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勿高攀(11)

“我不能说,”舒清因抿唇,有些失落,“说了我没法再面对他。”

“也是,谁先说出口谁就低人一头,”徐茜叶也不是不理解她,“那如果宋俊珩也喜欢你呢?你没想过这个可能性吗?”

舒清因立马否认,“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同个屋檐下相处了一年,你能喜欢上他,他怎么就不能喜欢上你?”

因为徐茜叶的这番话,一直到饭局结束,舒清因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徐茜叶本来是蹭徐琳女士的车子过来的,但现在徐琳女士不回家,想先去三局处理点事。

沈司岸一个男人肯定要负责送她回家,徐茜叶不想单独和她这个捉摸不透心思的大侄子单独坐一辆车,说什么也要舒清因陪她一起坐,没办法舒清因只好把车停在酒店,坐上了沈司岸的车。

沈司岸的车里内饰不多,低调沉稳的银黑风格。

男人开车的时候不太爱说话,舒清因心思不在车上,徐茜叶闷得心梗。

沈姓司机对童州的地形不熟,往导航里输目的地,在选择先送谁回家时,手写的指尖顿了几秒,最后先输入了舒清因住的水槐华府。

水槐华府是由福沛开发的高端住宅品牌,最小户型650平的二层临江复式楼,每单元都配有二十四小时管家服务,绿化环境做得相当好,安保也是一等一的严格,车子还没开到查验身份电子栏前,就先是弯弯绕绕的绕过了几片人工树林。

沈司岸的车牌是刚下来的,门卫理所应当的拦下了车子。

舒清因直接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那门卫看到她,立刻侧身让了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是宋太太您的车,请进吧。”

“不用,我自己走进去就行了,”舒清因又弯腰敲了敲沈司岸这边的车窗,“谢谢你送我回来。”

沈司岸开了前车灯,一直到舒清因转角彻底消失在大路中,才单手扶着反向盘,看着后视镜里的车尾路况倒车打转,打算离开这片住宅区。

倒车倒到一半,后面有辆车开过来了,车灯有些刺眼。

“哎?”徐茜叶好奇的靠在车窗旁:“那不是宋俊珩的车子吗?”

宋俊珩将车往旁开,很明显是示意沈司岸先开出去。

沈司岸忽然挑了挑眉。

和他的小姑父打个招呼不过分吧。

他摇下车窗,在与那辆车反向错过时,按了按喇叭。

“多谢了。”

透过不透光的防窥膜,宋俊珩侧头看着那辆陌生的黑色轿车上的男人。

他微微眯起眼,确认自己没看错那是谁,而后直接踩下油门,擦着车边开了过去。

第8章 清醒

舒清因到家的时候,宋俊珩还没回来。

原本是打算和他聊聊的,舒清因握着手机,盯着宋俊珩的头像发起了呆。

佣人过来问她需不需要泡杯茶,现在天气冷,虽然空调的温度不低,太太刚从外面回来,喝杯热茶会舒服些。

舒清因摇头,“先生回来了吗?”

“没有,早上出去后就没回来了。”

她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不顺眼,视线挪过去,发现那盖着防尘罩的大提琴还没收起来。

“不是说要放进仓库?”舒清因皱眉:“怎么还在这里?”

佣人说:“先生说暂时不用放进去了。”

太太专业所求,对家里的家具摆设和陈方的要求都比较高,会破坏整体色调的防尘罩她向来都不喜欢,只要每天都有人负责清扫,那就完全不必要盖上这么一层东西了。

这个家整体的装修风格都是太太喜欢的,后来先生说要留个地方给他放装饰品,太太这才又让人重新在客厅做了个陈列台。

佣人问要不要把防尘罩拿下来。

舒清因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然后脱下大衣让佣人拿去挂好,自己才走到客厅沙发边坐下。

她点开宋俊珩的备注名称,不太符合他外在形象的“宋狗”称呼是舒清因偶尔和徐茜叶抱怨她这段丧偶式婚姻时,徐茜叶开玩笑取的昵称,她觉得写实,当即就用作给宋俊珩的备注了。

手机最下方的打字框上是她刚刚还没来得及发出去的消息。

【什么时候回家?】

他什么时候回家和她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像查岗一样质问他。

舒清因想了想,又给删掉了,重新打了行。

【大提琴到底要不要收进仓库?盖上防尘罩丑死了】

这是宋俊珩心爱的东西,直接说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舒清因想了很久,最后半个字也没发出去。

她最后还是给徐茜叶发了条消息,告诉她宋俊珩还没回来。

【可能忙工作吧,又不是非要今天跟他说清楚】

【反正下个月你生日,要不你生日那天跟他说吧,有点情商的人都不会落寿星公的面子】

【对了,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徐茜叶这一连串的回复倒让她陷入恍惚了。

以往每年生日,别人送什么她都是不在意的,她唯一期待的就是爸爸会送她什么。

其实爸爸的礼物也没什么特别,无非都是些珠宝或是车子房子,但舒清因喜欢的就是爸爸每年在她生日前都坏心眼的说忘记给她准备了,然后又在生日当天忽然送上他以为能骗到她的“惊喜”。

她十八岁那年,爸爸在香港拍下的手镯,舒清因到现在也没舍得摘下。

这只环翠满圆的天然玻璃种手镯玉质剔透,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实属玉中极品。

意思是,舒清因是爸爸心中的挚爱珍宝。

她再没有收到过比这更珍贵的礼物了。

大门的电子锁发出提示声,舒清因忽然站起身,趿着拖鞋小跑到门口。

最近天气渐渐冷下来了,室外室内温差比较大,男人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染上水雾,舒清因望不到他的眼睛,也看不见他眸中深沉翻涌的情绪。

舒清因试着开口:“刚从公司回来吗?”

“不是,去办了点事,”宋俊珩换好拖鞋,直接将大衣脱下递给佣人,“你呢?”

舒清因没想到他会好奇自己的行踪,想了想还是老实说:“我出去吃饭了,刚回来。”

佣人询问宋俊珩,“先生,这大衣要和太太的一起拿去干洗吗?”

“嗯,”宋俊珩垂眸,语气极淡,“和沈司岸?”

舒清因啊了声,点头承认。

佣人原本是打算收好大衣就将客厅留给他们,却无意间看见先生大衣的敞口口袋里露出纸张的尖角。

她正想问先生要不要拿出来,却听见先生忽然笑了声。

“你倒是一点都不避讳。”

佣人咽了咽口水,最后还是擅自将大衣的东西抽了出来。

是两张音乐会的门票,这周末的,佣人想可能是和太太一起去看的,所以将门票直接放在了旁边的展示架上,抱着大衣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客厅。

舒清因也没想过避讳什么,“我刚刚原本是想和你说这个。”

宋俊珩面无表情,“你想说什么?是你和他去吃了顿饭,还是他特意送你回家?”

舒清因想他刚刚可能在路上碰到沈司岸了,却又不知道沈司岸和他说了什么,让他看上去态度有些奇怪。

八成是说了恒浚和柏林接洽的事儿。

有沈氏插足,宋氏原本拿到地皮的可能性就变得很小,无论是徐琳女士还是沈司岸,答应吃这顿饭行为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只是对宋氏而言,确实不太厚道。

她试图跟他解释,“我早上跟你说过了,地皮的事我妈不会插手,宋氏也不是毫无机会,你……”

“我问的不是这个。”宋俊珩出声打断她。

舒清因不解,“那是什么?”

男人喉结微动,又忽然噤声了。

气氛陡然凝结,舒清因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宋俊珩似乎有些累,直接掠过她坐在了沙发上,擦身而过时,舒清因很模糊的闻到了他身上的香烟味。

穿着大衣,可衬衫上仍有冰冷的味道。

舒清因不喜欢闻烟味,茶几上虽然有烟灰缸,但永远是光亮如新的。

他大概在外面抽了挺久的烟。

宋俊珩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累,沉着的嗓音里没有生气,“你和他单独吃的饭?”

舒清因说:“还有妈和叶叶。”

宋俊珩怔愣,转而弯下身子,肘撑在膝盖上,用手盖着额头,哑着声音问:“你们都觉得我拿不到这个项目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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