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想走,不过我到底是要回去的,”昭昭说。
半晌没声音,裴砚点点头:“也是,早晚都是要回去的。”
昭昭侧过脸:“哥哥,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回来。”
“好,”虽然裴砚知道这机会难寻。
裴砚站起身:“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睡下吧。”
昭昭送裴砚出门:“明天见。”
又过了些时间,莺儿和青叶才收拾的差不多,然后服侍着昭昭洗沐安置。
第二天下午,陆封寒准时地来接昭昭回去,天冷地滑,陆封寒扶着昭昭上了马车,然后走到裴砚身边:“这段时间劳烦裴大人照顾昭昭了。”
“昭昭是我的妹妹,我自然会照顾好她。”
裴砚这话有些噎人,不过陆封寒也知道裴砚是真的为昭昭好,就没计较,“那我们就先走了。”
同裴砚道别后,陆封寒和昭昭乘了马车往晋王府走。
裴砚站在门房处,马车逐渐走远,直到消失不见他都没动弹,一旁的小厮心里直嘀咕,他们大人傻站在这儿干什么呢?
正在这时天上落雪了,雪花落在裴砚的肩上、发上。
小厮小心上前:“大人,您也回去吧,等会儿被雪打湿了衣裳该着凉了。”
裴砚点头,然后往里走。
只是要到正屋了,他却忽然转了个方向,然后去了昭昭住的院子,推开房门,里面只有嬷嬷在。
嬷嬷见裴砚进来连忙行礼:“大人,您来了,奴婢正收拾屋子呢。”
青叶办事很有章程,在走前就同莺儿把屋子里里外外地给收拾好了,不过嬷嬷本着规矩还是过来又仔细洒扫一番。
裴砚:“你继续收拾吧,我自己过去看看。”
嬷嬷点了头,然后去外间洒扫起来。
裴砚进了內间,里面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就像是昭昭没来过一样,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
他还记得那天昭昭坐在榻上,怀里抱着两个软枕笑的样子,这么快……就不见了。
裴砚坐在榻上,然后发现枕边有只耳坠,他拿起来放到手心里,他记得这是昭昭的耳坠,他想等会儿叫人送到晋王府上去好了。
可裴砚没有动弹,他握住手心里的耳坠回了书房,把耳坠放在锦匣里收好。
这算是昭昭难得留下的痕迹了。
…
马车一路往晋王府走,昭昭和陆封寒直接回了听云院。
也算是阔别了好几天,昭昭回来后发现她还有点儿想听云院了,莺儿帮她解开斗篷,昭昭就顺势躺到榻上,嗯,床榻好舒服。
陆封寒见昭昭这模样勾唇笑了下,然后坐到榻边儿上。
一旁的莺儿和青叶见状连忙退了下去,顺带把门给关严实。
陆封寒俯下身看着昭昭:“晚上想吃什么,小厨房这几天新研制了不少菜,”自然,都是他吩咐厨娘们研制的。
昭昭一听这个就有精神了,她最近确实是喜欢吃东西:“我想吃的有好多,”她掰着指头数起来。
昭昭也知道她这次能回去那么多天都是因着陆封寒,她就问陆封寒:“王爷,您想吃什么,都说出来好让小厨房去做。”
陆封寒看着昭昭嫣红的唇瓣,眸子暗了起来:“我想吃……”你。
他说着就吻住昭昭的唇,一边手也不老实,把昭昭的夹袄给解开,很快就把昭昭的衣裳给剥了个光。
屋子里烧的地龙很暖和,饶是这样也不冷。
昭昭的脸上浮上红晕,她就知道陆封寒这厮不会做什么好事,果然,在这儿等着她呢,这个大色胚!
这一下午都没消停,晚膳都迟了,陆封寒弄得昭昭都不好意思见人了,大白天的在屋里胡闹一下午,她怎么好意思见人。
还是陆封寒哄着昭昭,昭昭才肯和陆封寒出去用膳。
用过膳之后两个人坐在榻上聊天,无非是昭昭说她这几天都去哪儿玩了,玩了什么。
陆封寒听的认真,他发现昭昭在说这个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的,看样子她在外头过的确实开心,也是,外面不比府里规矩大,还能出去玩儿。
陆封寒想以后他也可以经常带昭昭出去走走。
说了一席话就到晚上了,这回昭昭是坚决不肯让陆封寒再碰了,刚胡闹了一下午,晚上再来她明天估计都没有力气起床了。
何况明儿是请安的日子,她得去正院,更不能迟了。
陆封寒也体谅昭昭,左右人都回来了,也不急在一时。
陆封寒抱着昭昭:“你有没有想好给我准备什么礼物?”
再有几天他就过生日了,昭昭怎么也该准备给他的礼物了。
昭昭愣了下:“什么礼物?”
怎么忽然朝她要礼物了,难不成是因为她出去一趟没给他带礼物回来?
陆封寒蹭了蹭昭昭的发心:“又在装傻,”他猜昭昭是想给他个惊喜,这才不告诉他。
“好了,那我不问了,睡觉吧,”等到生辰那天他自然就知道了。
昭昭彻底被陆封寒给弄懵了,这是说什么呢,不过她也确实累了,先是坐了许久马车,回来又和陆封寒胡闹了一下午,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昭昭艰难地起来。
昭昭坐到奁台前直打哈欠,眼睛里都泛出了泪花,幸好今儿早上她起来了,不会误了请安。
青叶在一旁笑:“等开了春就好了,到时候就不乏了。”
昭昭点点头,等收拾好后去了正院。
…
正屋。
薛月坐在上首,昭昭等人向薛月请安见礼,然后分别坐下。
薛月看着昭昭:“昭昭妹妹是昨儿回来的吧,在娘家待得可好?”
“回王妃,妾身在娘家一切都好,劳王妃记挂了,”昭昭道。
薛月点头:“那就好,咱们女人好不容易能回一趟娘家,自然是要尽兴的。”
韩侧妃在昭昭对面坐着,她的面色有些不好,寻常人回娘家三两天便尽够了,偏昭昭在裴家待了六七天,王爷可真是宠她。
薛月喝了口茶润嗓子:“今天除了请安还有个正事要说,再有几天就是王爷的生辰了,依着每年的规矩,都会在母妃的长宁宫里设宴。”
“这次是家宴,只母妃与咱们府上的人,可以轻松自在些,不过也不能出错,诸位姐妹进宫后不要忘了礼数就成。”
昭昭瞪大了眼睛,陆封寒要过生辰了!
怪不得陆封寒昨天晚上问她礼物的事,原来是因着这个啊。
等说完了话,众人各自散去,昭昭回了听云院,然后坐在榻上,喃喃道:“我给王爷准备个什么礼物好呢?”
其实这也怨不得她,昭昭跟在陆封寒身边还不到一年,没赶上陆封寒上次生辰,自然不知道他要过生辰的事,不过既然现在知道了,她就要好好准备礼物。
旁的不说,陆封寒最近待她确实不错,她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当然要回报陆封寒。
昭昭问青叶:“青叶,往年王妃和韩侧妃她们给王爷准备了什么礼物?”
青叶在一旁给昭昭倒了碗茶:“王妃她们也才嫁进来一年多,只给王爷贺过一次生辰,奴婢隐约记得王妃当时给王爷准备了一块玉佩,韩侧妃给了王爷一套笔墨。”
昭昭:“……”
她能说她想到的也是这样类似的东西吗?
陆封寒这人平时都冷着一张脸,也看不出来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但送给男子玉佩和笔墨总是可以的,玉佩可以挂在腰上,笔墨更是可以用得到。
只是这两样东西去年就被送了,她今年自然不好再送。
昭昭想,她得好好想想该送陆封寒些什么。
可是直等到晚上都没想出来,陆封寒回来就见昭昭在走神儿,他握住昭昭的手:“想什么呢?”
昭昭回握住陆封寒的手:“没想什么。”
又说了会儿话就到了安置的时间了,陆封寒洗沐完后换上了中衣,昭昭在一旁由着青叶绞头发,她看着不远处的陆封寒。
他穿的还是上次她给他买的半价的中衣,虽然他那次又让她用他的钱给他买了件中衣,但之后还是没扔了那件中衣,反而继续穿。
昭昭隐约发现好像自打她给陆封寒买了这两件中衣后,他就经常换着穿这两件,没怎么穿旁的。
昭昭忽然轻嘶了一声,她想到了!
这可把青叶给吓了个够呛,急道:“主子,是不是奴婢绞头发用的力气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