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勿高攀(68)

大伯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口中喃喃说着:“奇怪,不在这里吗?”

原来来找她的还不止大伯一个人,舒清因又听到堂叔说:“清因最喜欢待在博阳的书房里,没可能不在这儿啊。”

“那你把她找出来。”

“她是不是真生我们的气了,所以换了个地方躲?”

“这丫头,”大伯叹气,“都是博阳宠出来的公主脾气,长辈们说她几句就闹。”

舒清因蹲在书桌下安静的听着大伯对她的抱怨,怨念的嘟了嘟唇。

她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被沈司岸尽看在眼底,男人眸光幽亮,含着笑瞧着她嗡动着唇,无声的反抗。

“刚刚沈总说的那个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堂叔又问。

舒清因猛地看向沈司岸,用唇语问他,你说了什么。

沈司岸当做没看见。

大伯说:“怎么可能是真的,沈总说着玩的你还当真了?清因要有这福气,那她妈也不用替她这么操心了。”

“我看沈总那语气,觉得他挺认真的。”

“那你也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啊,你以前追你老婆的时候哪句话不认真?你看看你现在找的那些个女人,你是男人,怎么也能相信男人说的话?”

“额,也是。”

堂叔和大伯的对话,她是一个字儿也没听懂。

两个人又顺着找了会儿,最后大伯绕到了书桌另一面儿,也就是舒清因他们躲着的这一面儿。

舒清因从来没这么紧张过,生怕大伯一个弯腰就看见她和沈司岸两个成年人跟小朋友似的躲在下面。

她闭眼,双手合十,嘴里喃喃祈求着大伯千万别弯腰。

忽然有道清冽的呼吸扑在她脸上,舒清因睁开眼,发现沈司岸不知何时靠她靠的这么近,几乎都能数清他眼睫毛有多少根的距离。

她一慌,男人好看的脸近在咫尺,舒清因还来不及出声表达情绪,后脑勺却被男人扣住,被男人不容反抗的力道拽向他这边。

舒清因瞪大眼,僵着身体任由他将自己拽到他怀中。

她的脸埋在他的肩颈上。

男人微凉的唇靠近她的耳尖,似有似无的触碰着她耳尖上小小的绒毛。

肌肤未有接触,却滚烫得如同火烧。

“别这样,”沈司岸语气无奈,尽力压低再压低了声音,呼吸声浅淡而急促,“太可爱了,我会笑出来。”

舒清因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中彻底炸开了。

然后升腾至头顶上放,倏倏倏地燃起吵闹的烟火,噼里啪啦,天崩地裂。

她的血液都仿佛凝固,整个人犹如丧失了正常的生理行为能力,鼻腔里都是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男人干净而清冽的香味。

大伯和堂叔没找到她的人,只能离开了书房。

舒清因按着胸口,狼狈的坐在地上,咬着唇,心如擂鼓。

是被吓得,被大伯和堂叔,被沈司岸。

她瞪他,双眸剪水,犹如秋波荡漾,嗔怒都带着股清冷的风情在。

沈司岸还戴着眼镜,实在有些晕了,这会儿人走了,他赶紧将眼镜摘了下来。

白玉般的鼻梁肌肤上被印出两道粉红的浅印,沈司岸用力眨了眨眼,这才彻底恢复了正常视线。

他叹气,“不行,我不适合戴这玩意。”语气中还带着稍许失望。

取了眼镜,沈司岸这才发现她一直在盯着他看。

“小姑姑?”他又凑近她,语气疑惑:“傻了?”

舒清因回过神,赶紧起身,却忘了自己还躲在桌下,这回脑袋是结结实实磕在了桌底下,她又蹲下来,痛苦的捂着头顶纾解痛意。

“还真傻了,”他笑出了声,伸出手替她揉按刚刚被撞到的地方,“别动,我给你揉揉。”

她放下手,像个傻子似的任凭他揉按。

“疼吗?”他问她:“要不要轻点?”

舒清因摇摇头,语气含糊,“不用,就这个力道挺好的。”

她说完这句,忽然听见来自头顶,男人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舒清因抬头想叫他别笑,却发现他现在没戴眼镜,再没有什么东西能遮住他月色般澄静柔和的双眼,就像是浸着一汪清水般那样望着她。

水泛起涟漪,是他在冲她笑。

也不知道是在笑她傻,还是笑他们像两个孩子似的躲在这桌下。

不是嘲笑,而是温柔而宠溺的笑,无可奈何,却又甘之如殆的包容着她的一切。

舒清因动了动唇,想要挪开眼睛,却又怎么也挪不开,明明知道这样看着他,脸上的温度会越来越高,到时候再想藏住什么就难了,但心里又不舍得。

“别盯着我看了,”沈司岸忽然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嗓音微哑,“这么盯着一个男人看,是会出事的,知道吗?”

她眨眨眼,眼睫刮擦着他的掌心,又痒又麻。

男人长叹一声,还是决定放下风度,占点便宜。

书桌下,有微弱的光透进来,沈司岸凑过来,手依旧遮着她的眼睛,唇角轻轻在自己的手背上烙下一个吻。

就好像吻到了她勾魂摄魄的眼睛。

勾他的魂,摄他的魄。

第40章 计谋

叛逆这种情绪一旦上来,就很难再压抑下去。

这是舒清因头一回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从舒宅逃了出去。

和沈司岸一起。

他像是轻车熟路,丝毫没点心理负担,来的时候是舒清因负责开车,回的时候就换成了他。

“你小时候是不是很皮?”

沈司岸一边开着车观察路况,一边笑着回答她:“是啊,逃学打架什么的都不在话下。”

“那你爸妈会罚你吗?”

“罚啊,怎么不罚,有时候我把他们气狠了还会男女双打教训我。”

舒清因笑出了声,突然来了兴致,也不管她的这些问题会不会让沈姓司机分心,问东问西的,什么琐事都问,乐此不疲。

沈司岸也没有不耐烦,她问什么他答什么,知无不言。

等红灯的间隙,沈司岸终于抽空侧头看她,“小姑姑,一直都是你在问我,现在是不是该礼尚往来了?”

舒清因点头,“你想问我什么?”

“你爸爸的事,”他语气很轻,“跟我说说吧。”

舒清因有些犹豫,“你也对我爸爸的事儿有兴趣?”

毕竟除了她和妈妈,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再想起他爸爸了,只是偶尔提起,也当成是某种话题,脑子里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脸,哦,就是那个已经去世了的舒博阳啊。

而不是在想念他。

“我想知道他对你有多好,”沈司岸嗓音低隽,“学习一下。”

舒清因忽然愣住了。

好半晌,她才喃喃问他:“为什么要学习。”

“刚刚撞桌子真撞傻了?”他笑出声,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似乎在引她开窍:“我想对你好啊。不输你爸爸的那种。”

她又想问那为什么想对她好。

话到嘴边也没问出口。

曾经宋俊珩也对她挺好的,可后来又对她不好了,爸爸也说过会一辈子对她好,后来爸爸的一辈子就这么匆匆结束了,沈司岸说的对她好,期限又会是多久。

只要她不奢求这种期限,那么他的好对她而言就是种恩赐,而不是期盼。

这样等他也离开了,她才能一个人继续生活下去。

刚刚书桌下,四目相对,她心跳得厉害,恨不得就那样一直躲在里头。

伯伯他们找不到她,妈妈不会劝她复婚,不用考虑工作和未来,像是回到了孩童时代,每天的烦恼就只有今天吃什么,以及明天要不要去哪里玩。

长大了才发现这种烦恼其实是种幸福,在大人们明白了这个道理后,这种烦恼已永远不可能失而复得。

按照舒清因的脾气,她这时候应该是很任性的威胁他,你说要对我好,那就得一直对我好。

但她不敢。

赌不起,还不如不要赌。

“对了,刚刚我听大伯说,你跟他们好像说了什么,”她笑笑,佯装轻巧的将话题转移,“你说了什么?”

沈司岸垂下眼,故作神秘的眯起眼,“秘密。”

***

回到酒店后,沈司岸才终于想起来要跟她商讨关于年中酒会的事情,舒清因点点头以示了解,“等年后上班了我就开始安排。”

说完这个,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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