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虐文里磕糖(穿书)(107)

作者:香草芋圆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再看祁王殿下,虽说手里的惊风司震慑朝堂,但毕竟是见不得光的一把暗刃。

更何况,祁王殿下之前还同意了嫁去秣陵都。

——明摆着无意于储君之位嘛。

一时间,上京城中暗流汹涌。

各大氏族纷纷摆出中立的态度来,对敏感的立储话题避之不及,唯恐一个不留神,整个家族都填了进去。

楚王却也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

第二日起,听说皇帝偏头疼发作,他每日固定前往宫门外递牌子求见,奉汤侍疾。皇帝头疼得心浮气躁,对着床前的儿子破口大骂,楚王硬生生忍着,不知从那处学来了按摩头皮的手法,每当皇帝头疼难忍,他便一边捱着骂,一边替老爹按摩头皮。

如此侍疾了七八日,皇帝对三儿子的态度和缓下来。

这天午后,皇帝身子舒坦,难得推心置腹地对楚王道,“你啊,把那些暗地里的小心思收一收。朕以前便喜欢你行事大气,如今是怎么了。老五是你弟弟,为人老实,又能做事,日后可以做你的左膀右臂,你为何明里暗里给他使绊子?以为朕不知道?朕全看见眼里!”

楚王心里痛骂,“老五的心眼儿多得跟筛子似的,老实个屁!我被他骗了十几年,你到现在还被他骗着呢!”嘴里一句话不敢驳,只管诺诺应是。

但得了皇帝掏心窝子的话,他便知道,老爹心里还是把他当做储君的。前些日子庆功宴上的话,是一时气话。

楚王心神大定,自此摇身一变,按照皇帝希冀的模样,在朝堂上兄友弟恭起来。与祁王见了面越发地亲热寒暄,措辞亲密,言行令人如沐春风。

周淮见了三哥如此模样,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知道皇帝庆功宴上把自己和他作对比的那番话,终于还是成了两人解不开的心结。

周浔日后登基,是绝不会放过自己的了。

上京城,再也留不得了。

这一日又是泮宫休沐,祁王府派人送信到甲字学舍,邀洛臻过府。

洛臻冒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进了城南祁王府的大门。

冯大管事又塞给她一壶酒,说五爷在正院独饮呢,正缺个喝酒的伴儿,洛君拿着酒过去正好。

洛臻知道周淮有时睡不着会喝点酒助眠,但今日时辰尚早,大白天的就喝上了,实在是怪事。

她有些担心,拎着酒壶直奔正院过去了。

周淮果然在喝酒。

靠在窗边,将窗户全打开了,上头的避雨帘子也卷起,任凭细密的雨丝从窗外飘进屋里,落进酒杯。

看这架势,已经喝了有一阵了。

洛臻过去把窗户关了一半,摸了摸周淮随意搭在窗边的半边衣袖,果然洇湿了。

“今天是怎么回事。大白天的就喝上了。”

周淮用酒杯磕了下窗棂,示意她看窗外,“昨夜此处,接连来了两拨不速之客。”

洛臻一惊,探头出去看窗外。

此处窗下是一小片莲花池,连通着后湖的活水,此刻只见雨水点点涟漪,完全看不出昨夜来客潜伏的痕迹。

“都是什么来头?可探明了?”洛臻追问。

“头一波人眼生,进来时便被顾渊发觉了,但他们自己不知道,过来探查了两刻钟,静悄悄退走了。反追过去,发现是三哥派来的人。第二波么,是老熟人,父皇身边的高陆行。昨夜他跟顾渊当面撞上了,尴尬可不小。”周淮淡淡道。

“前有狼后有虎。”洛臻感慨了一句,“局势一年比一年凶险,你行事千万当心。”

周淮平静道,“上京城的局势其实每年都差不多,之所以一年比一年凶险,是因为我蹚到水深处了。——此地不宜久留。”

洛臻斟酒的姿势顿了顿,继续倒酒。

“此地不宜久留,难道还有更好的去处?抛下好不容易培植的势力,一走了之,只怕会更凶险。“

周淮接过酒杯,啜了一口,“你说的不错,击水中游,半途而废,退去其他的地方,无论是边关,乡野,还是封地,只怕都难以善终。但只有去一个地方,大约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洛臻应声抬起头来。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两天肝了2w字,作者枯辽……今天一更,明天照常更新

第88章

两人对视了一眼,周淮点点头,肯定她的猜测。

“随你去颍川国,秣陵都。”

洛臻站在原地思忖了片刻,举杯一饮而尽,把空酒杯扔到窗外头的莲花池里。

“五爷确定?那还等什么,咱们就走呗。一起回秣陵都!”

正要连酒壶一起扔进池塘时,周淮抬手拦了下来,接过酒壶给自己半满的酒杯又斟上了。

“我想清楚了,但我不确定,你是不是想清楚了。”

洛臻一愣,“我?我不用想,很清楚。”

“当真?”周淮轻声反问了一句,“那我问你,我随你回秣陵都,以什么身份走?”

“自然归入洛氏,以嫡宗子正妻身份去了。” 洛臻不假思索地道。

周淮摇头,“父皇好颜面,绝不会同意。必须是以东陆皇室名义,向洛氏提亲。”

“行吧。”洛臻倒无所谓,从善如流地改口。

“那就按我姐的说法,我回秣陵都娘家,你跟过去提亲呗。等你人过去了秣陵都,以后什么时候再回东陆,回不回东陆,那就看你自己了。”

周淮微微一笑,“果然想得清楚。”

他转过身去,看了眼窗外的雨势,“今日天色不好,雨势一时半会儿不会停,我看你不必急着回去泮宫,晚上吃完留宿罢。”

如果是换了平日,洛臻就应下了。

但此时此刻,无论是窗外的雨,还是屋内的人,桌上的酒,都和那夜实在太像。

那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又升起来了,洛臻的脖颈耳垂不自觉有些发热。

她怕自己多心,特意多问了一句,“好。——还是在东跨院?”

周淮侧过身来,泰然道,“留宿正院。”

“……啥?“洛臻怀疑地掏掏耳朵。

周淮捏着酒杯,平静地重复了一次,“留宿正院。”

短短四个字,却仿佛鼓槌敲打在巨大皮鼓上,洛臻的心剧烈一跳。

“怎么突然就……大白天郑重其事的邀我过来,说到最后,就跟我说这事?”她强做镇定地道。“我还当什么大事儿呢……”

周淮瞄了她一眼,视线又转回去了,继续望向窗外的绵绵雨势。

“此事不算大事,还有什么算大事呢。你须知道,‘你随我来’,’我随你走’,不是上嘴唇一搭下嘴唇,轻轻巧巧吐出的几个字,而是你我的一生一世。我当真随你入了秣陵都,日后我们相处,便再也回不去从前的同窗赏月,把臂同游。今晚试一次,你若是能接受,我们便想办法去秣陵都;你若是不能接受,此事从此不必再提——”

不等他说完,洛臻立刻道,“好!”

周淮:“……”

自从上次纸鹤之事后,洛臻再也听不得‘此事不必再提’这六个字了。她心一横,大声道,

“是你的话,没什么不能接受的。留宿就留宿。就今晚!”

大开的东边窗外传来一阵欲盖弥彰的咳嗽声。

只听顾渊在外头喝道,“你们几个,不要站在窗下!都出去!站在院墙外值守!”

凌乱密集的脚步声匆匆远去了。

周淮:“……”

洛臻:“……”

周淮扬声吩咐外面,“顾渊,关窗。”

片刻之后,一只手小心翼翼地伸进来,把东边窗户关上了。

外头没人了,周淮这才开口,再次同她确认:“你到底听清楚了没有,简简单单便与我说好?”

洛臻心里有点怂,但是谁也别想从外表看出她怂。她立刻斩钉截铁地道:“听清楚了。你想同我睡,我答应你了!就今晚!”

周淮:“……”

对着这种反应,一时间他也十分地无语,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些什么。

修长有力的手指搭在窗棂上,食指屈起,按照平日里思索时的小习惯,无意识地轻轻敲了敲。

洛臻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周淮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的手指上。

她想起了上次游船时,自己被他咬了指尖、心慌洒了满桌子瓜子的事。

从小到大,只要心一横,天下没有她洛臻做不了的事。

她舔了舔唇,把那只搭在窗棂上的手拉过来,带着点报复心理递到嘴边,在虎口处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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