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璇很好奇,临安市作为古代政治经济中心按理说应该气候宜人,皇陵的搭建地也该是风水宝地。
瑜珞村位于临安市又靠近皇陵为什么气候会糟糕成这样,就像西北地区尘土飞扬的沙漠,生命不愿眷顾的地方。
“姐姐,你们是从大城市里来的吧!”小妍看着夏璇,一张眼睛里有着羡慕,那是一种对能去更广阔世界的渴望。
“嗯,小妍一直都呆在瑜珞村吗?”夏璇柔声的问。
这个年仅16,7岁的小姑娘本该光滑柔嫩的脸颊被阳光侵蚀的粗糙黑红,微微鼓起的苹果肌上甚至有皲裂的痕迹。
小妍第一次被这么好看的人注视着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说:“嗯,我一出生就在瑜珞村了。今天是我第一次出村子,村长说让我给外来的客人带路。”
“瑜珞村的气候一直都这样吗?”从踏入瑜珞村的地界起夏璇就觉得很奇怪,似乎村口的瑜珞石碑就是分界线。
村外的地方气候宜人,空气中夹杂着草木的清香,一路走来能听到鸟儿的欢语声。
可一到村里,就感觉很干,到处都是黄土,远处的山上光秃秃的一片,仿佛被大火肆虐过。
碑石两边一边绿,一边黄。一边生机盎然,一边草木萧条。很奇特的景象。
小妍不明白姐姐说的“这样”是什么意思。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是迷茫。
“小妍,我的意思是说气候。比如说今天你去的地方你感觉怎么样?冷,暖,干,湿。你觉得哪个词更贴近?”夏璇尽量让小妍理解她说的话。
小妍想了想:“暖,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不用穿很多衣服,也不用一直想喝水。至于湿…”
她停顿了会儿,“是下雨的感觉吗?我们这里很少下雨的,偶尔下一次雨,地面也会很快的干的。”
夏璇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小姑娘能把自己的理解说的这么清楚。听同行的工作人员说小妍只接受了小学教育,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到了。”小妍先跳下车,往山坡上跑,语气欢快的说:“奶奶,奶奶,我把客人带来了。”
夏璇跟在后面跳下车,对着赶牛车的大叔说了声谢谢,从包里拿出两百块钱递给大叔后就沿着小妍跑的方向走。
“姐姐,对不起,我把你给忘了。”小妍跑到一半路的时候发现那个漂亮的小姐姐没跟上来,就又跑了回来。
看着眼前低着头一脸自责的小姑娘,打趣道:“对啊!你不能丢我一个人,我不认识路,会走丢的。”
“对不起。”小妍低着头,垮着一张脸,两个食指不停地在打圈。
夏璇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嘴角带着亲切的笑意:“没事,我原谅你了。”
小妍抬头,眼中满是诧异,似乎不敢相信这么快就被原谅了。自己做了错事,奶奶都要罚自己的,现在不用被罚吗?
“你不罚我吗?”小姑娘声音糯糯的。
“罚啊!”夏璇笑着开口。
小姑娘低着头,有些蔫蔫的,还是要被罚啊!
“罚你~”夏璇故意拖长语调。
小妍眼巴巴的看着夏璇,有点紧张,心里默念着不要罚的太重啊!
“把我顺利带到西子奶奶家。”眉眼弯弯,清亮的瞳孔里全是温柔。
这样美好的人看的小妍脸通红,呆呆地说了句“嗯。”
“哈哈哈!”这么腼腆的小姑娘真是太可爱了,夏璇笑的欢快。
“boss,您也去瑜珞村?”
“嗯。”瑜珞村是临安市里比较奇特的地方,那里和临安市截然不同的气候一直没得到合理的解释,正好借这个机会凌越想去体验一下。
最主要的是凌峰曾多次秘密进入瑜珞村,明明他的海外市场在疯狂的扩张,这么繁忙的时刻还抽时间进入瑜珞村。
凌越手指敲击着桌面,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小越,快跑!快跑!”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摔倒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叫喊着。
小男孩一个人在马路边叫着“妈妈,妈妈。”
凌越猝然睁开眼,很久没有想起以前的事了。
“到了吗?”
“boss,还有一段路到瑜珞村,不过我们得坐牛车进去,这是村里的规矩。”
“嗯。”
小妍指着不远处的一幢长方形的房子,外墙被粉刷成了米白色,棱角被红色的油漆粉刷,有宽约10厘米左右红边。
房子前用篱笆围了一个小院子,戴着米白色头巾的老人站在院子里推动巨大的石磨。石磨周围溢出的黄色的浆液,顺着石磨下盘特意打做的轨道流进早已放好的木桶中,做成了人工打磨的玉米汁。
“奶奶。”小妍跑过去抱着正在推石磨的老人。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这么莽撞。”老人有些责怪地说。
“你这脸上都是什么呀!跟个小花猫似的。”西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方巾,把小妍脸上的污渍给擦掉。
把小妍推远一点。
“别动,让我看看擦干净没。”再往额头擦了几下。
“好了,干净了。”
“这位是?”西子这才注意到夏璇的存在。
“西子奶奶,我叫夏璇,是《追忆皇陵》节目的工作人员。”说着拿出自己的工作证。
西子拍了拍脑袋,“你看我这记性,你村长请来的客人吧!”
“快进来,我给你倒茶喝。”
夏璇起身接过西子递来的茶,茶杯上冒着缕缕白烟。
“谢谢奶奶。”
西子连忙摆手,“不谢不谢!就一杯茶而已,谢啥啊!”
“姑娘您来这儿?”
夏璇放下茶杯,看向西子身后的照片。照片上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穿着军绿色的制服,胸前戴着大红花,笑的十分灿烂。
“奶奶,我想听您讲你和旭东爷爷的故事。”这是这次来瑜珞村的目的。
李孟勤听说了西子的事情,派夏璇来希望能听到老人亲口讲诉事情的经过,这样写出来的文章更能打动人。
西子沉默了许久,说:“好。”
坐在凳子上,慢慢地回忆着…
夏璇打开录音笔,记录着西子讲诉的一切。
“那时候我19岁,正在河边洗衣服,一个不小心,衣服就流走了。
我弯腰想去把衣服给捞回来,没踩稳,摇摇晃晃地快要掉下去。那时候是正月,河水啊冷的刺骨,要是掉下去可不得了。
这时候旭东出现了,一把抱住了我的腰。那强有力的手臂让我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安心。
我看着他坚毅的侧脸,忽然就产生了一种想法:我想嫁给他。”
讲到这儿,西子脸上全是少女的甜蜜。似乎无论到了什么样的年纪,提起她和旭东爷爷的初遇,她都有着少女情窦初开的纯真和欢喜。
夏璇双手撑着下巴认真地听着。
“那时候的女娃儿对于感情都很羞怯,我比较没脸没皮,喜欢就去追。
我天天去旭东所在部队的必经之路堵他,但是又怕会给他带来麻烦。那时候,流言可是很可怕的东西勒!
我呢,装作有事儿路过,也不和谁打招呼,等人过来的时候就偷偷地看一眼。谁也不知道我天天杵在那儿干什么。”
“旭东爷爷知道吗?”夏璇开口问。
“他呀!那二愣子就更不知道了。”西子笑的欢快。
“后来有人来我家说媒,我那时候年纪大了父母都着急想把我嫁出去,我也急啊!我的相亲对象又不是我喜欢的人。
有一天晚上我偷偷跑出去找旭东,告诉他,我喜欢他,天天杵在河子林口就为了能看他一眼。问他什么想法。”
夏璇眼巴巴地看着西子,很想知道旭东怎么说。
“他结结巴巴的什么也没说,跑了。我当时那个气的哦!真是…”
西子停下来喝了一口茶继续讲:“我觉得他肯定是不喜欢我,不然也不会转头就跑。也答应了去相亲。”
讲到这儿,西子的表情有些伤感。
夏璇想,那时候西子一定很难过吧!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还得遵从父母的意思去和别人相亲,
“当时刚坐下来,还没瞧见那男生的模样呢!就被旭东拉走了。他还质问我说我骗他感情。”西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时候的旭东啊!真的是很可爱呢!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就在我天天去偶遇他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我,但是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