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少年已成王(68)

励如桑自知以前年纪小、心气高偶尔难免不知收敛外漏过这方面的情绪,包括立志在他面前树立正面榜样形象的小心思。但她一直以为赵也白并不曾发现,当下冷不防被他坦言,小有意外。

眉心一拢,励如桑故意表露一丝愠恼,冷笑揭露:“既然如此,你那会儿求知若渴听我给你答疑解惑时时不时流露出的敬佩和崇拜都是假的?是卖我的面子,还是觉得我卖弄学识的样子特别好笑?”

赵也白知道她并非真的生气,但还是转了原先的话锋,回得仔细:“求知若渴不假,敬佩和崇拜不假,我喜欢看你‘卖弄学识’,也不假。我以前就想告诉你,你‘卖弄学识’的时候,整个人会发光。”

最后一句,如同根无形的刺,突然刺了励如桑一下。

赵也白捕捉到她突然的面色有异:“怎么了?”

励如桑挂出抹意味不明的表情,坦言:“我前男友也讲过差不多的话(见chapter 29)。”

赵也白短暂地愣一下,笑笑:“证明我所言非虚。”

两人却是以此为节点都沉默下来,没再说什么话。

小三轮摩托的帐篷围起的空间小,赵也白个高腿长,和励如桑是挨挤着并排坐,隔着衣料的皮肤与皮肤的摩擦,叫赵也白在本就揣着心思的沉默中越发杂乱地心猿意马。

顷刻,见励如桑因为灌入的风不住地挽鬓发,赵也白抬起手臂,自她后背绕到她另一侧的肩膀,搭上她的肩膀,搂住,并往他的怀里揽。

因为前天晚上他和她把话说开了,当下这个举动便和以往明明白白地有了不同的意义,并不再是简单的出于保镖护着雇主的立场,更不是护着姐姐的姐姐的身份。

励如桑也无法再用以上两个理由默许他的行为。而她心里的不自然同样切切实实地加倍了。

没怎么犹豫,励如桑轻轻挣开他的手臂表明态度:“没事,我不冷。”

赵也白转而握住她的手:“冰的。”

清县地理位置特殊,天气起伏大,温差也大,这时候相当于平城的料峭春寒,而非回暖的春末夏初。

励如桑到底对他强硬不起来,没再反抗,勾一下唇,夸赞:“懂事。”

赵也白再次成功被她激得寡了脸,可非但没松开她,反抓着她的手一并塞进他衣服口袋里取暖,显得更为“懂事”。

励如桑揶揄:“等下顺便逛个街,我也买件带口袋的外套。”

说到做到,不多时两人下了小三轮摩托,励如桑立刻走进街边的一家服装店买了件带口袋的冲锋衣系到腰上,老板娘很是能说会道,当场夸励如桑飒气十足。

“你要不要也来一件?”励如桑扭头问。

赵也白本打算摇头,老板娘在励如桑话音刚落下之际便眼明手快捞过件男款往赵也白身上比划:“情侣装!非常适合你们!金童玉女天造地设!”

赵也白改变主意,接过。

励如桑向老板娘澄清:“姐弟,不是情侣。”

没等老板娘反应,赵也白接腔解释:“我在追她。”

励如桑瞥他。

赵也白若无其事地和老板娘继续攀谈,询问老板娘这条街与过去的大相径庭,确认这间店面的门牌号。

一路行来皆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条街与过去的大相径庭也就在他们的预料之内,但亲眼目睹曾经的寂寥窄巷修成了清县最繁华的商业街,还是不禁感叹物是人非。

赵也白报给小三轮摩托的只是这条街的地址,所以师傅在街口就在他们放下,镇长那座老房子的位置,得他们自己步行慢慢寻。

励如桑寻思着问:“或许已经拆迁重建了。”

“没有。”赵也白口吻确信。

励如桑猜测:“别告诉我你联系过老镇长?”

赵也白:“出发前我就给老镇长的儿子发过邮件,昨天半夜老镇长回电话来,因为你已经睡了,所以我没喊你。”

励如桑了然颔首:“不错,准备工作很充分。”

赵也白笑笑:“现在就看我们什么时候能甩掉外面的尾巴。”

励如桑挑眉,却也并不意外:“从早上的酒店跟来的?”

如果是一下飞机就出现的,赵也白不应该现在才支会她。

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赵也白点了头,不过补充:“我并不能确定,只有现在被我们发现的这一拨。”

励如桑明白他的意思:不确定这回汇集来清县的,除了纳瓦先生,是否还有其他大人物。小六和绿毛就是个例子。

赵也白朝墙上指了套当地少数民族的裙子,问励如桑:“你要不要到后面的试衣间里试试它?”

没等车停稳,小六急慌慌跳下来,一脸不高兴地怨怼绿毛:“如果不是你非得打那么久的电话耽误事儿!我们就能和他们一起出门!反正他们现在心里肯定对我们很有防范,假不假装偶遇有区别嘛?!”

绿毛闷着头没吭声儿,看样子甚至根本没认真听小六的话,径自加快脚步赶到了小六前头,和自己打发出去跟着励如桑与赵也白的几个手下碰头。

“人就在这里头是吧?”小六指了指服装店,急不可耐就要往里跑。

手下哭丧脸,噤若寒蝉道歉:“……对不起是我们无能。丢了,跟丢了。我们已经穿到这家店的后门发散到各个岔口开始找了。”

赵也白率先跳下墙,转身伸臂就要接励如桑。

励如桑却是已经身轻如燕地顺利落地在他身侧,拍了拍手掌,再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斜睨他:“翻墙的技能,我可比你早十几年学会的。”

说罢走在了赵也白的前头。

赵也白笑着赶上她,给她带路,没怎么见他停顿,看起来跟从未离开过这里似的,熟门熟路。

很快励如桑发现,是这条街规划得当,虽然方才在中心轴上看起来全然陌生,但民房大部分保留原貌,除了几座被标记了危楼的老房子隔离开来处于翻新中。

不过,镇民们似乎基本搬空了,无人居住,全是空楼,越往后走,越远离喧嚣,也越接近励如桑久远记忆中的镇长家。

赵也白驻足的时候,励如桑也驻足。

面前两层高的自建房,于煌煌日光下一如当年的模样。

励如桑有些热,敞开冲锋衣拉链透气,问:“老镇长有没说钥匙在哪里?”

赵也白卖了个关子:“你可以猜一猜。”

励如桑朝他侧头。

赵也白也正看她,他颈间浮出的青筋有一瞬夺走了励如桑的注意。她得承认,这一瞬她纯粹是女人看男人的目光——这青筋很性感。

思绪回笼的同时,励如桑也从回忆中拉出一个答案:“和以前一样,寄放在隔壁邻居家?”

赵也白的神色明显是欣慰她还记得。

励如桑等在原地,赵也白走去隔壁取钥匙,然而无功而返,隔壁邻居这时候家里没人。

“这么多年他们竟还住着。”励如桑喟叹。

“老镇长说,其实也只剩老人家一个。年轻人有他们自己的选择。”赵也白告知。

“那我们现在……”励如桑环顾四周,“附近再随便转转?”

赵也白点头。

两人便踱步开来。

隔了有一会儿,励如桑再次开口:“我以为,你首先最想去的,应该是见你的父母。”

当年那一回还是小胖子的赵也白闹失踪,一个人跑去山里的湖边(chapter 35),其实就是去见他的父母——虽然老镇长每年会亲自陪赵也白去祭拜父母,但比起殡仪馆里冷冰冰的骨灰寄存处,他更喜欢到曾经他们一家三口最具特殊纪念意义的地方思念他的父母。

赵也白明显也记起他被她撞见哭鼻子的事情,笑了一下。

励如桑有心观察他的这一下笑。

没有了曾经的难为情。

说来也是,他如今坦荡得,连他小时候悄悄敬佩和崇拜过她都能承认了。

旋即从赵也白的语气也不难听出他的释然:“不用特地去,我身在哪里他们一定都知道。”

励如桑觉得这话稍稍有点耳熟。

便听赵也白下一句道:“你不也说,如果去太多次,每次的话都差不多,他们不腻,你都腻了?”

励如桑冷哼,正式警告:“以后别学我讲话。”

鉴于此前他还调侃过“榜样”一事,她继而补充:“也别学我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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