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全家大反派[穿书](3)

果然,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常采萍默默吐槽了一句,同时额头又疼得不行,现在原主的这烂摊子是越来越烂了,越来越难收拾了。

几人叽叽歪歪说了一下,就那么商量定了,然后薛大嫂叫了一声:“锅里鸡肉熟了,我都给忘了!”

炖鸡肉的味道慢慢浓郁起来,饭桌子上,碗盆儿偶尔撞得叮叮响。

几个脚步声传来,二蛋喊了一声:“大伯娘,我们也要吃饭。”

“哇,好香啊,是鸡肉吗?”三蛋啧着口水。

几个娃咽口水的声音都传到了常采萍的耳朵里了,脚指头都能想到那一对对儿水汪汪、可怜巴巴还泛着绿油油小饿鬼光彩的眼珠儿。

薛大嫂偏是无情地嚷嚷着:“不是才吃过红薯吗?”

二蛋说:“都没吃饱。”

没一会儿,几个孩子就没话了,每个人都端上了碗,看着水渍渍、光溜溜的汤泡饭,二蛋有些声音:“大伯娘,没有鸡肉吗?”

薛大嫂就扯着嗓子训了:“你们还懂不懂事儿了啊!你爷爷病了,鸡肉都是给你爷爷留着的,咱们吃点儿汤泡饭就行了。”

三蛋敏锐:“可是那个碗里有鸡肉,是留给大哥哥的吗?”

“诶,你大哥哥一天忙前跑后的,吃两块鸡肉怎么了,你们一天只顾着玩儿,有饭吃不错了啊。”

这个年头,都是吃大锅饭,什么收成都上交,家里能养这么几只鸡、两头猪,还是因为家里人多,老爷子向上面申请的,大队给批的呢。

这几只鸡,就是弄家里的下蛋鸡,平常宝贝得很,也就是老爷子病了,他们才能炖上一只给老爷子补身体,他们几个大人分一只鸡早不够了,好不容易给自己娃扒拉出一块儿来,哪有余量给这几个臭小鬼?

孩子们不吭声了,常采萍在屋里听着墙角,诶呀妈呀,明明就是偏心,还编理由骗孩子,她这胸中一股浊气飘荡,简直想撕了这薛大嫂的嘴,撕后颈脖子挂着!

不过,她动了动手,软软的,跟吃了软骨散似的,她还是饿昏了啊,没力气起来了,她得酝酿酝酿,攒攒力气才能爬起来。

薛大良坐油腻腻的桌上,总觉得少了什么似的,突然一拍脑袋:“二蛋,你娘呢?”

终于有人想起她了!

二蛋目光躲躲闪闪,嘀咕着:“在...在...在....”

“在哪儿呢?!”

“在屋里!”

薛大良看了众人一眼,忐忑道:“不会还没醒吧,不会前天撞了脑袋之后没去医,就死了吧!”

说完,薛大良急忙跑来推门,才看见门上挂了锁,吼了一声:“娘皮的,谁锁上的?快打开!”

第3章 不干

门打开了,大人们看常采萍还直挺挺躺在床上,登时就吓得腿软了,生怕她死家里了。

薛大良一下就扑了过来,在常采萍鼻子上探了探鼻息。

常采萍故意屏了一下气,薛大良那两片肉脸刷地就煞白,转脸跟他们说:“没...没...好像没气了。”

其他人也叫吓了一跳,薛大嫂惊慌道:“天杀的,会不会抓我们去吃牢饭啊。”

薛成刚就开始嘀嘀咕咕,撇清关系:“你们昨天肯定手太重了,把人打死了,现在你们看咋办?”

薛二嫂也跟着甩锅:“事情是你们惹的啊。”

薛大嫂不乐意了,拿出惯有的高音大嗓门儿叫喊着:“行了!说啥风凉话,人死在这儿,一个别想跑!”

薛二嫂就叉腰,也拔高了嗓子,软甜的嗓音瞬间变得尖利刺耳:“啥叫一个别想跑,我们又没打她!”

大房二房就窝里斗起来,引起常采萍极度舒适,等他们吵够了,常采萍也使坏使够了,卯足了劲儿,双手一撑木板床,嘎吱一声响,直挺挺坐起来,木着眼睛看了他们一眼。

屋里的人吓得惊叫唤,还以为诈尸了。

常采萍张了张干裂起皮的嘴:“饿.....”

说完,她软软朝床头一靠,白眼珠子朝上翻,倒死不活的,她这会儿不怕,这群人不敢饿死她,他们怕背官司呢!

大房二房这才知道不是诈尸是醒了,赶紧去拿了几根红薯来,反正鸡汤饭是没她的份儿,常采萍心里虽然恼火,但她犯不着这时候跟人吵,她这时候没体力,闹起来多吃亏啊,就接过红薯,一根一根朝嘴里塞。

妈呀,她不是没吃过红薯,小时后他们家喂猪都是红薯混着糠喂,那时候锅里给猪煮红薯的时候,她总是偷偷摸摸弄两块吃,那是真甜。

这特么是什么狗玩意儿!红薯的变异种吗,粗糙得很,刮喉咙啊!怎么感觉他们家猪吃的都比她吃的好啊!

等她有了钱,她就吃肉,顿顿吃,天天吃,红薯喂猪!哼,做个浪费的玩意儿!

她强忍着恶心吃了两口,还因为吃得太急给噎住了,薛二嫂就故意端了碗凉水给她,她也咕咚咕咚灌了两口,然后坐在床上休息了,等着慢慢恢复精力。

薛大良就提起抚恤金的事儿,把碗朝身边的高脚木凳子一搁:“我们两房商量了,那一千块钱,咱们三房一房分三百,剩下一百给爹娘,至于老四,他在外当兵,没为这个家帮什么忙,所以就不分给他了,他也不会计较的。”

活人说鬼话,常采萍对这一招熟得很,他们家就做生意的,这口气,她清楚,不就是想占主导权嘛。

常采萍眼睛动了动,慢吞吞扫了眼这家里的人,大人们都殷殷盯着常采萍,就像常采萍会变出糖来一样。

然而,常采萍只勾了勾嘴角,目光看向了门口的几个孩子,大丫和二蛋在,三蛋和四丫都没在,估计在堂屋里正吃着饭呢。

二蛋张了张嘴说了一句:“不!”

常采萍接了下去:“这事情没门儿,钱是四个娃的,军人遗孤,就连政府都该照顾他们。”

两个小娃子都愣了一下,天呐,这还是恶毒后妈吗?居然说钱是他们的!

薛二嫂抄着手冷笑,一张秀美的脸皮子笑得泛着股鄙视:“你说是他们的,还不是你的。”

几个小娃的脸色直接就变了,原来常采萍是要利用他们骗钱!

二蛋立马就跳出来了,叫喊道:“谁也不能分我爸的抚恤金。”

他今年只有八岁,可脑子活络得很,知道那钱是他们几个小娃的救命钱,要是被分走了,他们就啥都没了,可能读不了书,也吃不上饭了。

薛大良就赶紧冲着几个小娃笑,他惯常在小娃面前装慈爱:“灿娃,你乖,大人商量事情呢,你不要插嘴,你爹走了,大伯一定比以前对你更好。”

二蛋只偏着头,挂着两条鼻涕执拗道:“反正不能分钱。”

“诶,你这娃,你咋不听话呢!”薛大嫂跺脚吼二蛋。

二蛋又要说话,常采萍怕他们再起冲突,赶紧开口:“哥哥嫂嫂就放宽心,我有我的安排,这钱是娃的,谁也别想沾一手指头。”

大房二房冷笑连连,常采萍这话说得好听,不就是想把这一千块儿都塞自己兜子里吗?

薛青峰可是他们的弟弟,喝血还有他们一口呢,常采萍一个成天勾搭野汉子的臭老九凭啥分一杯羹?

几人越想越气,薛大嫂最沉不住气,冷笑盈盈的:“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否则你这老师的位置别想保住了!”

按原剧情,这大房二房也拿“职业”威胁过常彩萍,那时候常彩萍被一千块冲昏了头脑,教师这个活儿再轻松也不如躺着拿一千块来得舒坦,常彩萍干脆就跟他们几个闹掰了。

最终,常彩萍闹到大队书记那儿去了,村里各个儿看不惯她,她本来又是“后妈”,待几个孩子的恶劣态度,那是村里村外有目共睹的,这人情和伦理都站不住脚,最后就落了个人财两空,丢了教师的位置,只分了三百块,还被塞了四个萝卜头,可真是孤儿寡母受尽欺负。

常采萍瞧了眼门口站着的娃,干干瘦瘦的俩大头娃娃,女娃一头营养不良的黄毛炸得跟蒲公英似的,男娃脸颊瘦地紧巴巴贴着骨头,因此俩眼睛格外地大。

她在心里暗骂一声“去你娘的,真特么可怜”!

她眼一闭,心一横,朝地上一口啐:“怕你们咋的!大不了咱们到政府上闹去,教师这职位我不要了,你们那什么大队书记、大队运输队队员,你们的职位也保不住,咱们硬碰硬啊,我以一换二,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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