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月淡笑着说道：“你现在只有5岁，你签订的所有法律文件都不会有任何效力。所以……这份协议其实对我没有任何约束力。”
“谭律师，如果不以法律的名义，你愿意履行协议上的内容吗？”许佳人没有什么错愕的表情，很淡定的微笑着问道。
许佳人当然知道这协议就算谭月签了也没有法律效力。
她就是想要看看，谭月会不会点明这一点。
如果谭月什么都不说，直接签了协议，那就表明谭月在敷衍5岁的孩子，或者她根本就是一个不严谨的人。
无论哪一种，许佳人都不会继续考虑让谭月继续代理案子。
毕竟，之后蒋美丽的案子她还是要和律师商量一些细节，如果律师压根就不屑她这个孩子，也不懂得尊重，那根本就没必要继续说下去。
“你是故意拿出这份协议考验我？”谭月从小姑娘平波无澜的脸上，瞬间明白了这份协议的真正目的。
许佳人大方承认：“很抱歉用这样的方式。但是……因为我的年龄，我不得不做一些试探。”
谭月：“……”
看着神态自若的小姑娘，谭月脑中冒出一个想法：这个小丫头比时煜珩小时候还要精！
“协议上的内容我会履行，有一点我需要申明下，我对任何客户都会完全尊重。”
谭月把协议推回了小姑娘面前，道：“下一次，还请佳人不要做这种试探。”
“好吧，那我们开始吧？”许佳人没有再多做解释，也没有道歉，而是指了指桌上的卷宗示意开始。
如果再来一次，许佳人依旧会试探。
这是维护她利益的一种手段，她必须也一定要做。
所以，无论谭月高兴与否，许佳人都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看到小姑娘没有道歉的意思，明显是不觉得她自己有错。
谭月默默叹了一口气，她现在倒是不生气儿子喜欢一个小姑娘，而是开始担心儿子了。
以后自家儿子真要娶了这姑娘，怕是日子不好过啊。
……
看着淡定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好友，石东忍不住问道：“你还有心思看书啊，你就不担心隔壁打起来？”
石东见识过谭月工作的风格，那气场全开的架势，一般人根本吼不住。
“小不点不会打起来。”时煜珩不以为意的说道。
“你还真是对那小丫头自信满满。”石东想了想，又问道：“你有没有跟你妈说过许佳人家里的情况呢？万一你妈反对怎么办？”
他们这些世家子弟婚姻，首要一条就是“门当户对”。
虽然时煜珩现在很宠那个小姑娘，可现在是她还年纪小，如果真的到了适婚年龄，那……
反正石东是一点都不看好。
时煜珩合上手里的书，淡定说道：“我未来的妻子，首要是我的妻子，其次才是时家的孙媳妇。这两者的先后次序你先搞清楚。第二，你应该知道母子连心，我看上的人，我相信我妈也会喜欢。最后呢，石东，你是不是有点管的太多了？嗯？”
“哎呦！我这不是替你担心吗？”石东一脸委屈，说道：“再说了，你这心也太大了，没听过自古难处的第一关系，就是婆媳关系？什么母子连心啊，你小心两面不讨好！”
这话倒是让时煜珩怔了怔，不过很快他就笃定说道：“我不觉得。我妈跟我奶奶相处的就很好。”
“哎呦——我的珩少，你还真是……”天真啊。
石东有点惆怅的看着自己好友。
平时都觉得时煜珩办事老成，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我跟你讲啊，婆媳关系凶残程度，那就是修罗场！”
石东一脸严肃的讲解道：“一面是从小养大的儿子，一面是自己最心爱的丈夫，两个女人，一个男人！你想想吧！那……”
“行了！”时煜珩已经对聒噪的石东皱起眉心，打断说道：“婆媳关系恶劣只能说明男人无用。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
“当然不是……可是……”石东赶紧收口。
“既然不是，那就不用说了。我最后再说一遍，在我这里婆媳关系不会有问题。”
时煜珩自信说道：“再说，我相信她以后会处理好。”
如果她真的成为他未来的妻子，他相信她有这个能力。
不，她一定会成为他的妻子。
石东满脸不服气，问道：“那要是不行呢？”
那小丫头也是个不好相处的角色呢。
尤其是那心眼多的，啧啧，也不知道那孩子怎么长的，5岁怎么就心思那么多呢？
时煜珩抄起手边的书拍到了石东的脑袋上，“她不行还有我！石东，你再敢怀疑我的能力，就出去陪我练一阵子，我看你是皮痒！”
第一百九十九章 儿大不中留
许佳人跟谭月说完蒋美丽的案子，已经到了下午7点多。
一看外面天黑下来，许佳人有点着急了，问道：“谭律师，案情就是这样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没什么问的了，明天早晨我会去监狱跟蒋美丽见一面。”
谭月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说道：“你如果不急着回家，我们可以一起吃顿饭。”
“不好意思，我要回家了。要不我奶奶会担心。”
说着话，许佳人已经站起身，说道：“明天早晨我和你一起去。”
“哦，还有件事。”许佳人走到门口，转身说道：“二位这次辩护产生的所有费用账单，请务必直接给我。我知道二位是看在煜珩哥哥的面子上才接这案子，我感激不尽。但是我希望在经济这一块，二位可以划分清楚。”
谭月点点头，眼眸中是掩不住赞许的神色。
这么小的年纪能够明白“明算账”的道理不容易。
“好的。这个我答应你。等案子结束，所有的费用我会找你结算。不过……聘请我的费用可不便宜。”
“嗯！您放心，我不会赖账的。”
“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姑娘回答的很爽快，倒是让谭月有些不好意思了。
……
时煜珩让段睿送了小不点回去，自己返回了宾馆的房间。
回去的时候，谭月已经让助手去了隔壁房间整理材料。
“怎么？这么快就送走你的小女朋友了？”谭月笑眯眯的问道。
“让段睿送回去了。”时煜珩说完顿了顿，忐忑的问道：“妈，你觉得……她怎么样呢？”
这是小不点第一次见他的家人，时煜珩内心还是很紧张的。
尤其是下午石东灌输了一堆“婆媳关系”的理论，时煜珩开始有些担心。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如果母亲真的不喜欢许佳人，那他有一肚子的理由说服母亲。
“呵。”
谭月嘴角上扬，一双精明透着睿智的眸子扫了眼儿子微红的耳朵，又看了眼他攥成拳头的手，打趣说道：“煜珩，我记得你10岁去参加高考的时候，都没有紧张过噢。”
“额……那有什么好紧张的？”
时煜珩觉得母亲做了错误的对比。
“那，许佳人的事你有什么好紧张的呢？”谭月盯着儿子的表情，笑问道：“你是对自己没信心呢？还是对那小姑娘没信心？或者对我没信心？”
三选其一，哪个都不是谭月喜欢的。
“妈！我是怕你对她的岁数有意见。”
时煜珩有点着急知道结果，不想跟自己老妈斗智。
看着儿子急的直皱眉，谭月指了指桌上的茶杯：“说了一下午，这会儿口干舌燥的。”
哗啦啦——
时煜珩迅速倒了一杯水过来。
嘿，瞧瞧这行动力！
谭月叹了一口气，心道：都说女大不中留，为什么她家是儿大也不中留呢？
平时在家，儿子可不会这么殷勤主动。
正因为时煜珩总是一副高高在上，冷傲孤高的表现，所以时老爷子才送他来了清北市这么艰苦的地方历练他。
没想到……
谭月接过茶杯，悠然喝了一口。
抬头看着时煜珩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不由笑道：“真的特别在意我的看法？”
“谭女士！您能快点说吗？”时煜珩从没这么焦急过。
“嗯……我觉得还不错吧。”谭月说完这句，很明显看到儿子松了一口气，她故意说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