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瞬间就懂了
慕脩看向谢锦,眯了眯眸,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神色。
下一秒,他反拽住谢锦的手一拽,谢锦就像个陀螺一样被转了几圈,落入他怀中,唇瓣刚巧不巧磕在他坚硬的下颔上。
手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慕脩单手干脆利落的反剪在身后。
谢锦忍不住想要痛呼,然而在脱口而出前一秒硬生生咬住了,压成一声闷哼:“呃!...轻点!”
慕脩垂眸看着他,嘴唇就贴在他耳廓上,语气莫测道:“你胆子不小。”
慕脩的声音偏冷硬,却极好听。
特别是贴在你耳边说话的时候,他的呼吸起伏,就好像一片羽毛轻轻挠在你的耳窝,声带震动仿佛能与毛孔产生共鸣。
没几分钟,就听得人从里到外酥了个透。
谢锦用眼神试图求饶
慕脩视若无睹,手下却还是怕弄疼他而稍稍松了一分力道。
谢锦趁此机会想要挣扎,慕脩像早就知道他的逃跑方向,堵得□□无缝,愣是找不出突破口。
谢锦看着他似乎带着戏谑的眼眸,轻声道:“陛下,你还是大意了。”
慕脩没来得及思考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见他唇角倏然一勾,伸手往他胸膛上一推,然后狠狠压了下来。
两人直直倒在榻上,墨发铺了满床
谢锦好整以暇的看着慕脩的脸,用食指蹭了蹭他下巴,道:“我可不光只是会逃啊,陛下。”
慕脩干脆就着这个姿势将他困在床榻上了,瞟了一眼房门的位置,凉飕飕道:“小侯爷既然这般喜欢演,朕今日就成全你,若是你不能把门外的人演走,就别起来了。”
“......”
这可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谢锦望着床顶:“怎么演?”
慕脩冷笑:“刚在一楼不是演得很起劲?”
谢锦一噎,心道演戏也得要有人配合才行啊,你这样揪着我,完全限制了本公子的发挥啊
慕脩忽然阴恻恻问了一句:“不如朕帮帮你?”
谢锦一愣,脑海中瞬间划过一千种花式死法,心头蓦然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
下一刻,这个预感被证实了
谢锦咬牙克制着某些反应,瞪着慕脩,气若游丝道:“你...”
慕脩放开他,站起了身走到旁边的桌旁,径自给自己倒了杯茶,端到鼻尖前轻轻嗅着。
谢锦在床榻上滚了几圈,被子像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凌乱不堪。
他冷汗都要出来了,牙关不经意间泄出几丝难以忍耐的闷哼
慕脩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僵
谢锦对此毫不自知,因为他正沉浸在铺天盖地的痛苦中。
陛下竟然点了他的穴位,这处穴位虽不会让人死,被点过后却会全身奇痛无比,痛感放大十倍,轻轻磕碰就像被马车碾过一般,确实是折磨人的好法子。
若是武力高强之人可以抵御,甚至可以冲破,然而这具身体是个废物草包。
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痛。
谢锦嘴里含糊不清的喊了一句:“殿下...呃!”
又是一波仿佛是从骨子里传出来的痛感席卷全身,谢锦墨发凌乱粘在脸上,已经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了。
“嗯...”
这些令人遐想连篇的声音让门口的小厮思绪不知飘向了何处温柔乡,也令慕脩如坐针毡,喉头发干,喝水也无法缓解。
没过多久,慕脩就坐不住了。
霎时就像是被针扎了屁股一般,起身重新回到床榻之上,替他将鬓角的发丝理好,叹了口气。
旋而伸手在他身上点了两下。
谢锦身子一僵,继而软了下去。
小厮脸红心跳,心中暗叹看来这扶风嘴上功夫当真不错
本来按照在大厅里的模样,小侯爷那般的人物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是在下面的那个啊,可刚才的声音分明就是小侯爷发出来的。
小厮听到了应该听的也没再逗留
想罢,转身离开了。
慕脩掐着时间,让人打了盆水来,替谢锦擦去了脸上的汗。
“宋离鸢,朕就要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不知多久,谢锦悠悠转醒,正好对上慕脩那一双勾人的双眸,犹如含着情丝三千。
他吓了一跳,赶紧跳下床榻道:“陛下!草民冒犯了...”
慕脩冷眼看着他:“无妨。”
“啊?”
谢锦瞠目结舌,他可是轻薄了陛下,居然也无妨吗?这不像陛下的性格啊,不死也要脱层皮好像才对。
慕脩起身坐到桌旁,继续喝茶,一边斜睨着他:“你很想受罚?朕看你似乎有点失望。”
谢锦嘴角抽搐,失望个鬼。
慕脩收回视线,手指重新翻过一个杯子,道:“过来,喝茶。”
谢锦慢吞吞走到桌边坐下,目光落到他递茶水过来的手上
他白衣的袖口是火红色的襟边,金线勾出祥云纹,更衬得他冰肌玉骨,指节纤细。
右手的大拇指有些许不同,中间部分格外细
但是谢锦却知道,这是因为他常年戴玉扳指在这根手指上。
慕脩见他久久不接,抬眼看来:“怎么?不喜欢喝茶?”
谢锦赶紧接过,仰头就要喝,半路被慕脩拦了下来,慕脩皱起眉道:“前不久换的茶水,很烫。”
这语气,不对劲。
谢锦只得放下茶水
慕脩道:“待凉了喝。”
谢锦心里忐忑道,真喝了这杯茶会不会毒发身亡?
思及此,不由觉得懊恼,刚在大厅怎么就鬼迷心窍,弄假成真了呢
房间气氛尴尬,慕脩毫无所觉,似乎陷入了沉思。
谢锦恍然大悟道:“对了,陛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慕脩被他打断思索,也不恼,不答反问道:“那你呢?又为何在此?”
谢锦道:“这不是想来查探查探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嘛”
慕脩道:“朕看小侯爷玩得甚是开心,当真是为了查探而来?”
谢锦一噎:“陛下误会草民了,这不是没天黑不好行动吗,只能打发一下时间了。”
慕脩望了一眼窗外:“现在黑了。”
谢锦一惊,走上前推开支摘窗看了一眼,外面果然已经黑尽了,从这处看出去能看到万家灯火,和无比喧闹的夜市,街上挂了一整片的红灯笼。
“陛下,我睡了多久?”
慕脩掀起眼皮道:“午时睡到现在。”
谢锦伸了个懒腰,难怪这一觉睡得如此舒服,睡醒的时候感觉神清气爽的,竟然睡了大半天过去。
夜晚的楼里更加热闹,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慕脩从腰间抽出一支玉箫,置于唇畔,若虚若幻的萧声缓缓流泻而出
在这充斥着丝竹声的楼里,这点萧声并不算什么,就算有人听见也以为是在床榻之上还需萧声助兴,只心中暗叹一句真有情趣。
无人注意到不同寻常。
一只鸟雀扑腾着翅膀,远远飞来。
谢锦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正准备关窗的手顿住了,直到鸟雀飞了进来,落在慕脩的手上,它的双腿上绑着一根字条。
慕脩解下字条后,鸟雀自发飞走了。
谢锦合上窗户,走过去
慕脩也不避讳他,径自打开手中的字条,字条上写着‘竹枝词’三个字。
谢锦皱了皱眉:“竹枝词?这首诗词有何不妥?”
慕脩朝他望来
谢锦捂唇,又露馅了。
原身一个草包,别说什么竹枝词了,就算让他认这三字儿他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须臾,慕脩收回了视线:“朕也不知此为何意。”
谢锦笑道:“这还不简单吗?”
慕脩道:“你有何妙计?”
谢锦拽起慕脩道:“还望陛下能配合一下。”
“你!”
慕脩浑身僵住,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才吃了苦头就又记不住了。
不过,那人不就是这样吗,记吃不记打。
于是,慕脩还是被他拖着出来了。
二楼的走廊挂满了红绸,谢锦搂着慕脩,唇瓣凑在他耳畔分析道:“叶统领不会传没有用的消息,这竹枝词是词曲名,一定就在这座楼里。”
慕脩心头微微一惊,被他揽着走,也不挣扎了。
连谢锦自己都没注意到,从头到尾慕脩都没提过字条是叶里传来的,他却一眼就认出字迹来了。
谢锦眼眸在四处打量,在旁边的一间房门上发现了固定在房门上的一块小牌子,小牌子上刻着‘长恨歌’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