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攻略手册(重生)(39)

第33章

【宿命定局】

这事还是他儿子有次听他醉酒所言,后又叫邵崇雪知道了去,这才想着用邵芸惜拉拢岭南王。只是没料到看起来软软甜甜的小公主会当着胡震面自尽。

一旦边境开战,长孙家或是玉家必会遣人过去,不管是长孙家还是玉家,他都要联合岭南王做掉,彻底搞垮太子背后势力。

胡震拿元后当白月光,邵芸惜貌似元后,叫胡震看见后着实恍惚了一阵。邵芸惜自尽的狠绝,拿簪子抵着脖子,朝着胡震直言齐朝天威,不是尔等小人可撼动的。

胡震确实有反心,天家无亲情,亲兄弟亲父子都可能兵戎相见,更何况他一个异姓王。他不是齐朝唯一一个可以领兵打仗的,现居京中的四大公府不是吃素的,宣帝若觉得他是个隐患,可随时叫心腹将领替掉他的位子,自此齐朝无异姓王。

现在不动他,是因为西凉还会进犯,边疆暂时离不开他。邵崇雪有向他联手的想法,保证不动他的位置,随着邵芸惜一道送来的还有邵芸雪的亲笔书信,随行了一名亲信。

邵芸惜的自尽,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更叫胡震认定了这是邵崇雪的挑衅,当场斩杀了亲信,并与西凉王达成协议,与齐朝为敌。

这便导致了后来的长孙简生的死,和长孙远至的腿残。

邵崇雪虽然没有联合到胡震,却也后面除掉了长孙家的人。胡震通敌叛国,末了也是死路一条。

邵芸惜的死只是一个开端。

邵芸惜自是不知自己上世如此悲惨可怜,现在她一门心思向着太子,自是不允许邵芸敏再为杨贵妃母子做事。

“你和崔嫔手里有杨贵妃的把柄吗。”

邵芸敏一脸为难,“杨贵妃又岂是如此不谨慎之人。”

她站起来,“改明儿挑个好天气,你来我宫里,我再与你说。”

邵芸敏抽抽搭搭,用袖子抹了抹脸,“我可以把我知道的情报都告诉你。”

邵芸惜弯着唇角点点头,眸里纯净的如雪后初空。孺子可教,这个姐还没蠢笨到无药可救。

**

跟随长孙月回来的还有冯永祥。

老太监堆着满脸笑,喜庆的仿佛他是来送赐婚诏书的。

冯永祥将一支锦盒递给长孙瑾,说:“这是太子叫老奴给小姐的,说是您看了,就什么都懂了。”

冯永祥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可他揣摩着主子的话,总觉得里面会是个定情信物什么的。东西交过去了,甚至眼巴巴期待着拿回去回礼。

长孙瑾会意错了,心道这老太监真是看错他了,招手叫来含霜,拿了一锭银子给他。

冯永祥唇角一抽,道:“小姐这是何意。”

“辛苦公公了,收着吧。”长孙瑾眉眼弯弯。

冯永祥怎么可能接,摆了手道:“小姐这是看不起老奴了。老奴为殿下跑腿,这锦盒里是殿下的一番心意,小姐只管收着便是。”

明里暗里摆上来的都是太子。

长孙瑾这回懂了,冯永祥这是在向她讨回礼呢!

不知道是不是邵明渊的主意,竟然叫个老人家做这种事情!

她面上笑意半分不减,对着他道:“那公公在此稍等片刻。”言毕,带着丫鬟径直离开。

过了约莫一刻钟左右,长孙瑾也取了一支锦盒过来,“劳烦公公带给殿下。”

冯永祥这回高兴了,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把锦盒接过,了却一桩心思,作揖过后,转身离开。

长孙瑾吐出一口气,唇角笑意渐淡了些。

她没回房,而是带着丫鬟重新去了容澈那儿。至于那支锦盒,自然也是搁在自个儿房里,没有打开。

**

自打四岁可预见天机,淮安侯担心的代价一直未曾降临,如今晚了十四年,这份代价降临了。

容澈眼睛看不见了,四周模糊到只能人到他跟前,他才看见隐约的衣裳颜色。

他撑着床,靠在靠枕上,蘸了墨的笔尖在本子上留下一团黑墨。

看不见,所谓代价就是这样吗。

“公子您别写了。”喜四为难纠结的看着他,他虽不识字,可也看得出来他写在本子上的字迹虽说飘逸,但又十分工整。

看不见并不影响他写字,他得把脑子里记着的东西都记下来。

长孙瑾进来时就瞧见了容澈坐在床上,腿上盖着被子,他靠在靠枕上,一手执着本,一手拿着笔,正全神贯注的写着什么。

再走近了,就能瞧见,容澈的眼睛没了焦点。

“病了不好好休息,在这里写什么呢。”

顺着声音转过头,入目的是一片模模糊糊雪青色的衣衫,容澈面色憔悴,声虚体弱,眼里有笑,却也空洞,“没什么,我记点东西。”

她挥手叫喜四退下,从容澈手里抽走本子,随便翻了两页,见上面写的都是老熟人的名字,和后面会发生的事情。

这写的字完全没有一点瞎的意思。

此刻还未至傍晚,天边滚着一层乌云,压得天色越发昏暗,屋里明着一只烛台,叫透窗而入的风吹的明灭。她这一路走来,猜着夜里怕是要下雨。

他身体不适,也老实了许多。

视线里那团花花的颜色,叫他心中安宁。

“我爹曾经说过,天上不会白掉馅饼,得到什么,就会付出什么代价。如果这代价是眼睛的话,倒也说的通,今儿一天看见的天机,估摸着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要罚罚我了。”

容澈说的淡定,似乎一点都不伤心。

可哪有人真的会不伤心,瞎得可是眼睛。

“怪我,就不该同意你去。”她提着裙子坐在床沿,拿着本子,听他笑着回了一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指不定哪天我又好了。”

“算了不说这个了。”他抬手摸到本子,拿了过来,又说:“其实后来我又想了想,我以前靠自己没能改变任何人的将来,还学会了缄口不言,是因为我娘说,每个人的宿命都是定好的,你动了这个人的,必会影响到其他人。你可以告诉她,你将来有财,但却不能详细说是哪天是因为什么得的钱财。”

“我给人算命,以前发生过的事情,算不得天机,是因为她知,我也知,说出来无妨,还会叫人更加信任我。我就是凭着自己一路下的江南。”

“我尝试改变将来,然后失败了,所以选择不再去继续尝试。我从家里跑出来,是因为看见和我口头定亲的那位姑娘,在婚后过的不好。倘若是我们婚后不和或者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这个亲干嘛要成,我当初脑子里就想我得跑,不能成亲。”

她问:“你就没有想着成亲之后好好过日子吗,你既然知道你们婚后会有问题,努力经营好了不就是。”

“因为我不喜欢她。”容澈语调轻缓,不紧不慢,“我第一眼看见就没有感觉,或许我和她成亲才是最大的错误。”

那只是一个口头的婚约,没有白纸黑字。

容澈许是因为经历了一场生死,此时闲适又淡定,又似乎参透了许多人生哲理,“未来是可以改变的,我自己先踏出了一步。遇见你之后,我们又踏出了很多步,我不想低头,你也不想认输。”

“所有我看到的,不过是跃在一个画面上。这幅画并未完成,我们是可以涂改的。”想了一想,他又说:“这个道理你比我懂。”

自然是懂,在马车她就曾说过,倘若非得嫁过去,她也要改变必死的未来。

不能知道自己要死,就等死吧!

容澈几番尝试开口,还是无法说出自己在太子一事上骗了她。

两人推心置腹的说了话,阿瑾也轻快了不少。

所谓的宿命是老天定好的,可他们已经改了将来之事了,若要继续改命,恐怕也不会继续走老天爷定好的路。

容澈算是想明白了,他是看不顺眼太子,两个人还是情敌。

可这个情敌有句话说的好——“路握在自己手里,走在自己脚下。”

虽然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是这个理。

他只不过是因为一开始的面子问题,后来又对阿瑾产生了好感,才一再阻拦她嫁人。

可阿瑾聪慧、理智,又岂会轻易被打倒。

除非那人是个手段肮脏的变态。

“阿瑾,”他唤她,“咱得用行动证明,那所谓的宿命先机,也不过是狗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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