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淑听到他这样回答，松了一口气。
“和杨川差不多的贵族学校还有很多，我去帮你找一家，过些日子你转学过去。”
万跃想也没想拒绝。
“我不去，我觉得杨川挺好的，我就读这了。”
曹淑：“好什么好！你这样的身份，呆在这儿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万跃：“我什么身份，不就是您保姆的儿子而已吗，你紧张什么。”
曹淑咬唇：“你非得和我怄气？”
她就知道生下这他后患无穷，只是当时她的身体不允许她流产，不然她早就打掉了。
既然生下来，这好歹也是她的骨肉。
曹淑看了眼万跃身上的装扮，眉头蹙得更紧。
“这些年，我每年汇给万姨的钱不少吧？她难道没给你钱。”
“她给了我没要。”
“你为什么不要？”
万跃笑：“非亲非故的，我哪好意思用您的钱。”
曹淑以为他是嫌钱太少，才会不想要。
她从包里摸出一张卡，放在万跃的手心中，
“这个是一张限额500万的钻石VIP卡，你拿着去用，好歹也给自己买身像样的衣服，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万跃没要她的卡，曹淑塞给他。
“你可以不要，但我不能不给。”
万跃了解她的脾气，这女人就这样，自认为给了钱就是尽了当妈的义务。他如果不收，她能闹个不停。
反正收着他也不会用，就只是多一张卡而已，她执意要给，那他就收着吧。
“还有没有事？没事我走了。”万跃说着就要抬腿下车。
曹淑拉住他：“我都说了，要帮你转个学校，过两天你就跟着这位叔叔去办手续。”
万跃推开她的手，把刚才她给他的卡放回她的手里。
“我呢，活到这么大，就没用过您的钱，是万婶带大的我。既然您没养过我，那我想干什么，想必你也管不着吧。”
曹淑冷了脸色。
“你非得这样？”
万跃：“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就是怕我这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被人知道，会影响你的名声和社会地位吗。你放心，只要你不招惹我，我不会告诉别人我的身份。”
他看向曹淑，顿了顿又冷笑道。
“毕竟，我自己也挺厌恶这个身份的。”
从餐厅打完工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脱下外套的时候，他发现曹淑给他的那张卡，还在他兜里。
以后找个机会全都还给她吧。
万跃这样想着，顺手把卡丢进钱包里。
他拿出本子和笔，做今天老师布置下来的作业。
从笔袋里翻出中性笔的那一刻，看到满管的笔芯，他忍不住笑了笑。
这些天，施宁替他做的这些事情，她以为他没有察觉，其实他全都知道。
那天在餐厅，非但她看到了他，其实他的余光早就注意到了她。
还有她旁边那位男生。
他知道他，他叫施辰。
是曹淑唯一认可的儿子，施宁同父异母的哥哥，也是他同母异父的……哥哥。
他第一次看施辰，是在曹淑的手机里。
那时候他才七岁，曹淑难得来看他，他拿她的手机玩的时候，里面大半的照片都是施辰。
男孩俊美贵气，精致极了。
他看到照片中的施辰，眼中充满了向往。
他接着翻啊翻，翻到了最后，都没有找到自己的一张照片。
他从那个时候就明白，他对曹淑而言，不是儿子，而是个意外。
她来看他那么一两次，也不是因为爱，而只是出于人道主义那点愧疚心。
她对他的那点好，也跟施舍没什么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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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早上，施宁来教室的时候，丢了份早点给万跃。
“买多了的。”
万跃笑了笑，接过去，没有客气的咬了两口她递过来的肉包。
他不是个轻易会接受别人对他好的人，但是施宁对他的好，让他觉得舒坦，不会觉得她只是在同情自己。
“天天蹭你东西吃，我都快不好意思了。”吃的虽然心安理得，嘴上还是得这么客气一句。
施宁把自己的水壶放他桌上。
“也不是白吃的，喏，帮我打壶水。”
“行。”
等他打完水回来，施宁问了句。
“这周五我生日，我妈非要我喊几个同学周六去家里热闹热闹，你想去吗？”
万跃沉默了几秒，最后爽朗笑道：“去啊，为什么不去。”
施宁的生日是在十月中，施辰为了给妹妹过生日，又是一趟飞机跑回了家。
周六的时候，林雪沫起了个早，特意和家里的大厨一起亲自下厨给孩子们做菜。
施宁今年十七岁，未成年的最后一个生日。
施展平原本是想给施宁半个生日宴会，施宁嫌太隆重又麻烦给推拒了，最后选择喊了几位学校里熟一些的朋友一起来家里吃个便饭就行。
人陆陆续续的进来，基本上都给施宁带了礼物。
南骁还是走的一贯霸总风格，送的礼物又贵又小公主。
森诺除了送她一条水晶手链，还附带赠送了一本学习笔记。
施宁翻了翻，全是数学竞赛里他总结的题型分析。
这个对她来说可太有用了。
靳思翰回了趟学校，半个月后人又跑没影，施宁压根没指望他来，只是礼貌性的通知一声，谁知道他真来了。
至于这送的东西——
施宁看着这一堆靳思翰本人的饭制周边，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你要送也送别的明星的周边给我，拿自己的周边当礼物送，你也太自恋了吧！”
靳思翰：“这可不是普通的周边，上面都有我签名呢。”
“宁宁，我以后会很忙的，咱们就不能经常见面了。为了不让你忘记我，我必须得送你点印着我照片的贴纸啊文件夹啊小扇子之类的。你看到他们就会想起我了！”
施宁想的确实，既然上面都有他的签名，以后等他红了，应该能卖很多钱吧？
万跃是最后来的，他来的时候，菜都快上桌了。
施宁去给他开门，他看到施宁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路上有点事就耽搁了。”
施宁：“没事儿，进来吧。”
万跃将礼物袋给她。
“送给你。”
施宁打开袋子一看，是一个手办盒，人物形象是她之前看万跃看漫画时，随手指了一个男生说：“我觉得他就挺好看挺帅气的。”
结果万跃还真买了那个角色的手办送她。
因为施辰也喜欢收集这些东西，所以施宁知道这些东西其实并不便宜，少则上百，贵点的上千上万都有可能。
“谢谢。”
心里有些感动，她道了声谢，让万跃进来。
万跃进来的时候，南骁脸色变了变，他拉过施宁。
“他怎么来了？”
“我喊的啊。”
“你们这才认识两个月呢，就这么熟了？”
施宁：“同桌都熟的挺快的吧，你看我和邓蓝不也没坐多久同桌，他就被你取代了吗。”
这次生日会，她除了喊了南骁他们几个发小，还喊了童璐邓蓝还有万跃。
“邓蓝能跟他一样吗？”南骁道。
“怎么就不一样了？”施宁莫名其妙。
南骁恶狠狠看了眼坐那边的万跃。
“邓蓝不敢对你有什么狼子野心，这小子可不一样。”
施宁给了他个无语的眼神。
“你真的很无聊。”
施宁去厨房帮妈妈的忙，其他的人就在屋里玩，大家都互相认识，除了他。
他坐着也无聊，施宁说楼上有健身房和娱乐房，他干脆上去看看。
上楼转角的时候，他和一个人撞到。
“不好意思。”万跃出声道歉。
在看清楚那人的脸时，他呼吸有片刻凝滞。
是施辰，曹淑手机里那成堆照片的长大版，也是那天坐在施宁旁边的男生。
家里要来什么人，施宁早就提前和他说过，施辰看到万跃也并不感觉到意外。
“你是宁宁的同学吧？我是她哥，你怎么一个人上来了？”
万跃笑着道：“我高二才转学过来，除了施宁和大家都不熟，坐在那里也尴尬，施宁说楼上可以玩，我就上来看看。”
施辰这时候弯下腰，从地上捡起来一件东西。
“你的东西掉了。”
万跃接过道了声谢，然后将钱包重新放回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