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似乎很有道理。
终于,村长没说什么,一行人悄然退去,连地上两具尸体也一并带走了。
杨捕头侧身让陈楚南进门,反手把南宫阳关在外头,便问:“大人同村长说什么?”
陈楚南揉着眉心,面色凝重道:“示意他杀了秦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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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先保全自己
“什么?”杨捕头大惊失色,道,“此时尚未有定论,那两人也未必就是秦公子所杀,大人您怎么……”
“村长今日带人来就是要这件事盖棺定论。”陈楚南悄然打断他的话,抬眸道,“就算本官不授意,人他们也是要杀的,否则会有昨夜捉猫的说法吗?不过是昨夜没得逞,今早来讨个继续杀人的由头罢了。既如此,本官自当做个顺水人情,先保全自己。”
杨捕头知他心中有打算,便不再说话。
杀人栽赃,这一系列的事情都安排得如此有条不紊,想来也不是村长第一次做了。再加上黑石村这种有特殊财政来源的村落,想必村长也接触过不少双手不干净的官员,故而对他的话也便没有那么疑心。
如今只希望段长青能护住自家主子。
陈楚南喝了口茶润润喉,这才又问:“派去后山的人回了吗?”
“尚未。”杨捕头道,“矿区很大,少说也有十来个矿洞,没那么快。”
陈楚南微微咳嗽两声,落座道:“且等等。”
杨捕头点了头,眼下也只好如此。
陈楚南道:“对了,你让人去盯一下今日那两人入葬的地方,既是死得蹊跷,将来小五回来总也有个查探的地方。”
“大人英明,属下这便去。”杨捕头刚转身,听陈楚南又道:“开门请南宫姑娘进来吧。”
刚才为了表示愤怒他失手把药碗砸了,此刻头简直痛得要命,严重影响他思考问题,差点就没想到宋知昀会验尸这件事。
杨捕头应声,打开门发现那贪生怕死的丫头早就逃了!杨捕头出去问了守在院门口的人才知,为了讨好村长,南宫阳自告奋勇和村里那大夫一起去给染病的村民看病了。
杨捕头:“……”
说南宫阳是被秦公子主仆逼来的话差点连杨捕头都信了。
……
村长得了陈楚南的首肯,命村里自卫队的人开始地毯式搜寻,奈何黑石村实在太大,搜了半天还是没有踪迹。
“难道出村了?”张庆的脸色难看,道,“我们也是昨夜才发现,张大进家里早没人了!许是因为这个,他们才要上山挖坟的。”要不是因为突然来了个官员,他们也不会才发现村里少了村民。
村长倒是没有惊慌,道:“北边的吊桥断了,也算是老天在帮我们,就算出了村也无碍,着人去村外也找找看,总不至于插翅飞了。”
“是。”张庆领命转身去了。
村长拄着棺杖站在二楼阳台,眯着眼睛望着远处绿水青山,又看了看村落里家家户户富足的房屋和田地,原本混沌的双眼顿时又清明起来。
耆老们陆续上楼来,站在他身后。
村长没有回身,悠悠道:“先祖留下的这番基业,我们总得守住才行啊。”
一个道:“也是为了黑石村的后代千秋。”
又一人道:“从未出过差错,这次也不会的。”
……
段长青盘腿坐在洞口,长剑横放在腿上,保持着面朝洞口的灌木丛的姿势一晚上了。
既然有人望风,宋知昀道后半夜就迷迷糊糊睡着了,毕竟段长青就算不顾及她的命,他家公子还在里头。
这样一想,宋知昀越睡越熟,后来头一歪,竟然梦到了房内那只舒服的枕头了。
萧倦低头看着不断往他怀里蹭的人:“……”
他试图将怀中女子推出去,再挪个地方。
宋知昀梦中惊觉有人要将自己推入后面深渊,她尖叫着本能抱住了边上的大树。
萧倦闷哼一声,一把扼住了女子纤细的手臂。
宋知昀吃痛惊醒,抬头便见那张俊秀苍白的脸正居高临下瞪着她。她这才意识到梦里的枕头和大树……俱是面前这位怒视着她的秦公子。
她忙缩回手,才要说什么,便瞥见袖口染了血迹。鲜红色的,是刚刚染上的。
“你受伤了?”宋知昀抬眸望去,见萧倦按在腰间的指缝间有血溢出。
原本坐在洞口背对着他们的段长青一个激灵,几乎本能抽出长剑道:“谁受伤了?谁?公子!”
洞内无法站立,他丢了长剑便爬了过来,一双黝黑瞳眸是掩饰不住的睡眼惺忪。
宋知昀:“……”
还以为他认认真真守了一夜呢,原来早不知何时也睡过去了!
昨夜太黑,宋知昀此刻才发现段长青浑身上下的擦伤不少,好在伤口应该都结痂了,不过他脸色仍是有些憔悴,看来一番打斗又要跑路,他也是极累了。
“让属下看看。”此刻的段长青完全清醒过来了。
萧倦仍是按着没松手,道:“无碍的,擦伤而已。”
若不是腿脚不便,这一箭是可以躲开的。不过也是万幸,那支箭只从他腰际擦过,只是伤口有些深。本来一夜时间已经结痂了,他没好意思说又被宋知昀给抱裂了。
这个女人……
萧倦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评价。
又想到他这一身的伤,顿时觉得实在倒霉透顶。
宋知昀细细看着萧倦的脸色,小声问:“发烧了?”
段长青顿时大惊,而后视死如归道:“公子莫怕,就算真的染了瘟疫,也还有南宫姑娘,属下一定会救公子!”
望着这主仆情深的二人,宋知昀拍了拍段长青的肩膀道:“放心吧,你家公子既没呕吐也没拉稀,不是霍乱,只是伤口发炎感染了,回头找南宫姑娘要几贴药便是。”
萧倦额角的青筋微跳,面前之人的不雅言语说得越发炉火纯青,他只觉得伤口更疼了。他往后靠了靠,道:“长青,去打探下情况。”
段长青应声出去了。
洞内安静一会。
萧倦觉得脚踝处一凉,他睁眼便见宋知昀卷起了他的裤管,他突然觉得不想挣扎了,退一万步讲,吃亏的也是宋知昀,嫁不出去的也是她。
嫁不出去……
萧倦惊了惊,全大周女子最怕的这件事,似乎在宋知昀这里并非大事。
他拧眉看着。
她一脸认真,小心翼翼碰了碰他又肿成馒头的脚踝,忧心道:“这很疼吧。”
“还好。”他浑身上下都疼,眼下也分不清哪里更疼了,就是看着宋知昀认真的模样,蓦然有些恍神。
她收了手,与他面对面坐着,道:“我知道你不想和我说话,但现在也不能随意出去,干坐着也挺尴尬的,不然我们一起分析分析案情,理理头绪?”
萧倦揉着眉心不说话。
宋知昀就当他是默认了,自顾道:“现在很明显张大山并非死于瘟疫,并且村长是知道的,那么也从侧面验证了黑石村的这场瘟疫,就算不是村长一手制造,他也是知情者。但是为什么呢?整个村的人都姓张,都是自己人,村长为什么要那么做?”
萧倦听着宋知昀的话,一个念头蓦地自脑海里升起,仿佛多年以前有那么一个瞬间,他遇到过相似的事。
可到底是什么事?
他拼命地想拼命地想,却始终想不起来。
他撑着有些胀痛的头,突然问:“脑中淤血挤压除了让眼睛看不清楚外,还有可能会有别的病症吗?”
这个话题有些突然,宋知昀愣了片刻,略机械地道:“脑中有淤血这事可大可小,后遗症多了去了,压迫视觉神经啊,味觉神经啊,嗅觉神经啊……说人话就是你可能会失明、失去味觉、嗅觉……也可能会头疼……”她看着萧倦的样子,蹙眉问,“头疼?”
萧倦讪讪收了手,道:“不疼。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
宋知昀闹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干脆道:“你哪里不舒服你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