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勿高攀(15)

“我用得藏?”沈司岸瞥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宋俊棋点点头,“那也是。”

他和他哥哥宋俊珩长得都跟老子比较像,因而沈司岸在看到他时总免不了想起宋俊珩那张脸。

然后又顺势想到宋俊珩老婆那张脸。

他老婆现在就藏在这里呢。

沈司岸扯了扯嘴角,敛下心思,“什么事?”

昨晚宋俊棋做东,非要请他和孟时吃饭,本来约好的吃饭,结果就无端叫了几个女人搅局。

孟时退伍军人出身,之前在军营那几年都熬过来了,不至于这时候还猴急着要找女人,沈司岸是觉得宋俊棋和他哥虽然一直不对盘,但好歹是一个爹生出来的亲兄弟,是敌是友都未可知,也没心思顺了他的意和那些女人玩什么打情骂俏的把戏。

结果倒是宋俊棋自己腻在温柔乡里,把本来目的忘了个干干净净,左拥右抱的开房去了。

他宋小少爷风流了一夜,沈司岸和孟时两个大男人忙着加了一晚上的班。

宋俊棋直奔主题,“昨晚我和您说的,关于我哥对嘉江上游那块地皮的企划方案,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沈司岸皮笑肉不笑,意有所指的问他:“有兴趣又怎么样?没兴趣又怎么样?”

“土地拍卖会就快开始了,我这还不是替您打算吗?”

沈司岸扬眉,嗓音低冽,“如果当初是宋小少爷拿到这个企划,那现在坐在这儿跟我透底的应该就是宋俊珩了吧?”

宋俊棋撇嘴,满不在乎的说:“那也说不准,我和他一向合不来,再说福沛又不是没了这块地就会倒闭。”

所以才打算给他哥使绊子啊。

沈司岸心中嗤笑,面上仍不动声色,“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你哥有舒家撑腰,我还真没那个十足十的把握。”

“舒家怎么会帮他,他和舒清因,哦就是恒浚的那位千金关系也不怎么样,”宋俊棋哼了声,语气不屑,“他当初上赶着要娶那位不过就是怕我抢了他少东的位置。”

沈司岸笑笑,“各取所需嘛,正常。”

“只有宋俊珩需要而已,他在英国本来有个准备谈婚论嫁的未婚妻,要说家世,虽然比不上那位,但其实他那个未婚妻家里条件也不算差,爸本来都已经点头了,等他们毕业回国就结婚。结果他为了和我争,狠下心来把未婚妻抛在了英国,二话不说就回来和那位订了婚,”宋俊棋说着说着就又笑了起来,“本来男女之事讲究的就是个心甘情愿,甩了就甩了,还非要装得深情款款的把当初用来求婚的那个破大提琴留下,也得亏舒小姐不知道,绿帽子都送到家里了。”

沈司岸当然不知道什么大提琴,顺口问:“什么大提琴?”

“宋俊珩那个未婚妻,在英国是主修大提琴专业的,他花高价从一个收藏家那里买了过来跟未婚妻求婚,”宋俊棋不喜欢玩这种矫情的言情把戏,皱着眉思索,“算是定情之物?”

沈司岸给面子的笑了笑,“真是深情。”

“舒小姐要知道宋俊珩背后还玩过这些,估计肠子都要悔青了吧,”宋俊棋摇头叹息,“可惜了舒小姐,就算以后离了婚,也是个二手货了。”

沈司岸侧头,望了眼沙发后的房门。

也不知道这房间的隔音效果怎么样。

沈司岸回过神,才淡淡说:“她那样的家世,离了婚照样有大把的男人追,而且你要说她是二手货,那我们宋小少爷是几手货了?”

宋俊棋没料到他会反讽回来,只得尬笑,“男人怎么能算是……”

“怎么不算,男人睡女人是睡,女人睡男人就不是睡了?”沈司岸轻笑,一瞬不瞬的盯着宋俊棋:“就你上赶着想睡她,你看她理不理你呢。”

“沈总,您这是……”

“不好意思,我这人比较护短,”沈司岸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你这么说我小姑姑,我生气了。宋小少爷,看来咱们这合作是谈不成了。”

宋俊棋怎么会不知道他们这层亲戚关系,只是他觉得,“八竿子打不着边儿的……”

“我说打得着边儿就打得着,”沈司岸挑眉,扬了扬下巴,“宋小少爷,请吧。”

作者有话要说:鸭鸭:勉强满意吧,其实我可以再硬气一点

图:再逼逼直接洗白前夫哥

鸭鸭:……

第11章 礼物

宋俊棋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吃瘪,原本是打算当笑话跟沈司岸说的,谁知道他听了这个会直接赶人。

他又没胆子跟眼前这人耍少爷脾气,只好憋着口气讪讪走了。

沈司岸眼见着人走了,他也不动作,就这么靠着沙发等里间的女人自己出来。

好几分钟过去,里间都没有动静。

“小姑姑,”男人没回头,“还不出来?”

隔着房门,女人的声音有些小,“马上。”

所以隔音肯定是不隔音的,刚刚宋俊棋声音可比她分贝大多了。

沈司岸起身,走到里间门口,抬手敲了敲门,被里面的人凶了句,“这间房我租几个小时,租金用微信转你。”

之前还斤斤计较,这会儿倒是挺豪气的,沈司岸挑着眉说:“那是我卧室,你要租换个房间行不行?”

门又被打开了,沈司岸垂眼看着她,发现她眼睛也没红,表情挺淡定的。

他失笑,“既然没哭干嘛躲在里面不出来?”

舒清因没理他,带着风径直往套房门口走去,如果没有落下行李箱,可能会显得再帅一点。

沈司岸推着行李箱快步赶上她,在她即将出去之前拉住舒清因的胳膊,“小姑姑,你们女士的行李我可用不上啊。”

她没转头,忽然长长的吁了口气。

像是将身体里那股浑浊又憋屈的气儿都给顺了出来,鼻尖却忽然泛起一股酸意,而后双眼慢慢变得模糊。

舒清因不能转身,干脆利落的开门离开了。

“至于么,”沈司岸忽然说,“我还能猜不到你现在什么表情么。”

舒清因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发现没房卡。

她记得侍应生离开前把房卡给自己了,不知道自己当时收到哪里去了。

找了下大衣口袋,没有,舒清因又把肩上的包拿在手里,伸手往里找,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

她渐渐烦躁起来,动作也变得粗暴起来,“到底在哪儿啊!”

脆弱的羊皮包眼见着都要被她戳出洞来,还是毫无收获。

她越来越生气,干脆将包反过来,一股脑把里头的东西都摔在地上。

用来补妆的口红滚落到几米处远,粉饼盒也被摔得开了盖,压的不怎么实的粉饼碎成了一块一块。

还有充电器,无线耳机,就是没有房卡。

舒清因气急败坏的将包包扔在地上,带着哭腔抱怨,“出来啊!”

她吼房卡,房卡也不可能出来,舒清因只好蹲在地上,重新整理刚刚被她扔掉的东西。

刚刚摔东西的力道有些大,连粉饼盒上自带的镜子都从中间裂开,碎成了两半。

舒清因直接将粉饼捡起,丢进了垃圾桶里。

她颤着声音说:“没事的。”

好像没什么用,她又多说了几遍。

“没事的。”

“不要想了。”

“没事的。”

她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这几句话,直到稍稍冷静下来后,才终于在地毯上看见了一直明晃晃躺在那里的房卡。

只是擦掉了眼泪,视线不那么模糊了,所以一下就找到了。

舒清因站起身,用力闭眼。

她轻轻对自己说:“这对你来说是好事,为什么要哭呢?”

***

沈司岸没开门,他也不知道自己站在这儿是想干什么。

被遗落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亮,是楼下茶餐厅的孟时催他赶紧下来用餐,不然下午茶结束后,再过会儿就直接供应晚餐了。

反正填了肚子还得上楼跟孟时对最后的拍卖流程细节,今天应该不会出酒店,沈司岸随便换了件衣服,简单的洗漱过后下楼去跟孟时会合了。

出来时,对面的房门紧闭。

等他到了餐厅,孟时已经吃得差不多,替他拿了几盘小点心正等他过来。

沈司岸在孟时对面坐下,侧边就是落地观光窗,从这儿俯瞰下去,大半个童州市的建筑尽收眼底,沈司岸随便捻了块曲奇饼干放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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