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槿看向金玉。
金玉对梁祭微微点头,"祭哥哥晚膳就留在我这用吧,宫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梁国的厨子,但是冬槿从前可是亲自照顾梁后饮食的,不如就让冬槿姑娘给我们做一顿膳食,可好?"
梁祭瞪向冬槿,"只要别下毒就好,"
金玉抿着嘴偷笑,"她不敢,如果她当真下毒,我会让她也好,梁缘也罢,生不如死。"
冬槿奉命离开。
薛娆便走了过来,"启禀王后,奴婢也去帮忙。"
金玉点了点头。
这薛娆,便是王后亲自选出来送给金玉解思乡之愁的女子。
梁祭说道,"我发现你就是喜欢将敌人养在身边,这薛娆可是梁后的人,你就不怕她们俩合起伙来害了你。"
金玉耸耸肩,仿佛对于生死早就置之度外,"梁后派来的人弄死我,想必拓跋鄂都不会放过她。"
梁祭一愣,放下手里的茶杯,嘟嘟囔囔说道,"可你不还是没有与拓跋鄂洞房么。"
金玉急忙将手里的手帕丢在他的脸上。
脸上一红,不再理他。
...
很快,消息便到了梁帝耳中。
而梁卿先梁帝一步将信件送到金玉手里。
金玉打开一瞧,心里便安稳了。
梁祭看完说道,"果然如我所说,父皇是不会挑起战争的。"
金玉冷冷一笑,"梁帝也是没有办法了,为了不得罪西域,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梁帝竟然昭告天下,说云家和他们梁人毫无瓜葛、
想必,等云将军知道此消息,一定会气的眉毛都能竖起来。
这梁帝过河拆桥的手段,不比云将军差。
拓跋鄂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
拓跋鄂偏要亲自出征,剿灭云将军。
金玉匆匆前去阻止,在宫门口,看到跪了一地的朝臣,那些人见到金玉到来,纷纷磕头,"王后,您一定要劝说大王,万万不能亲征啊,那云家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这次事件还未查个水落石出,若真的是云将军所为,那这一切就是圈套,大王若是真的去了,岂不是狼入虎口,我们西域才稳定下来,民心不安。万万不能再出事啊。"
金玉自然明白这一切,让他们放心,
便走了进去。
拓跋鄂挺拔着身子,让人替他穿上铠甲,那些人竟然跪着磕头,拓跋鄂大怒,刚要发威。
侧过脸,便看到金玉,"王后怎么来了、也是来劝说本王让本王打消念头?"
金玉叹息,走过去,从宫女手中拿下铠甲,亲自套在他的身上,"臣妾可不敢阻止大王,大王英明神武,自然不会被云将军的陷阱套住了脚,臣妾只是来看看,这铠甲长什么样,听说这是历代大王祖传下来的,哎呀,看着也不过如此嘛。"
拓跋鄂猛的一把抓住金玉的手,"别想骗我,你就是来劝我留下的,"
金玉定定一笑,"大王。你这么粗鲁,臣妾有些害怕呢。"
金玉阴阳怪气的,说了半天,拓跋鄂终于受不了,"金玉,这不是你本来的样子,你到底来干什么。"
金玉松松肩,摆摆手,"臣妾真的是来看盔甲的,不然大王以为臣妾来做什么?"
拓跋鄂眉头紧蹙,"那么多人都不让我去,偏偏你同意,你心里就真的一丁点都没有我么,我可是你的王。"
金玉抿着嘴巴,"难道我留你,你就可以不去?"
"你..."拓跋鄂知道又被金玉算计了,"哼,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去,云将军竟然敢玩弄我,我一定血洗封地。"
金玉点头,"当然好,其实不瞒大王,云家从前也是背叛了我父皇,所以才会导致我国破家亡。"
拓跋鄂哦了一声,这些他自然知道,"怪不得你不劝阻我留下,合着你是想要让我去给你报仇。"
金玉嗤笑道,"何乐而不为?"
"你..."拓跋鄂突然无话可说,金玉实在太直接。
就算他想要拐弯抹角的说些什么套一套金玉的口风都不能。
金玉见拓跋鄂冷静下来,便开始说道,"你想的是杀了云将军,夺下封地,开疆扩土,可是你千万别中了云将军和梁帝的阴谋诡计。"
"你什么意思。"拓跋鄂认真的看向金玉。
金玉笑道,"你以为梁帝是个傻子?平白无故就可以昭告天下不要云家了?即便他真的怕惹祸上身,可那封地那么大地方难道他也不要了?说出来,三岁小儿都不信吧。"
拓跋鄂眉头一抖,"你的意思是,梁帝或许是和云家合谋故意给我来个瓮中捉鳖?"
金玉点头笑道,"所以,你若是甘心做憋,那就去吧,我不拦着。"
拓跋鄂一颗心堵得慌,挥手让宫女退出去,一屁股坐在椅子里,"其实,只要你直接留我。我便不会去了。"
金玉嗤嗤一笑,"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我身边有个梁祭已经够了,你可别与他学。"
拓跋鄂抿了抿嘴,"来人,传下去,派人前去封地打探,确保万无一失,拿下云将军,若是反抗,就地正法。"
金玉松了一口气。
拓跋鄂头脑够用,胆识过人。
唯独一样缺点,太过急躁,若是他身边没个人提点着,怕是早晚也会被人坑害。
从这里出来的时候,外面站着的满殿臣子,皆对金玉另眼相看,言语中,再也没有了从前的鄙夷,更多的,是感激。
金玉却不以为人=然,她不需要被人鄙夷,更不需要被人感激。
她就只做她自己,走自己的路,走向最后。
...
侍卫前去打探消息的这些日子。
金玉突然接到梁卿的书信,说云将军的儿子不是在大金出生的。
听说当年他的生母生下他便连夜将人送走了。
只是送去了哪,他暂时还未查到。
不过他查到,冬槿的确是梁后亲生。
他让人用俩人命格用血亲测。
十之八九没错。
这回,金玉更不明白了。
她早就怀疑冬槿是梁后生的没错。
但是这个问题也是萦绕她多日。
冬槿是梁后亲生,那么梁后为何要说冬槿是镇国公之女呢?
这样对冬槿完全没有任何好处啊。
当初在她以为冬槿是镇国公之女时,还能说得过去。
或许是梁后和镇国公生的冬槿。
可梁卿已经查出镇国公私生女早就死了呀。
这....
那么冬槿到底是梁后和谁生的呢?
真是越查越有意思。
没过几日,梁卿的信件又传了过来。
信件如此频繁,不禁让金玉也觉得有些蹊跷。
打开信纸一看---娘啊---那祁王竟然是云将军的亲孙?
拓跋祁竟然是云将军的亲孙子!!
这消息简直如同一颗大石头,咕咚一下坠下沉潭。
金玉终于知道,对付云将军的软肋出现了。
金玉便急匆匆去见拓跋鄂,"参见大王。"
拓跋鄂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见到金玉来,堆上笑脸,"王后来了,真是难得,快进来坐。"
金玉走了过去,笑道,"看大王气色不错,想必封地的事处理的还算顺心?"
拓跋鄂叹息,摇了摇头,"怕是身边出现细作,等我们的人到的时候,早就人去楼空。"
"哦?这还真是稀奇。云将军可从未做过逃兵。"金玉说道。
拓跋鄂点头,"当初他的王太子带走了他一半兵马,他自知打不过本王,自然逃走,"
"那,云太后.."金玉好奇的问道,
拓跋鄂说,"一同走了,虽然这次没有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但是好在封地现在属于本王,哼,也算没白忙一场。"
金玉却不这么认为,"那大王接下来打算如何?"
拓跋鄂问道,"王后有想法?"
金玉笑道,"听说云将军找寻他的亲孙,不知道大王可知此事?"
拓跋鄂缓缓点头,"听下人回报,说了一嘴,只是这人海茫茫,去哪里找寻,没准早就死了。"
金玉抿嘴,"非也,这人不仅活着,而且还活得好好的。就在我们身边。"
拓跋鄂一愣,"所以,你是想要用他来引出云将军,这人是谁?"
金玉低声对拓跋鄂说出三个字---拓跋祁!
拓跋鄂大惊,"怎么会是他?"
金玉说道,"他本来就不是西域的人,但是目前来说,我还不知道他的生母是谁,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可以利用他对付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