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陶景接过了他的外套,已经换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懒洋洋地笑了笑。
“我要是不在这里,怎么看得到这样的好戏?”许成风的声音蕴含着危险,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陶景神色一僵,但他迅速调整过来,轻佻一笑:“那抱歉了,让你这祖国花朵看见了不该看见的。”
许成风冷笑道:“你要脸吗?”
陶景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变淡了。他们的这段对话都是原文台词,但许成风说这四个字时的神情和语气……一点也不像演戏。
陶景想:这小子的演技进步了。要不然呢?总不能是他对我还念念不忘,在一个虚拟世界里都吃醋吃到飞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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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黑化总裁爱上我(8)
陶景直视着许成风的眼睛,继续进行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表演,他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语气微冷:“我要不要脸都没碍着你的事吧?你凭什么来说三道四?”
许成风顿了顿,嘲讽之中还带了激愤:“你那个老板,他不喜欢你,明显把你当玩物啊,你看不出来吗?”
陶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也不喜欢他,我也把他当玩物,你看不出来吗?”
许成风闭了下眼睛,像是竭力在把翻涌的情绪压下去:“你就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吗?你就没想过好好谈恋爱吗?”
陶景笑了,就好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谈恋爱?一对一那种?多无聊啊。再说我跟谁谈?跟你这种‘正常人’吗?你们这种‘正常人’会喜欢我?”
许成风紧紧盯着他,眼睛里都快迸射出火花了,他好像提了一口气在喉咙口,半天没有呼出来。
他就像一个气球,被陶景吹得越来越大,终于到达一个极限,爆发了。
“会。”许成风终于呼出了那口气,斩钉截铁地说,“我会喜欢你。我就喜欢你。”
陶景愣住了。
两个人默默无语地对视了片刻。
许成风的眼神很亮,说“喜欢你”的那个瞬间,书里这个角色赋予他的阴沉乖戾的气息仿佛消失了,他眼中闪烁着的,是属于他本人的纯粹、热烈、执着的光芒。
陶景觉得这目光似曾相识,他一时有些恍惚,连接下去的台词都差点忘了说。
对于必须一丝不苟完成的重要桥段,他的停顿时间有些长,长到系统轻咳了一声提醒他,他才回过神来,接上了话:“噗,喜欢?”陶景忍俊不禁,用一种轻蔑的语气说,“你是想睡我吗?也不是不行,但你现在还太小吧,你成年了吗?我可不想背上一个勾引未成年的罪名。”
许成风被他彻底激怒,压抑已久的愤怒和欲望爆发出来,他一把抓住了陶景的衣领,将他推到身后的一棵树上。
陶景的后背抵上树干,眼前是许成风近在咫尺的脸。
他们已经四年没有离得这么近,近到能听清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
陶景感觉到许成风的呼吸很急促,他灼热的气息搔过他的耳垂,耳后那处敏感的肌肤好像有电流划过,陶景的呼吸也渐渐地不稳定了。
许成风将陶景的两个手腕抓在手里,拉过头顶,抵在树干上,随后,他不顾陶景的抗议,蛮横地吻了过来。
陶景闭上了眼睛,许成风强吻他,这是原文的剧情,他现在没得选,就当是拍了场吻戏。
他投入到他的角色里,胡乱地挣扎、抵抗,用牙齿去咬许成风的唇舌。
但许成风非但没有像真正拍戏那样“点到为止”,反而越发痴缠,被咬了也不知退缩,以唇舌为武器一寸寸攻城略地,贪婪地享受着久违的湿润和温暖。
他们曾是如胶似漆的情侣,无数痴吻的记忆刻在心头,熟悉而又经久未有的感觉侵袭而来,让陶景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忍无可忍,再次用力咬了许成风一下,然后睁开眼睛盯着他看。
许成风这才放开了他,他用手指揩掉嘴角的一丝血迹,眼里有那种恶作剧得逞了的,孩子般的笑意。
“你做我男朋友吧,别再跟那些人鬼混了。”许成风比陶景高一个头,他低头,认真地看着他,“我是真心的,虽然我比你小,但我有能力负责任,你相信我。”
陶景又在他眼中看见了那种属于许成风本人的光芒,赤子一般真诚又坚定,有一刹那他甚至想:他演得比真的还真,如果我真是书里这个陶景,说不定就感动了,答应了。
“别开玩笑了,”陶景终于推开了他,他不再没心没肺地笑了,而是不耐烦地说,“大少爷,你别天真了,我这样生活是我自己乐意的,我不需要你负责,也不需要你拯救,你有真心,我可没有,你喜欢我,我可不喜欢你。”
许成风全身都绷紧了,心肺也仿佛绞在一处,痛得他无法忍受,他死死地盯着陶景。
“你要是想约-炮呢,”陶景继续道,“我可以考虑。谈感情?算了吧。我根本就不相信有爱情那玩意儿。”
“这么说,”许成风沉声道,“你是不愿意了?”
“嗯,不愿意,”陶景转身,与许成风擦肩而过,“我不值得你喜欢,我也不想和你纠缠,你找别人去吧。”
陶景在许成风阴冷目光的注视下,头也不回地走出巷子,打车走了。
陶景的无情拒绝给许成风的心里埋下了一颗阴暗的种子。
这段表白剧情,到此为止。
系统对于他们俩的演绎,表示非常满意。
“还记得我们的原则吗?”系统掩不住兴奋,在陶景和许成风两个人的脑子里同时喊了起来,“‘整体剧情不能崩,重要情节要还原,人物不能OOC,其他细节可发挥’,这段就是重要情节,你们完成得非常好,果然都是好演员。经过这段时间的实践,我相信两位对于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了吧,对于怎样在遵守规则的前提下灵活变通,也有了很多心得吧……”
陶景不想理它。他只想快点走完这些该死的剧情,赶紧回到现实世界去。
许成风没好气地说:“说那么多干什么?反正听你的不就对了,在这个世界,‘听你的话’这不就是唯一生存法则吗?”
系统讪讪地笑了笑,没想到它夸人,也没人领情,它被打击了积极性,索性不再说话了。
……
陶景独自回到家中,在卧室窗前坐了好一会儿,他总是忍不住想起许成风说那些表白台词时的眼神。
仿佛昨日重现似的,那样熟悉的眼神把他带入回忆之中。
他们初遇时,许成风也是18岁,跟书里这个许成风差不多大。
他们相识在剧组,也和现在的情况有些相似,总是需要演戏。
许成风是第一次拍戏,他虽然考上了电影学院,但还没经历过系统训练,实践经验也仅限于备考时的那点练习,挺多算是一个表演爱好者。
陶景在进组之初就已经知道许成风的身份,他的经纪人刘庆告诉他,这部戏之所以能开拍,全是因为许成风喜欢原著漫画,并且暑假闲得没事干,还正好有个能给他摘星星摘月亮的亲爹。
所以陶景对自己的定位就是陪太子读书,反正他的片酬十分优厚,而且这剧的制作团队都是大咖,他在组里能结识不少平时需要仰望的人,他怎么算都不吃亏。
他抱着轻松随意的心态进了剧组,实在没想到许成风比他还要认真刻苦。
后来他才知道,许成风那都是表现给他看的,生怕他觉得自己是个眼高手低、不学无术的纨绔。
许成风对他礼貌又亲热,一口一个“学长”叫得他都快不好意思了,他不仅嘴上叫“学长”叫得好听,实际行动上也紧跟学长的步伐,时时认真学习。
许成风除了在片场跟他一遍遍对戏,虚心请教他一个又一个问题,私下里也经常去找他“对剧本”、“分享经验”。
以至于他们在一起之后,还把约会戏称为“对剧本”,把啪啪啪叫“分享经验”。
直到有一次,许成风又大晚上找陶景对戏,中途许成风去洗手间,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一声。
陶景看到那亮起来的手机屏幕,惊讶地发现壁纸竟然是他的照片。
那是他演的第一部 电影《蝉》的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