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孤做了皇后+番外(100)

自己还算学过一点阵法,最基本的排阵能看得出来,能确保不会触碰到非常明显的陷阱。

陛下师承江湖上有名的隐世高人,苏昀卿,术业有专攻。

但是于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慕脩从未涉及。

果然没多久

就在林间撞上了飞跃而来的慕脩

慕脩看到他,缓缓落地,一身杀气才缓缓消弭。

披风边角在风里扬起凌厉的弧度,他道:“你果然也进来了。”

谢锦道:“陛下你在追什么?”

“一个黑衣人,速度极快。”

谢锦声线没什么起伏,如实道:“可我在这里并未看到有什么黑衣人经过。”

阵法里不论是看到的,还是听到的,都有可能是假的。

慕脩眉目浸染了一层薄霜,道:“那就是有人有意将咱们引到一起了。”

谢锦没说话,很显然正是如此。

慕脩忽然道:“过来。”

谢锦挑了挑眉,依言前进两步,眼底还有未散的戒备,已经死过一次的他不敢再大意了。

谁知下一秒,被一双手拥入怀

所有戒备迷茫均化为呆滞

慕脩抱着他,将他的头强制摁在自己肩窝道:“可有伤着哪里?”

谢锦几乎能感受他沉重而缓慢的心跳,扑通扑通

龙涎香浓郁得像要醉人

这是什么情况?陛下这是认出来了?

完全不可能啊!!

慕脩能感觉到怀中的人从最初有些抵抗大概是在怀疑他的身份,随即是僵直到逐渐放松,最后感受到一双手揽上自己的腰。

空气静寂了好久

谢锦才道:“我没事。”

慕脩大掌抚着他绸缎般的墨发,半晌后才放开他

谢锦到现在眼神仍然是呆滞的,呆呆的望着慕脩,唇瓣微微张着

慕脩望着他,眼神微微一热。

若此时不是在一个一不小心就能要命的阵法里,他一定就地办了眼前的人。

但是现实恰恰相反

慕脩强迫性转开眼神道:“不要害怕,朕在。”

谢锦脑中一热,迅速垂下视线道:“陛下不用用这样的方式安慰草民,草民也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哭闹,更何况陛下贵为天子草民何德何能...”

慕脩垂眸看着他,面上没什么表情。

须臾后他道:“好。”

谢锦这才抬起眼来,心头却诡异的仿佛压上了一块巨石,他故作淡然道:“多谢陛下。”

慕脩冷淡‘嗯’了一声

又过了会儿

“这阵你可有了解?”他问

他问得十分熟稔,似乎笃定谢锦一定了解一般。

谢锦没顾得上琢磨,应道:“略有了解,此阵无阵眼,靠天上的曜日持阵,想来陛下进来的时候定然看到过一块画着阵法的石块儿。”

慕脩回忆了下:“确实。”

谢锦道:“陛下觉得是谁?”

这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让慕脩眉目更冷了几分

他道:“慕沉璧,前段时间有暗探了解到他办私宴,以朕之名,寻找天下奇人异士。”

谢锦看向慕脩道:“陛下由他去了?”

然而答案不用回答也已经明了,若是那时慕脩便问了,靳安王无论如何不敢这么快动用那人。

慕脩沉默许久,才道:“朕登基之时,他母妃自刎了,朕不想...再让他不高兴。”

这话丝毫不出谢锦意料。

他的陛下就是这样一个人啊,说宅心仁厚也好,说优柔寡断也罢。

不论经历了多少痛苦,仍旧保持着初心,权势始终没有成功侵染他的内心。

靳安王和襄平王都是他所剩不多的弟弟

虽然靳安王从以前是皇子时就从未将陛下当过哥哥,但是陛下心中却始终有所谓亲人的一席之地。

这也是当初他为什么倾其所有也要辅佐这个人。

当帝王,他不乏狠厉,亲人却始终占最重比重,不论是已经逝去的先皇以及先皇后,还是离京多年的弟弟,亦或是远嫁异国的妹妹们。

唯一一个登基没有铲除手足的帝王

当年战乱,局势何等危急

明明可以靠将公主们打发出去联姻,至少稳住一国也少一个敌人多一个援军,可他不愿。

相信彼时坐在那个位置的不是慕脩,换成任何一个皇子,联姻将是最简单利落的解决办法。

可陛下选择了亲身上阵,浴血奋战。

即便第一次杀人,他回营帐之后整整干呕了三日,喷溅在手上脸上属于同类的鲜血,那种恶心的黏腻感。

一不小心,就又想起了许多以前的事。

直到慕脩察觉到他在走神,问了句:“你在想什么?”

他方才从回忆中抽回神

谢锦冷笑:“还真是找了个奇人异士。”

慕脩冷淡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朕不会让你出事的。”

谢锦又是一愣

自从上次在无相楼一遇,还干了那些不可描述的事,陛下对他的态度好像变了。

亦或者是在之前?

以前他能感觉到慕脩对他的好,但是却丝毫不愿亲近他,如今却不同了。

慕脩察觉到他的眼神,却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解释。

谢锦心中茫然,却下意识不想去问。

总觉得这一问会造成什么不得了的后果

不过很快,他也顾不得去琢磨这个了,因为他注意到远处有个小土包,土还很新。

谢锦指着那处道:“那是?”

慕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随即道:“过去看看。”

反正已经很危险了,这种阵法是随时变幻着,一直呆在一个地方不动更容易死翘翘。

两人走过去,那个小土包是新土,还挺大。

谢锦摩挲着下巴:“你觉不觉得这有点像...”

“坟堆。”

慕脩接完了他没说出的话。

谢锦沉默了,确实像一个坟堆,不论大小还是形状。

他忽然想起自己和谢迟看到的那点血迹

他打下主意,果断道:“刨开看看。”

在这种地方挖坟,是挺恐怖的。

但是慕脩从不信神鬼之说,自然毫无动容,只道:“嗯。”

谢锦找了个东西打算开始刨

慕脩忽然出声道:“朕来吧。”

谢锦笑着瞅他:“陛下,这种事怎么能一国之君来。”

慕脩冷漠道:“现在没在皇宫,也没有外人。”

谢锦似乎被他说得一噎,但是思索片刻后,还是拒绝了

“那也不行,这种东西很邪的,万一冲撞了你,还是我来吧,别抢。”

见过抢钱,抢饭吃,没见过抢着挖坟的。

慕脩默了。

说干就干,谢锦随手找了个什么东西就开始刨,土都是新堆的,很松散。

很快便露出里面的东西

果然是一具尸体,穿着夜行衣,满身泥泞,脸色惨白,已经僵硬了。

谢锦端详了会儿:“看来死透了。”

慕脩折了根树枝在他身上刨了刨,随后嫌弃的丢掉,冷冷道:“倒是做得干净利落,身上没有任何可以代表身份的东西。”

谢锦却没有立即下结论,像这种人必然是不能留有身份证明的,一旦被逮住,百口莫辩。

像这种死士身上还带有证明的,不是背后的人蠢到神经能绕京城一圈,就是陷害。

后者的可能性远远高于前者。

他伸出手去揭开了死者脸上的黑布,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但是被黑布遮盖的脖子部位有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谢锦道:“这伤不像人为,倒像是被什么野兽的爪子抓的,可是野兽,又未免太过夸张。”

慕脩也看着几道抓痕,沉默不语。

他懂谢锦没指出来的问题

慕脩接着道:“这伤口太重,死士多半武功不会低,死于野兽之手太牵强。”

这个问题正中靶心。

谢锦蹲在原地,脸上露出愁容:“难不成是一种类似野兽爪子的武器?暗器?从未听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想来离太黑已经不远了。

只要太阳西沉,阵就破了。

谢锦心里没有逐渐松下来,反而越绷越紧,不符合常理。

对方难道就想靠阵里的机关陷阱弄死他们两?那也太天真了。

且不说陛下武功高强,一般的陷阱根本奈何不了他

而且他们又不是傻子,一般排兵布阵都与正常景物不一样,仔细一点就可以看出来

如果运气好,他们一个陷阱没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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