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孤做了皇后+番外(70)

谢锦一噎,总不能说他自己都还不确定吧,犹豫片刻道:“暂时还不知。”

谢迟无奈,单相思的话,希望就更渺茫了。

青鸾面色严肃,因为在他的印象里,谢迟从未如此失态过。

谢迟不为所动,定定的看了谢锦一会儿,淡漠道:“所谓长兄如父,你如今走错路,该给的惩罚为兄已经给了,事已至此,日后为兄不会再阻拦你了。”

青鸾微微一震,谢锦也是一怔。

这意思是要....

不待他慢慢思考,谢迟便转了身道:“去见父亲吧,此事绝不可让父亲知晓,可明白?”

谢锦颔首:“明白。”

南楚民风并不算开放,就连谢迟这样淡漠的人,都气得给了他一拳,这事儿要真是被谢荣山那个老古板知道了,估计他会和原身一样,活活被打死。

谢荣山坐在大殿主位,脸色阴沉,酝酿着一阵暴风雨

丫鬟战战兢兢第五次奉上茶点:“老爷..夫人..请用茶”

谢荣山手中茶盏狠狠往桌上一摔:“喝喝喝!都喝一肚子茶了!你们是要灌死本候吗!”

丫鬟手一抖,茶壶落地,碎成了几片,茶水泼了满地

还溅了一小半在谢荣山的袍角上

谢荣山几乎是蹦起来的,第一时间握住旁边侯府夫人的手道:“夫人?!可有烫着?”

侯府夫人也是吓了一跳,以帕掩唇

丫鬟立马跪在地上,也顾不得膝盖下有没有碎瓷片,不停磕头:“老爷夫人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

直到她的膝盖处流出鲜血了,她磕头也没停,额头也在地板上嗑红了

侯府夫人最看不得血了,皱了皱眉:“罢了,你起来吧,退下吧,去找管家领一点银子出府去治治这腿,若是晚了,恐怕就要废了,年纪轻轻的要没了一条腿,可如何是好。”

丫鬟虽然担心自己的腿,但是更担心自己的命,闻言看了一眼谢荣山,见他只是握着侯府夫人的手没有反对,这才缓缓爬起来。

满怀感激的看了一眼侯府夫人,道:“奴婢收拾了这里就告退。”

侯府夫人摇了摇头:“不必了,你退下吧,让其他人收拾即可。”

丫鬟犹疑片刻,感恩戴德的退下去了。

侯府夫人看了一眼仍握着自己手的谢荣山,笑道:“老爷还要握着我的手多久?”

谢荣山松开手,拍了拍袍角的水渍:“你这人,忒不识好歹。”

侯府夫人笑了,道:“老爷勿要忧心,那茶水并未沾到我,倒是老爷,可烫伤了?”

谢荣山摆了摆手:“大老爷们糙汉,又不像你们女人似的娇滴滴的,被蚊子叮个疙瘩都能嚎得跟断了条腿似的”

侯府夫人横他一眼

谢荣山对她抱之无辜一笑,随即立马转移话题,一拍桌子:“那个混账还没回府?!真是岂有此理!以前他把京城搞个底朝天本候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反正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看看!如今你的好儿子打主意都打到当今皇上脑袋上了!本候看给他背上插两根鸡毛他就要上天了!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这话震惊了刚刚走到门口的几人

谢迟:“......”

谢锦:“......”

从某种层面来说,原本的谢锦确实是命比纸薄

若是谢荣山这老古板知道自己下令二十大板带走了亲生儿子一条命,脸色会有多精彩呢。

青鸾:“......”

谢迟的脚步只是微微顿了一瞬,便率先举步迈了进去

谢锦挑了挑眉,紧随其后也跨了进去

他深知在其位谋其政,为人子女,就得履行子女的责任义务。

两人上前,一同拱手:“父亲,母亲。”

侯府夫人面色一喜,握住他的手:“锦儿?”

谢锦没抬眼,正是因为侯府夫人的爱意太过温暖,他才愈发觉得无法面对。

谢荣山冷眼瞧着,道:“迟儿一边去。”

谢迟抿了抿唇,没让开。

谢荣山不可置信看向一向言听计从的嫡子,问道:“迟儿,你这是何意?”

谢迟一本正经道:“子笺一日不归,让父亲母亲担心了,儿子作为兄长没有约束应当担一半的责任与子笺一同受罚,还请父亲应允。”

他此话一出,另外三个人都惊了。

谢迟从小聪慧,对事待人都恪守礼法,性格一丝不苟。

他被封为世子,未来袭爵可不仅仅是因为投胎时跑得快了几步

幼时国子监里,就连皇亲都不及他成绩优异。

作为一个货真价实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他可从未挨过家法,就连教训都很少受

谢荣山眉心一拧,拍板道:“你这话也有道理!好!你们兄弟两今日就一同受罚!”

侯府夫人急了:“迟儿,你如何能受得了?”

谢迟面色毫无变化:“劳母亲忧心,孩儿堂堂男儿,若家法都受不住又何来脸面说日后要做这侯府的顶梁柱。”

侯府夫人眼眶红了,忽然看到了谢锦唇瓣的伤口,

她也不是个蠢人,隐约间明白了什么,退到位置上坐下了

谢荣山不怒自威的声音响彻外厅:“来人!上家法!”

“忠勇侯好大的威风,这种日子行家法不太合适吧?”

熟悉的声音响在门外

谢锦脊背一僵

谢迟脸色莫测

谢荣山腾的站起身,目不转睛盯着门口

慕脩在一众自己带来的人和侯府下人的簇拥下走进厅殿。

谢荣山夫妇赶紧走下主位,一家子欲要行礼

慕脩很快道:“行了,都免礼吧。”

谢荣山让开主位:“陛下,请。”

慕脩的眼眸在地上的碎瓷片上一晃而过,上前坐下。

谢荣山坐在了侯府夫人原本坐的那边,侯府夫人坐在次位,也是如坐针毡

慕脩指尖敲了敲桌面:“刚进来之时听侯爷在说家法?此事昨日朕派人过来回禀过,是有什么误会吗?”说完顿了一顿,意味深长道:“更何况小侯爷昨日为了救驾险些将命丢了,乃是奇功一件,侯爷今日此举恐会令爱子心寒啊”

他此言一出,又震惊了忠勇侯一大家子人

谢荣山转向谢锦:“锦儿,此话当真?你刚才为何不说?”

慕脩这一圈子兜得谢锦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圆了。

“陛下为君,为人臣子的别说丢掉性命了,即便是挫骨扬灰也在所不惜,只是这两件事一码归一码,夜不归宿确实是儿子之过,受罚也是心甘情愿。”

慕脩被他这话说得微微愣怔,不因别的,只因他说这话之时,神色太过笃定,丝毫不似作伪。

谢荣山脸色微沉,看不出喜怒,半晌后抱拳道:“事实原是如此,老臣错过我儿了,还需要陛下亲自跑一趟,实在是惭愧。”

慕脩淡淡敛眉,抬手道:“侯爷言重了,朕今日也不是专门为了此事而来,而是恰巧回宫途中经过,进来讨一杯茶喝罢了。”

慕脩一言便回绝了他那句话,因为但凡他没理解其中深意的话,这件事就变成了慕脩和谢锦联手做戏了。

谢荣山笑道:“这是当然!来了,吩咐厨房,今日午膳陛下如不嫌弃的话,就在臣府上用了吧?”

慕脩沉吟片刻,颔首道:“那便叨扰了。”

谢迟全程面色冷凝

侯府夫人看向谢锦,面有忧色:“你这孩子,受了委屈也不说,就算信不过你爹,连娘也信不过吗?”

谢锦无奈牵起一抹笑:“让母亲忧心了,是孩儿不孝。”

这让他怎么说才好,陛下不来,就算他找了这么个借口,也不过转瞬便会被戳破。

而且谁又会知道陛下会专门为此赶回京呢。

果真是君心难测啊

慕脩坐在主位,忽然出声:“小侯爷身体可还有何不适?”

虽不知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一早起来便已经没事了,反倒是身心舒畅。

谢锦站起身,拱手:“多谢陛□□恤,草民并未感觉到有何不适,大概已经无碍了。”

慕脩颔首:“那就好,你此次救驾有功,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俗话说,做戏做全套。

谢锦想也不想,赶紧道:“陛下言重了,那本就是草民应该做的,草民怎敢得寸进尺还要什么赏赐。”

慕脩沉默了一阵儿

即便是谢荣山也觉得压力有些大

谢锦的态度却很笃定,丝毫没有因为慕脩的态度而想要更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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