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你这个“第三者”。
舒清因心里默默将第三者默念了遍,然后语气含糊,“他说你,对我……”
“对你什么?”沈司岸没听清,没什么耐心的替她说了出来:“他说我喜欢你是不是?”
舒清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沈司岸叹气,“那到底是什么?”
“他说你在我还没离婚前,就对我,”这话说出来太自恋了,舒清因犹豫半晌才想到个不那么露骨的形容词,“有好感。”
男人怔愣,气氛变得死寂又尴尬。
舒清因看他不说话,以为宋俊珩是瞎说,然后觉得自己丢脸,连这种话都信。
沈司岸终于嗤了声,“多管闲事。”
舒清因双眼垂着,羞耻感爆棚,思索着怎么把这自作多情的锅都推到宋俊珩身上,然后把自己给摘出去。
男人又说:“我没长嘴吗?用他替我表白?”
舒清因抬起眼,呆滞的看着他。
沈司岸朝她走近几步,眼帘低垂,声音风轻云淡的,“你藏着掖着不肯跟我说,是不相信他说的都是实话?”
她没说话,因为她确实不相信。
“那我告诉你,是真的,”沈司岸弯下腰看着她,语调懒洋洋地,不怎么正经,说的话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他那天在酒店打了我,也是因为我告诉他,我要插足你们,我抢了他的项目不够,我还要抢他的老婆。”
这话实在过分又嚣张,活生生一个不知廉耻的男小三。
而她非但没有对他破口大骂,反倒因为他这几句话开始慌乱无措起来。
“小姑姑,宋俊珩跟你说的不算,你忘了,现在听我说,”沈司岸调侃她的时候就喜欢这么叫她,“我喜欢你。”
开了灯,侧厅依旧安静,安静得都有些躁动,舒清因只能紧紧贴着门,还好门没有温度,可以给她降降温。
“刚亲了你,抱歉,”男人瞥眼,见她神色羞赧,咧起嘴,笑得有些坏,“别贴着门了,门又帮不了你。”
舒清因没忍住抽了抽嘴角,“你刚那什么我的事就这么算了?”
是初吻啊这个臭男人!
沈司岸眼皮上撩,语气带笑,“那什么你?”
舒清因脸颊发烫,“你别跟我装。”
男人舌尖抵腮,凸出的喉结动了动,右眉梢轻轻抬起,嗓音散漫低醇,“你得说清楚啊,是亲你,还是咬你,还是把舌头伸了……”
面前的女人好不容易冷静下来,这回又被惹恼了,又气又羞,“沈司岸!闭嘴!”
舒清因有心想跟他好好说话,无奈这男人简直跟流氓没什么区别,她只得伸手用力擦嘴,试图擦掉他刚刚用他那张满是浑话的嘴在她唇上留下的气味和痕迹。
沈司岸眸色微暗,“别擦了,越擦越脏。”
闻言,舒清因停下了动作,没镜子,她也不知道自己脸上什么情况。
男人伸手,“别动啊。”
指腹揉上她的嘴唇,舒清因心一跳,赶紧低下了头,躲开他的手指。
他没理她,强行抬起她的下巴给她擦嘴,“不想让人看出来就老实点。”
柔软相触,舒清因想起了刚刚跟他双唇相贴,为收敛心思,她闷声回击,“你也擦擦你的嘴吧。”
男人微怔,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再一看手,还真有口红印。
他浑不在意,反倒笑了,“你怕让人看出来,我又不怕,我倒是巴不得其他人都知道我刚对你做了什么。”
舒清因瞪他,又开始问罪,“你刚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拉走,待会出去了你让我怎么跟其他人解释?”
“解释什么?”沈司岸掀了掀眼皮,不甚在意,“你已经离婚了,我追你犯法吗?”
“……”舒清因语顿,扭扭捏捏的明知故问,“你追我干什么?”
“我刚是不是把你亲傻了?”沈司岸在她脑门上弹了下:“我追你还能干什么?当你男朋友啊。”
两个人磋磨这么半天,沈司岸内衬里的手机响了。
舒清因还在因为“男朋友”三个字少女心泛滥。
沈司岸没接,看来电显示就知道是催他回宴会厅的。
“你去补个口红,我先回宴会厅了,刚现在那边热闹着呢。”
舒清因又忍不住责备他,“这不都是拜你所赐。”
沈司岸眯眼,唇边笑意弥漫,“我刚是被谁气昏了头?始作俑者没资格教训我,闭嘴。”
她果真闭嘴了,不是乖乖听话,而是懒得跟他说话。
***
刚刚柏林地产的太子爷,当着福沛宋少东的面儿把他前妻给掳走了。
这个消息如同过堂风,瞬间传遍了整个酒会现场。
很多并没有亲眼看到的人都不太相信,觉得太子爷不至于觊觎人家的前妻。
沈司岸回到宴会厅的时候,虽然没人敢上来问,但他们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已经很清楚的暗示他,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徐琳女士作为当事人她妈,此时最有资格说话。
但她没问,宋一国过来问她也只是装傻。
晋绍宁在她旁边,语气很平静,“你不管了?”
“管得住吗?”徐琳女士说:“我连自己女儿都管不住,我还能管得住别人的儿子?”
沈司岸照常和人喝酒应酬,就好像刚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似的。
包括宋俊珩过来的时候,他仍是淡然如常,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
本来几个正在和沈司岸喝酒的人见宋俊珩过来了,默契而又体贴的退后了两步,给沈司岸旁边空出了位置。
但他们也没离开,就端着酒杯在旁边看着,生怕错过点什么剧情。
宋俊珩直截了当的问他:“你把清因带到哪儿去了?”
沈司岸目光冷淡,相当的漫不经心,“跟宋总有关系?”
宋俊珩被他问住,但又不甘于落下风,下巴微绷,语气岑冷,“你知道自己刚刚当众把清因带走,对她会有什么影响吗?”
“有什么影响?她不是单身吗?”沈司岸反问。
“但在别人眼中,她还是宋氏的儿媳妇,”宋俊珩低喝,“今天这里这么多客人,你就不怕她遭来非议吗?”
两个男人对视着,强烈的电流冲击回荡在二人周身,旁边人看出点端倪,噪耳的议论声逐渐漫了过来。
这么多人看着,两个男人没办法再像那天在酒店直接打一架,甚至于宋俊珩对沈司岸不爽到了极点,但因为今天这酒会是柏林地产举办的,为了宋氏,他也只能压低了声音告诫警示他。
沈司岸语气讥讽,目光森冷,“她为什么会遭来非议,你心里不清楚吗?”
“那你也没资格插手我跟她之间的事。”
“那不巧,”沈司岸后退几步,嚣张的挑起嘴角,“我今天还非要插上这一手了。”
他淡淡扫过四周,正好舒清因这时补好了妆,从侧门进来了。
他阴冷的笑了笑,直接无视宋俊珩往前走去。
沈司岸是朝着主持台那边走的,旁边坐着一整个小型乐团,二十几个小提琴手原本还在拉琴,沈司岸冲他们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宴会厅内悠扬演奏着的乐声顿时消失了。
这个主持台在宴会刚开始的时候,沈司岸就上台致辞过,很官方正式的致辞稿,这回他又上去,在场的客人齐刷刷的看过去,以为他是又要准备念新的致辞稿了。
客人们纷纷安静下来,礼貌自觉地维持着这安静的氛围。
正在招待宾客的沈氏一族有些怔愣,尤其是沈柏林,他压根不知道他这个堂孙要干什么。
“Senan要干什么?”
沈渡眯着眼,摇了摇头。
酒会根本没有这个流程,包括主办方的沈氏都不知道。
沈司岸站上台,清隽低沉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至宴会厅的每个角落。
他今天是主角,为了这次酒会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定制西装三件套包裹着他完美的身体曲线,肩头利落,窄腰长腿,身形颀长挺拔,黑亮的短发全梳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就算没站上台,也是人群中夺目的存在。
“我想各位宾客也知道,我们柏林地产之所以能成功的举办这次酒会,这其中少不了恒浚集团的从中协助,而恒浚集团也是我们这几年来最重要的商业伙伴,我很重视并珍惜这次和恒浚集团的合作。”
官方客套话,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