近,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意,牵上了对方的手。
“不染,你喜欢京城吗?”穆棣忽然问道。
赵益清想了想,道:“还好。”
京城总归来说是个不错的地方,有赵益清的家人也有他的朋友,更有他的事业,但也有着诡谲变幻暗流涌动的阴谋,和令人悲伤的回忆。
所以赵益清对京城的感觉并没有纯粹的喜欢与讨厌,他只能回答还好。
“那……”穆棣试探的问道:“以后要你离开京城可以吗?”
赵益清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为什么这么问?你是将军,要怎么离开京城?你在京城我肯定就在京城,为什么要离开?”
“我……想辞官。”
穆棣说话的声音有些小,但却很坚定。
“为什么?”赵益清问道。
“穆家在大玄太久了,就好像大玄除了穆家再无武将似的,这样不好,穆家是时候该退出朝堂了,而且,我也不想再让你伤心。”
大玄有多少年,穆家就有多少年,这个时间太久,久到了大玄除了穆家再无良将,没有人敢去撼动穆家的地位。
而且京城有着赵益清最大的心病——皇帝。
所以穆棣想走,为了大玄,更为了赵益清。
“你走了,大玄怎么办?”赵益清问。
“如今能够对大玄有威胁的只有南桑,而我屠了南桑七万大军,他们想缓回来也需要些时间的。”
听他这样说,赵益清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道:“不止,他们还折损了两位皇子。”
穆棣看向赵益清,笑了笑,道:“不染真厉害。”
他昏迷的时候没出什么乱子,定是赵益清在坐镇,穆棣一想就明白。
而赵益清也有些脸红,不是因为穆棣的夸赞,而是因为穆棣一直在为他着想。
穆棣知道他的心病,知道他不喜欢什么,知道他不愿意让他离皇帝那么近,可因为穆棣的身份,想让他避开皇帝是不可能的。
赵益清已经做好了他未来可能会膈应的心里准备,可是穆棣他早早的就想好了解决方法。
穆棣想跟他过一辈子,他知道的。
想清楚了这一环,赵益清问道:“不在京城,你想去哪里?”
“不知道,”穆棣摇摇头道:“去看看大玄的山河,或者我们也可以把你的凝脂堂开遍大玄。”
“那你觉得会皇帝会放你走吗?”
“放不放我都要走的,没人能拦得住我,除了你。”
这时候两人已经走到了营帐里,赵益清刚想说话,就猛地被穆棣推到了床上,而穆棣则是俯身压了上去。
眼见着气氛正是春意萌动之时,可穆棣这一压正巧压在了赵益清被他咬伤的那条胳膊上。
“嘶——!”赵益清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见赵益清满脸痛楚,穆棣赶忙掀开了他的袖子。
赵益清胳膊上的伤口并未处理,变得又红又肿,竟过穆棣刚刚那一压,甚至还往外丝丝的渗着血丝,看上去很是骇人。
穆棣顿时就冷了脸“谁干的?”
“狗干的。”赵益清回答的干脆利落。
可穆棣却很认真“那条狗?”
“怎么?”赵益清一挑眉,道:“你还准备去找狗的事情啊?你找着了要怎么办?”
“宰了,吃肉!”穆棣语气相当凶狠。
“可以,”赵益清点点头,“这是一条姓穆的狗咬的,你去找他吧。”
穆棣顿时一哽“是……我咬的吗?”
“除了你还有谁?”赵益清没
好气的道。
这下穆棣才想起来好像在他疼的神志不清的时候,有一个柔软的东西放到了他的口中,他当时已经是疼极,当即就不管不顾的咬了下去。
原来那是赵益清的胳膊。
穆棣顿时愧疚起来,他抿着唇道:“对不起。”
“行了,没事。”赵益清安慰似的揉了揉穆棣的头。
烛火的映照之下,显得赵益清此刻的表情格外温柔,就好像是拿回了自己失而复得的东西般一样,雀跃又欣喜。
不知道是谁先垂下了头,吻上了对方的唇。
屋外下起了雪,落在了初绽的红梅之上。
不知道哪里来的热气,烘化了雪,一颗颗晶莹的水珠挂在红梅之上,显得更是娇艳欲滴。
这一夜,花开了。
第二日,穆棣与赵益清一齐睡到中午才起来,怪的是今日也没有人打扰他们,到最后还是赵益清饿醒了才起来。
一起床赵益清就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不对劲,腰酸背痛黏黏腻腻的,气的他又给了穆棣一脚。
等到他俩收拾完出了营帐的时候,正片军营忽的都寂静了。
然后欢呼声传来——
“将军醒了!将军醒了!”
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最后整个军营都沸腾了。
得知穆棣醒来的消息之后第一个赶过来的就是袁燧,他一见着穆棣就抱拳道:“将军!六州已收五洲,只剩下南琉,末将幸不辱命!”
紧接着过来的是季茂成他们,一看见穆棣醒了便松了一口气,道:“将军你可算醒了,你再不醒不染就要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