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
“最重要的,我们要如何证明那伙人和那个官员、还有那家瓦子有关系?证明不了,做得再多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贸然闯进去,就算有证据也会被很快销毁。”
这番话在春和脑中绕来绕去,她依旧不太懂。
“小春和记得这是李琛的自我保护就行了。在你的为夫我看来制造这种偶然性既是保护李琛,也是保护我们自己。”
“那我们又该如何做?”
纪初霖扳住春和的肩膀,正色道:“你的为夫我是不是你的宝贝小金丝雀?”
“是!”
“金主,靠你了!”
“咦?咦!?嗯,好的。”
“小春和就不问我要做什么事?”
春和笑靥如花:“相公是不会害我的。”
纪初霖看着她眼中明亮的星光。忽然吻了下来,紧紧抱住她。“还好有你。”
春和在他怀中沉沦。
“是还好有你。”
看过别的女子后,她才知道,遇见他是多大的福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有更,其实本来是写得七七八八了,但是写出来才觉得不符合人设,于是又把设定改了……所以没更哈……┭┮﹏┭┮】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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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九十四话
翌日,杭州街上都在传从汴京来了一位少年说话人,说的故事格外有趣。
那少年说话人自然是春和。
将这个消息传播出去的则是跟随慕容弈一道来杭州的禁军。
寻到那伙人住处后纪初霖就一直很忙。白日时分春和几乎见不到他,他总说自己瞎忙、白忙,却又神神秘秘带回四个小瓷瓶。瓶上分别是梅兰竹菊的图案。
春和想看,纪初霖却说里面都是些比较危险的东西,春和千万不要摸。这个年代的不少化学品难以保存,性状上也不太稳定。“何况最有趣的一定要留到最后。”
春和一直很听他的话。
他说不看,她就不看。
每个深夜纪初霖也会背着背篓、脸上蒙上黑布出门,每次回来都背着沉沉的东西将自己关进柴房,也不知道在偷偷摸摸做些什么。
春和问过纪初霖究竟想做何事,她总觉得纪初霖的做法不像是要抓坏人,倒像是——抓鬼。
尤其事每到傍晚纪初霖都会和春和在一起抓耳挠腮地写故事。虽说花了几夜却不过写出一个基本结构。这次的话本融合了《午夜凶铃》,《咒怨》,也没有忘记《富江》。这三部电影纪初霖也都给春和认真讲过。
一开始春和很害怕,纪初霖却安慰她那些不过是一种叫做电影的东西的产物。就算真有贞子、花子、伽椰子、富江姐姐,也是岛国人民的事。
“我们是中华民族。那些鬼没本事闯进我国的。”
春和渐渐不怕,却也不是因为纪初霖说的话。不过是因为每一夜他都睡在自己身边。
冬儿曾问为何他二人成亲多年都未有男女之事。她毕竟是花月楼出来的女子,男女间的事情没人瞒骗得过她。
春和照实说。
“那么多废话,到底不过是不行。若是他一直不行,春和你也不离开?”
春和点头。她在乎的不过是他本身。
纪初霖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春和趴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越发好奇这一次纪初霖又会闹怎样一出有趣故事来。
“但春和知道,相公从不会让我失望。”
关于汴京少年说话人的传说继续流传,到了第三日,有不少瓦子、酒楼来纪初霖落脚的小客栈请春和去说故事。
纪初霖说这就是传媒的作用。虽说原始了一些。
来了许多人邀约,纪初霖却都未应允,直到慕容弈的人来通报说已经将姓钱的那对夫妇引诱来现场后,他才让春和上台说一处妓.女的冤魂杀死黑心老鸨的故事。
杨梦笛没在,纪初霖只能写一个大概的故事出来。
故事的具体内容上就只有依靠春和的临场发挥。
幸而她看了不少话本也能背下不少话本的内容,还牢记着纪初霖将的那几个特别可怕的电影故事情节,能较为清楚地讲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这种能力就是你的为夫我上初中时语文老师成天念叨的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看吧,你的为夫我曾说过的,我注定要当你的小金丝雀啊,金主大人!”
“贫嘴。”
春和吐吐舌头,捏捏他的鼻尖。她穿着男装,摇着扇子走向小客栈搭建的台子。
走前纪初霖忽然捏了捏她的手。乘着她回头的时候比心,然后做wink。
这个叫做Wink的动作是纪初霖昨夜教春和的。
他总会教她一些奇怪而有趣的事情。
春和上台后人们围聚过来。
几个妇人板着脸抱怨最近出了个偷花贼,将她家枝条伸展出墙外的红色花偷得一干二净。另外两人也附和说自己家中的红色花也被偷了,那犯人也是古怪,只偷红色的花。
春和用扇子在桌沿轻轻一敲。
众人安静。
“今儿给大家说一个青娘无辜被害后化作冤鬼报复黑心妈妈的故事。”
没了冬儿的琴声,春和不太习惯,故事却依旧说得通畅流利。
故事是倒叙。
春和讲起为了复仇青娘潜入仇家的宅院,她无处不在,连被窝中都少不了青娘分身的踪迹时,众人面上都带上了极度的不安和恐惧。
情绪铺垫做得极好。
春和上场前纪初霖给她指过那钱姓夫妇所在的位置和大致的样貌。那家男人名叫钱九。
春和牢记着纪初霖说的,情绪铺垫到一定程度后就要故作玄虚。
“那青娘竟是从水井中爬了出来!”
春和直视那两人的眼睛。说起青娘被活埋在井边的故事。青娘为了复仇,便将自己的头发丢弃在仇人宅院的每个角落。长发从每个角落幻生出一个新的青娘。
众人一片唏嘘,之前还闹着一道儿抓偷花贼的妇人们手紧紧相握在一起,不住颤抖。
有人喊停。
更多的人听得快慰,嘶喊着春和再多讲一些。
春和微微撇了一眼钱九和他的娘子。
那两人眼神明显有些闪躲。他们似乎想要走,却被不断前来的听众挤在人群中央,动弹不得。
春和继续不疾不徐地讲述,终于说到青娘报仇后回到地狱偿还冤孽。
“世说道,冤有头、债有主,这青娘虽说化作了冤魂报仇,却终究没有伤害那些无辜之人。还救了坊中的无辜姐妹。正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苍天终究给了她一条生路,下一世能得一个美好结局。至于买入良家女子培养为妓的那对夫妇,那二人若是还不知道悔改——”
她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指着那两人。
“今夜,那些冤死的人就会来寻你们,报仇雪恨。”
众人鼓掌。
春和欲走,人们却掏出铜钱只想再听一个故事。那钱九已经带着娘子用尽全力挤出人群,没有了踪迹。
纪初霖虽说准备了三个备用的恐怖故事,但也提醒过她,若是那两人走了,就换个普通的故事来说,他们是说话人,不是在杭州拍鬼片。
春和便说起前几日见到的少年与小和尚联手惩罚恶霸的故事。
故事讲完,再度博得喝彩。
“汴京的说话人果真实力超群。”人们评价道。
春和本以为纪初霖已经同那伙人一到走了。却不想他还在后台。“天还没黑呢。”纪初霖笑道。
“春和真只用讲故事?”
纪初霖含笑点头。他道世上人不少作恶多端却是因为他们认为不会有报应。“但报应这种事事在人为。”
“不过一个故事,他们就会相信是报应?”
“自然不会。但小春和,你的为夫我可没有说过,只有一个故事。做戏,要做全套,要一环紧扣着另一环。走,今晚同你的为夫我见识下什么叫做鬼片现场!”
听过春和的故事,钱九的娘子钱氏回家后分外恐惧。尤其是他们在家的各处都找到了长发。
听过的那些故事情节竟是如影随形。
“当家的,真有冤魂复仇?”钱氏问当家的男人钱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