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策脸上的痘袗都结痂了,有些地方已经开始脱落了,这是在好转的征兆,一般来说应该不会好转的这么快,或许与萧策是习武之人有关,便是她不来,阿策也能自己痊愈。
萧策无力挣扎,闭了闭眼,将那些哽咽尽数吞下,“不难看吗?”
滕玉顿了顿,前世她也得过天花,那阵子整天看着镜子,已经形成了免疫力,这个程度对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但直接说不难看,这人肯定不会信,于是她决定避开这个问题。
眼珠转了转,突然说道:“你这衣服脏了,捂在身上会加重病情,我帮你脱掉。”
果然萧策的注意力彻底被转移了,他打了一个激灵,强烈拒绝道:“不用,昨夜在水里这衣服应是已经干净了,不脏。”
“你确定?”滕玉从萧策衣服上揪下来一根水草,目光有些微妙,“都是男人,脱个衣服而已,这没什么。”
萧策:“……”问题是你根本不是啊。
滕玉趁对方愣神时,手伸了过去,灵活的解开了衣领,将那脏了的外衣脱了下来,暂时没有脱里衣,不是不想脱,而是没有衣服换。
萧策简直羞愤欲死,生无可恋地看着天空,如果地上有个洞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滕玉笑了笑,凑过去轻吻对方的额头,“在我心里,你怎样都好看,等我回来。”
这一笑眉眼都生动了起来,那晶莹如玉的肌肤在阳光下发出细腻的光泽,萧策的脸不受控制的红了,心脏也疯狂地跳动了起来,她好像是真的不在意。
微微垂了垂眼眸,轻声道:“好。”或许,爱一个人胜过爱自己,并不是一件那么糟糕的事情。
滕玉将自己的外衣也脱了,一起拿到那河边洗了洗,洗干净后放在一块石头上晾干。
本来想趁晾干的时间找对方聊聊天,结果发现那人支撑不住又昏睡过去了,她只得四处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口,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回去时发现萧策还是躺在地上没有醒过来,她感觉有些不对劲,跑过去摸了摸额头,果然又发热了,看来昨日穿了一夜的湿衣服,果然还是有影响。
自里衣上撕了一块布,跑去河边清洗干净,而后轻轻地将萧策的脸蛋擦干净,最后将湿布条敷在额头退烧。
处理完这些后,她盯着对方那脏兮兮的里衣,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伸出罪恶的手,毕竟穿着脏衣服容易滋生细菌,病也不容易好。
“苍天在上,我的心思真的纯洁的不能再纯洁了,绝对没有偷看的意思。”
一边碎碎念,一边通红着脸伸出了手,此刻滕玉就像一个登徒子,而萧策则像那被迷晕的美人。
忽然,美人勉强睁开了眼睛,捉住了那罪恶的手,“你……要做什么?”这嗓音十分嘶哑。
四目相对之时,滕玉差点直接窒息了,一时间话就没有过脑子,“我、我替你脱衣服啊。”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了,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她干咳一声,补充道:“你这衣服太碍事了。”穿着根本没办法替你擦身体降热。
萧策本来脑子还混沌着,这一句话直接把他吓清醒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我现在身体不太行。”
第49章 奇葩的退烧方式
滕玉一脸莫名其妙, “我当然知道你身体不行, 否则我也不会亲自来帮你脱衣服啊。”
萧策艰难地坐起身来,紧张地出了冷汗,“我身上又脏又难看。”你居然能下了口?
“这我知道啊。”若不是脏了,我何必要脱了替你清洗。
萧策震惊了, 他彻底相信了滕玉是真的不在意他的外貌,只是单纯的喜欢他这个人。
有隐秘的欣喜自心底升起, 耳根不自觉的红了, 小声说道:“这件事情, 等我们出去以后, 再说。”他还需要再想一想。
“不行, 现在就必须做。”若是真等出去再换衣服,恐怕没被疫病折磨死就先被脏死了。
滕玉说完强硬地伸手过去准备将人的衣服解开。
“你......这样会要了我的命的。”萧策侧身躲过了滕玉的魔爪。
滕玉更加莫名其妙了, “我只是想替你清理下身体, 换个衣服而已,怎么就要了你的命了?”
“这、这样啊。”萧策僵住了,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简直要冒热气了, 痛苦地捂住了脸, 他刚刚到底想到哪里去了。
“对。”滕玉出手如电的把萧策的里衣扯掉了,露出了大片肌肤。
刚......发生了什么?萧策认为自己一定是没睡醒, 他想立刻撞墙自尽。
冰凉的湿布划过身体,带来一阵颤栗,萧策像个木偶一般地坐在那里, 已经丧失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事实上滕玉也不太好,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异性的身体,虽然上面还有一些痘痂,但痕迹不算重,并不能影响这具身体的美。
薄薄的肌肉,既不夸张又彰显了力量,每一寸都像是精雕细琢的一样。
本来一开始她还是在认真地清理的,但擦着擦着就开始控制不住眼睛了,咽了咽口水,开始不可避免地发起热来,不光看着好,这个触感也非常好。
咦,触感?好像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萧策麻木地开口:“你的湿布早就掉了。”
“对不住,刚刚手滑了。”滕玉尴尬了,她刚刚做了什么?居然上手摸了半天。
赶忙捡起湿布,正打算继续时,遭到了萧策的抵制。
“刚刚已经好了,不用再继续了,那个可以帮我拿来一下吗?”萧策指了指远处的外衣。
滕玉眨了眨眼睛,沉默地看了眼萧策的下半身。
萧策实在是忍无可忍,“不可以。”这一声倒是比之前有力多了。
滕玉看了看萧策,发现他比之前有精神多了,试探地伸手过去碰了碰额头,奇迹般地发现退烧了。
“你的高热好像退了。”
“嗯。”这个退热方式着实不太光彩。
滕玉有些为难道:“可是不清理是不行的。”
“我自己来就好。”有一人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想不快点好起来都不行。
“你有力气了?”滕玉有些可惜,她还没摸够呢。
萧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是,多亏你了。”
滕玉娇羞地道:“不用谢,这种忙我很乐意帮。”
“......”他突然发现即便有一天死了,滕玉也能把他给气活。
萧策恢复了一些力气,打算清理一下身体时,问题又出现了。
他无言的抬起了头,看向那老神在在站在那里的人,“我要擦洗身体了。”你能不能转过身去?
“你请便。”滕玉揣着明白装糊涂,脚步就是不挪动一下。
“你转过去。”萧策很是无奈。
滕玉好整以暇道:“是不是很无奈?”
“......”萧策沉默地点了点头。
滕玉走了过去,手指勾起了萧策的下巴,严肃道:“昨日你那样抱着我摔下悬崖时,我的无奈是你现在的千倍万倍,你知道我当时多害怕吗?以后还那样吗?”
萧策定定地看着滕玉,郑重地开口:“以后不会了。”仅仅一天而已,他的心态已完全不一样了,现在便是让他放手也不会放,只是如此可怕的占有欲,令他有一些心悸。
只是,他的疫病该怎么办?他不该如此自私的。
“好,我记住了,若是还有下次......”滕玉说到这里特意看了眼萧策的下半身,露出了一口阴森的白牙,“我不介意继续帮你的忙。”
萧策被吓的一抖,这种可怕的经历,他绝不想再来第二遍。
滕玉面无表情地转过了身,在转身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扬起了嘴角,真是可爱!
过了一会儿,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力度还是那么小。
转过身去,就见萧策不自在地道:“我好了。”
“你恢复力气后可以带我上去吗?”滕玉看了眼那高高地山峰,总觉得十分悬。
“可以,但......”前提是他能恢复力气。
“但什么?”
萧策眸光暗了暗,“我这疫病反复不定的,拖着我没办法恢复力气。”而且说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了,当然后面这句话他没说。
滕玉一拍脑袋,差点把这事给忘了,“你的疫病已经好了啊,都已经结痂了,这是好的征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