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孤做了皇后+番外(98)

年少轻狂,难免心有不甘

于是就想着从马上动点手脚,让他们受点伤,目标主要就是那几个六艺俱佳的少年。

而且晚上大家又都喝了酒,酣畅淋漓,睡得也自然很沉,确实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李子穆听完,简直目瞪口呆

虽然他射艺不行,但是就连他也没想过走这种歪门邪道。

最终,几人从春狩中除名,等到回京后再行处置。

“困死了。”

“真是。大半夜的,头好痛啊”

“嗨,他们几个你还不知道吗?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还听说那几个官员一直是某丞相的附庸!”

“真的吗?”

“假的吧!那位前几年可谓是权倾朝野如日中天,他们几个的父亲只是几个小官,何德何能能勾搭上那位?”

“谁知道呢,我也不记得听谁说的了,不过啊,现在他人都死了,说什么也死无对证了”

“诸位慎言吧,不要以讹传讹,逝者已逝,理当尊重。”

“嘁。你也太死板了,咱们不过说说而已”

“行了行了,回去睡觉吧!”

周围恢复安静。

谢锦看着那几个成群结队搭肩搂背的少年越走越远,心中无奈,怎么什么事什么人都能扯上自己。

这几个犯事者的父亲,他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慕脩临走前,看了一眼谢锦,道:“眼圈都青了。”

谢锦摸了摸眼窝:“是吗?”

慕脩没有再回答,转身走了。

只听他边走边吩咐身旁的赵承德:“传令下去,明日不必急着上山,先好好休息一天。”

赵承德看了一眼谢锦,露出心领神会的笑。

叶里欲言又止,看着谢锦的目光复杂。

眼看已经快天亮了,出了这么一场闹剧,靳安王就算是再傻也知道有人在暗处就等着他自投罗网了。

暂时应该会按兵不动了。

林鸦跪在谢锦榻前,深深垂头:“主子,是属下失察了。”

谢锦揉了揉太阳穴,道:“你起来吧,此事也并非你之过。”

林鸦沉默起身,显然还是将责任归咎在自己身上。

谢锦看向他:“林鸦,抬起头来,看我。”

林鸦懵懂抬头,看向谢锦。

后者眼中血色乍现,瞳孔仿佛蒙上一层薄薄血雾。

谢锦启唇道:“为什么自我回来以后,无论是与你有关无关的事你都要往自己身上揽,你会变成这样,你究竟在想什么?回答我。”

其实他很早就发现了,林鸦变了。

三年前的林鸦是什么人,冷面杀神,朝中贪官以及对手闻风丧胆。

多少人想要花高价从他这里将人挖走

如今却变得敏感多疑,谢锦也许隐约猜到是因为什么。

林鸦双眸混沌片刻,轻启薄唇,神色颓然道:“主、主子,您会出事都是属下疏忽导致,是林鸦没保护好您,都是我的错,林鸦辜负了当初对主子的承诺。”

果然。

谢锦叹了口气,他还是低估了林鸦对自己的依赖。

自己的死对于林鸦来说,恐怕是最大的一个噩耗了。

就像慕脩于宋淮安。

对宋淮安此人来说,慕脩是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相连的证明。

可不知不觉间,他忽略了身边许多将自己当成照亮黑暗的唯一光芒的人。

譬如段南

譬如林鸦

大概在三年前他忽然宣布与宫外的人切断所有联系开始的吧

那种天忽然就塌了的感觉

折磨了林鸦无数个日夜,辗转难眠,意难平。

直到宫里传来自己的死讯

林鸦彻底崩溃了

虽仍然在做着自己的本份,却失了前进路上唯一一盏明灯,麻木不仁的向前走。

他怕,怕那人怪他。

谢锦阖上双眸,瞳孔干涩得厉害,他自认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却在这一刻有了片刻想流泪的冲动。

他想用宋淮安的身份告诉他

你看,我什么事都没有,我好好的。

但是不能了

从那日他欲言又止看来

林鸦大概已经意识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实,而这事段南八九不离十也已经知道了。

真正的宋淮安已经回不来了

第87章

不多时,林鸦逐渐缓过神来,身子踉跄了下:“主子您...”

谢锦睁开眼睛,瞳孔里多了一层血丝,他疲惫道:“林鸦你坐下,你听我说。”

林鸦担忧道:“主子,属下不坐,您没事吧?眼睛好红...”

林鸦颓然垂下头:“若是主子想要问什么,大可直接问属下,只要主子说不要属下撒谎,属下便不会撒谎,为何要在属下身上动用瞳术那等伤身的术法。”

也只有他看到了这个冷面杀神这样的一面。

谢锦闭了闭眼,眼球针刺一样的疼。

果然这具身体还是太弱了,远不如他前世的身体能容纳瞳术强大的消耗。

林鸦道:“属下这就去给您打点热水来热敷一下眼睛。”

语落,转身就要走。

谢锦伸手拉住他:“无妨,你先听我说。”

林鸦只得退回来,因为谢锦是坐着,他站着仿佛在俯视谢锦,有些不尊敬。

于是他单膝跪在谢锦面前,手里的袖子还被谢锦拽着,冷硬的唇角微微牵起,道:“嗯,主子您说。”

谢锦还闭着眼睛痛意,没有注意到他这一系列的动作以及变化。

空气沉默了会儿。

“对不起。”谢锦说

林鸦唇角笑意一滞,面露惶恐:“主子为何这么说?”

谢锦缓缓睁开眼睛,弯了弯唇:“你就当我在为三年前的不理智决定道歉吧。”

可林鸦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不是。

所以他没有回话。

谢锦松开手:“林鸦,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不必把我的死因归咎到自己身上,况且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也没有违背你的承诺。”

林鸦抬头望着他,眼底仿佛是破碎的星海。

营帐中灯影错错,外面点有彻夜通明的火把,随风摇曳,映出山间树影婆娑。

须臾后,他声线轻柔,眼神却很坚定道:“嗯。”

谢锦松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这样就好了,你今晚真的没有察觉到其他的动静吗?”

林鸦道:“属下一直蹲在一棵树上,整夜下来就这几个人行踪可疑,其他的什么也没察觉到,不过,属下似乎看到过叶里大统领。”

谢锦道:“陛下早已知道靳安王有野心,叶里估计跟你的任务是一样的,若是你们两人都未察觉到什么异常,靳安王大概没有选在今夜动手。”

林鸦颔首:“如此说也有理,虽然今晚确实是下手的最佳时期,可天时地利不代表人和。”

远处天际逐渐透出鱼肚白

火把被山间的第一缕晨风无情扑灭。

谢锦挥了挥手:“好了,天亮了,去歇息吧。”

林鸦领命退走。

谢锦卷着披风又补了一觉,大概午时时分,被外面的喧闹再次吵醒。

不过这次不是发生了什么风波

而是大家都在架篝火烤肉,油烟味以及人声,吵吵嚷嚷。

谢锦睁开眼睛,被帐篷外透进来的光亮刺了一下眼睛,又闭上了。

“当真准备睡到晚上去吗?”一个突兀的男声忽然响在背后

谢锦一惊,转头看去

还是穿着昨日那件骑装的慕脩,唯独肩上多了一件黑色的披风,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榻前。

那凳子十分迷你,他坐的姿势却无比霸气。

硬生生将一个树桩削出来的小凳子坐出了龙椅的感觉。

他眼眸微眯,睫毛极长,眼神仿若睥睨天下。

谢锦磕巴道:“陛、陛下?您怎么...”

慕脩站起身,像是没听懂他的意思,道:“赶紧起来,准备要上山狩猎了。”

谢锦神情呆愣,下意识‘哦’了一句

慕脩得到答案后,转身大摇大摆出了帐篷

光线将他的耳廓照得几近透明,粉红色。

待他走后,谢锦四周望了一眼,确定这是他自己的帐篷也不是自己半夜梦游到了陛下的帐篷,更迷茫了。

从早上到现在,他睡得很沉,连梦都没做,更别提感觉中间发生了什么。

总不至于一个皇帝跑来臣子儿子的帐篷里看了几个时辰他睡觉吧。

很快,就有下人端着水盆和洗漱用具到了帐前,道:“小侯爷,奴是送水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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