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孤做了皇后+番外(109)

醒过来的时候,床前坐了一个人

一身道袍,两鬓斑白,仙风道骨。

谢锦险些一句‘师傅’喊出来

还是那人先察觉到他醒了,笑睨着他:“醒了?感觉如何?”

谢锦缓缓坐起来,熟悉的景致映入眼帘。

俨然就是他住过好几个月的偏殿。

他装作茫然:“老人家,您是?”

那人脸上笑意慈祥,道:“是陛下请来为小公子看病的,无名之辈,无需挂怀。”

若是一般人就被唬过去了,可谢锦壳子里住着的是对皇宫了如指掌的宋淮安。

对面这人哪里是什么无名之辈,分明就是大名鼎鼎。

南楚最富有神秘色彩的人,国师。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谢锦总觉得自己这位师傅很神奇。

明明是一个鹤发鸡皮的老人了,却有一双特别漂亮的眼睛,瞳孔像是精心打磨过的琉璃珠,漆黑一片,好似连灯光也映不进他眼底。

谢锦试探道:“老人家可会武功?”

国师微微一愣,继而笑道:“小公子说笑了,老朽一介修道之人修武做什么?况且就算老朽想,只怕这身子也力不从心了。”

不得不说,凤凰山上哪个可以随意更改阵法的神秘人,还有那个关键时候吸引走谢迟的黑影以及将慕脩引到自己身边来的黑影,让谢锦起了些许疑心。

这几个人有没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而这个人连谢迟和慕脩都能拉开一段距离,即便是在阵里,也足以证明是个高手。

可国师做了他多年的师傅,可是完全不会武功的。

于是,如今一看,又好像所有的疑点都成功被推翻了。

国师不知他复杂的心绪,只放了两瓶药在桌上,叮嘱他道:“你身体过于消耗,伤了根基,服用此药可帮你早些恢复如初,一日一颗,莫要粗心忘了。”

谢锦颔首道:“多谢老人家。”

国师道:“那老朽就先走了。”

谢锦送了国师到了门口,正好撞上一人。

两人颔首道:“陛下。”

慕脩点了点头

国师甩着拂尘,施施然离去。

慕脩进了殿门,忽然道:“你怀疑国师?”

谢锦‘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原来你听到了啊。”

但谢锦又不好跟他解释,这世上要论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无人能出他师傅左右,于是道:“就随便怀疑着玩玩,不必当真。”

慕脩:“......”

谢锦抓了抓头发,冲他笑了笑

慕脩道:“没事了吧?手给我?”

谢锦不明所以,但因为慕脩眼神实在太过专注,他还是弱弱的投降了,将手递过去

慕脩的手掌握住他的手,翻过掌心

原本血肉模糊,根本不能看的手如今好多了,血眼都结了痂,就等新皮肉长出来然后自然脱落就不会留疤。

慕脩看着他的手心,仿佛在看什么珍宝,声线没什么起伏道:“疼吗?”

谢锦反应了会儿,才意识到他是发现自己这伤怎么来的了,于是只能道:“还好,不怎么疼。”

当时为了控制两人继续下滑,他将两根那么粗的藤蔓缠上了自己的一只手,剧痛痛得都麻木了,他现在确实是想不起来那时到底痛不痛,有多痛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痛苦过去之后,会短暂的忘记当时的感受,只有在下次面临同样困境的时候才会想起那刻骨铭心的痛。

撒谎。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面前这个人都能让他心疼得颤抖。

他从前是不信鬼神的,更别说借尸还魂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

可现在却由不得他不信了,因为越靠近这个人

越敞开心扉去接纳他,就会发现他分明就是那个人。

这样为了别人付出一切不求任何回报的傻子,世间怎会出现第二个呢。

谢锦见他走神,开口道:“陛下?”

慕脩回神:“何事。”

谢锦道:“此事不知您有何见解?”

慕脩摇了摇头:“不可能是国师,历朝历代,国师不知为南楚逢凶化吉多少次,且朕自娘胎里带有顽疾,也是国师一手拔除,若他真想杀朕,又为何要救朕?”

谢锦沉默,确实说不通。

慕脩不是蠢人,若是说得通,他不可能不怀疑。

一阵眩晕袭来,谢锦扶了扶脑袋,坐在桌边。

慕脩脸色微微一变:“怎么了?”

谢锦摆了摆手道:“无事,只是有点头晕,许是还没缓过来。”

他算是发现了,自从重生之后就仿佛一朵养在温室里的娇花儿,半点风吹雨打就能让他凄惨无比。

堂堂七尺男儿,这种感觉真是令人倍感屈辱啊。

慕脩看了他苍白的脸色半晌,忽然扬声道:“传膳。”

谢锦倏然抬头

慕脩淡淡道:“这眼看快一个星期了,你昏迷着喂不进食物,约摸每日只吃一碗稀粥,如何能不头晕?”

谢锦:“......”

我还真是没想到竟然会因为这个。

更没想到一昏迷就是七天。

第96章

谢锦也没想到,自己一觉睡醒,朝堂就变了天。

好些个大臣以谋反罪论处,朝堂上一下空了好几个位置下来。

这下大家明白了,什么沉迷女色,什么打击太大,什么不理政事全都是假的。

涉事官员全部获罪,唯独没有任何关于靳安王的消息传来

关在牢里等大小官员以黄永申钱武为首等人哪里还能安坐

牢里的狱卒拎着一个食盒过来送饭

“喏,就这些了,吃吧。”

有人揭开食盒盖一看,碗里只有一个馒头和一碗米都没有几颗的稀粥,何等寒掺。

那大臣哪里受过这种屈辱,当下怒道:“狗奴才!竟然拿这等东西敷衍本官?”

这是死牢,关的犯人都是将死之人

不出意外,所有人都只有一个粗面馒头和一碗稀粥

这些做官的哪个不是人精,都知道好菜好酒肯定都被狱头扣下来了。

因为死前最后一顿饭都是很丰盛的,就是所谓的‘断头饭’。

狱卒刚准备出去的脚一顿,转身瞟了他一眼:“就这个,爱吃不吃,都成阶下囚了,还端官架子呢?端给谁看啊?这牢里,哥几个做主!明白了吗?”

语毕,吩咐手下的人重新锁上了门。

那大臣简直气得当场没咬舌自尽,颇有几分鱼死网破的味道,扒着栏杆问:

“靳安王呢!他怎么没事!”

狱卒看白痴一样看他:“人家可是王爷,好好的呆在封地,能出什么事?脑袋都快没了,老实点吧!”

这一来一去的对话,让被关在里面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待狱卒一走,当下就炸了,隔着一个走廊怒骂

“真是岂有此理!我爹因为当年太妃给他指了一门好亲事才会一直忠心辅佐!咱们衷心为他,却不曾想,这个野种竟然联合皇上给咱们下套!”

虽嘴上这么说,但是在场的谁没有点自己的私心呢,书上都说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若助靳安王夺得皇位,相当于握有他的把柄

这位比起当今天子来,好把控多了。

有人叹息道:“本官早让诸位不要轻举妄动,当今圣上虽然失了宋离鸢,可不代表就是个软柿子啊!”

立马有人反驳:“他当然不是软柿子!这十几年的软柿子他装的好啊!把咱们所有人都骗过了!”

也有人理性分析:“自这位陛下登基以来,所有的事都是宋离鸢代为处理,他手段花样百出,诡计多端,风头极盛,所以我们所有人都下意识将宋离鸢视作最大的威胁,都觉得咱们这位陛下是靠宋离鸢才坐稳了皇位,以至于所有人都忘了他这个皇帝才是把控朝政的掌权人!若没有他的准许,宋离鸢又怎么可能独揽大权?宋离鸢算什么?顶多算他握在手里的一把刀!”

“所以,宋离鸢一死,所有不安分的因子都蠢蠢欲动了,他正好将计就计装作大受打击,一蹶不振让咱们放松警惕?”

“正是,我们正是看了他的反应才会更加认定他是宋离鸢的傀儡,没了宋离鸢,他什么也做不成。”

“殊不知,人家早就布好了一盘大棋等着你我自投罗网。”

“咱们这个陛下,不简单啊!”

狱头站在门口,听手下密保里面谈论的内容,面色凝重,随后挥了挥手:“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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