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面的女生,突然回头,咧开嘴冲着袁梅笑:“袁梅,我终于找到你了。”
血顺着女生的脸流下来,她的皮肤一点点龟裂,眼珠子落下来,袁梅甚至能看到她皮肤伤口里扭动的蛆。
“啊!呕!”袁梅惊声尖叫,胃里顿时翻滚起来。
“滚,你滚哪!不是我杀的你,你别来找我!滚!给我滚!”
“不是你,是谁啊?”
女生突然从副驾驶上消失,坐在袁梅身旁,凑近她:“袁梅,我好疼啊,他们打得我好疼,虫子在咬我,你也试试我的疼吧。”
袁梅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和尸体腐臭味,她受不了,一下子吐出来。
女生却不放过她,头发突然变长,扯住她的脖子使劲收,袁梅觉得整个人都要窒息了。
她拼命抓着脖子,但是没有用,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眼睛开始往外突,脸涨得通红。
“救……救命……”
呼救的话几乎说不出来。
“别一下子杀了她,这样多便宜了她。”
又一个女生的声音响起,袁梅觉得脖子一松,凝滞在脖子上的力道霎时消失无踪,袁梅捂着脖子拼命咳嗽。
一只指甲长得吓人,皮肤青黑,瘦得血管凸起的手抬起袁梅的脸:“还记得我吗?”
袁梅眼睛顿时瞪大,身子拼命往后缩:“放了我,放了我,不是我杀的你们。”
她眼泪鼻涕都流出来,身子瑟瑟发抖,一脸恐惧,再没有那个光鲜亮丽大家小姐的优雅气质,像丧家犬一样。
“放过你?你觉得可能吗?你施加在我们身上的痛苦,我要你尝一遍。”
新出现的是一个穿着一身绿军装的女孩子,她手一扬,几个长得丑陋又恶心的男人出现。
“不要,不要!”袁梅更惊恐了,拼命挥着手。
“你看看,这不就是当初你找的人吗?现在,只不过是还给你而已。”
绿军装女生手一挥,几个男人朝袁梅扑了过去。
“啊!放开我!不要!”
阮荷就站在窗外,神色平静看着陷入幻境的袁梅,手用力挥着,一脸痛苦。
“大人。”
刚刚在车里的两个女生出来,感激地看着阮荷:“谢谢你帮我们报仇。”
阮荷摆手,看向袁梅:“这是她应得的,你们继续,天天让她承受一次这种痛苦,记住,别亲自动手杀她,等她被警察带走后,你们再来找我。”
“是。”
阮荷让申小虎在鬼中查了很久,才确定那些被袁梅害死的女生。虽然她没有亲自杀人,但这些女生都是被她设计找人侮.辱,名声受损,甚至沦为被人人喊打的破鞋,受不了自杀的。
自杀的人的鬼魂,怨气极重,没人帮忙,都离不开自杀的地方,每天重复死亡的场景。
这些女生,想报仇都做不到,怨气越来越重。
阮荷找到她们,用符恢复她们神智,除了不让她们杀人,但她们怎么折磨害她们的人,都不会管。
深夜,阮荷返回校园,此时整个校园寂静下来,连看门大爷都睡着了。
几个人从宿舍里溜出来,一个接一个跳出墙。
在不远处大树上坐了大半宿的阮荷,从树上站起来,像猫一样跟在这群人后面。
晚上没有玩乐的地方,这群人却有聚集点,在一个父母都死的人的破房子里。
她们喝酒玩牌,大声嚷嚷,男女关系混乱。
阮荷把其它救出来的鬼魂放进去,屋里的灯顿时熄灭。
阮荷走进去,先把所有人暴打一顿,在她们痛苦哀嚎着的时候,阮荷离开,灯忽明忽亮,屋里阴风阵阵,屋里各种东西被吹得哗啦啦作响。
“秦萍、王虎、张兴海……”
如催命符般的声音响起,越发诡异。
“啊!”有人大叫,爬起来开门,门被他晃得直响,但一点开的迹象都没有。
“谁锁的门,谁他妈锁的门?”
男人烦躁不已,这时有人突然说了一句:“门没锁,刚刚自己关上的。”
她话音刚落,外面一道闪电亮起,众人看到,从墙上流下来的殷殷鲜血,浓郁的血腥味,尸体腐烂味,充斥整个屋子。
“你们害得我好惨啊!”
“我好疼啊!”
“啊!”
“鬼啊!”
“救命啊!”
这一夜,屋里的喊叫声不绝,第二天所有人醒来,看到被打开的房门,乱糟糟的屋里和昨晚上经历的痛苦,所有人心里升起无边的恐惧。
不会那些鬼,一直跟着她们吧。想到这个事实,所有人从头凉到脚,沉默着。
她们没猜错,这种恐惧的折磨,每晚上她们都要经历一次。她们在别的学生施的暴虐手段,全被鬼在自己身上施了一遍。
没多久,县一高来了一队警察,带走了袁梅为首的学生,引起所有学生的哗然。
之前那些被害的学生,因为被钱势威胁,都不了了之。这一次,董蕾蕾的遭遇让她父母震怒,亲自出手联络那些被害者,将这些人直接告了。
袁梅父亲,因为贪污,也被抓了进去,永远都不可能再出来。袁家,彻底倒了。
后来,因为找不到袁梅直接指使的证据,她被拘留一段时间放了出来。但那些鬼并没有放过她,袁梅最后被逼疯,承受一辈子被幻境折磨的痛苦。
相比较那些被她害死的女生而言,她这样的结果,根本算不得惨,她这就是自作自受。
其它被抓起来的人,要么枪毙,要么无期徒刑,最低的也是判了十年。
在袁梅那群人被抓走后,董蕾蕾才来上课。
她在家这段时间,经过她妈妈的悉心陪伴和开导,董蕾蕾经历的痛苦,已经渐渐被她忘记。
阮荷送走那些被袁梅几人害死的鬼魂,她再次来到了操场小树林。
“我还以为你出尔反尔,把我给忘了呢。”
莲曼哀怨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阮荷看过去,正看到她穿着一条墨绿的旗袍,坐在树的枝杈着,晃着一双染着酒红指甲的小脚。脚上并没有穿鞋。
“既然答应你了,我就不会食言。只不过最近忙我朋友的事,没空过来,我不是给你带了口信吗?”
莲曼从树上跳下来,轻巧落地,裙摆微微扬起,露出白皙的脚踝,更显纤细。
“只一句话,你若是不来,我也没办法不是。”
她忽然凑到阮荷身边闻了一下:“你用的什么香?真好闻。”
“没什么,别离我太近。”阮荷不自在躲了一下。
“害羞了?”莲曼不仅没躲开,还靠得更近了:“放心,姐姐不吃你,姐姐喜欢男人。”
莲曼在阮荷越皱越紧的眉毛中,捂嘴笑着站远了些:“好了,不开玩笑了,你快给我解开封印吧,我早就等烦了。”
阮荷没说话,走到树前,伸出手,一团红线和一把三角小黄旗出现在手里。
“你的封印,是你自己甘愿进来的吧?”
阮荷一边扯着红线,一边说。
“唔,自然,我若是不想,谁能封印得了我呢。”莲曼语气自傲。
“待了那么久了,为何现在又想出去了?”
莲曼一时没说话,脸上怔愣,看着一个方向。
阮荷没听到声音,转头看过去,刚好和她那怀念的眼神碰上,莲曼立马离开目光,笑得格外惑人说:“因为待腻了啊。一直待一个地方,就是再有意思的地方,也会烦。”
阮荷知道莲曼没说实话,她也无意打探别人的**,换了个话题:“当初谁把你封印在这里的?”
莲曼嫌恶地“哼”一声:“一群臭和尚。天天怕我杀人,我要是想杀人,他们所有人一起上,也封印不了我。”
阮荷终于把红线和旗子摆好,直起腰拍拍手说:“我要破阵了,记住你答应我的,不要害人,甚至动害人的心思都不行。动一下你体内的符会让你疼得晕过去,害了人,符会直接杀了你。”
“知道,知道,放心,我不会害人,伤人都不会的,我可是很讨厌血腥味的。”莲曼摆着手说。
阮荷看了她一会儿,拿出一把符,洒在红线上,符并没有掉,而是粘在了红线上面。
她拿出判官笔,凌空快速用灵力画着,最后一笔结束,阮荷将画出来的破阵符往阵法上一推。
“轰!”
一道烟尘扬起,用大树设的封印已经不见了,躺在地上的大树,化成一根毫不起眼的木头,木头旁边,躺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女子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