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第二部·皇子殿下(124)

作者:木玉琼棠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此女本是该死的!他也确实几次动过杀念!

但两次单独召见,却也见识了此女不一般的聪慧与坚韧,以及那一颗坚守多年、生死不惧的痴心,确实具有致命的吸引力和诱惑力。也难怪他那两个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儿子竟然明目张胆地把争夺这个女人也作为双城较量之一。

康熙眯了眯眼,功名与利禄,火器与女人。倒是也正好借此看看这两个儿子的真正实力!

江宁制造局·衙门前

两队人马暗中对峙,正是赑屃内城与外城,带队的统领正是十三皇子与十四皇子的贴身侍卫李攸与薛延尚。

“李大人。”

“薛大人。”

薛延尚与李攸相互拱手,各占一隅,面上彬彬有礼,暗中各为其主、刀光剑影,谁也不让谁。

就在此时,制造局中又走出一个身着官袍的年轻人影:“两位大人在我江宁织造府门前如此大张旗鼓,可真是让下官有失远迎啊!”

薛延尚与李攸不由转首,只见那人一身木兰朝朝服长衫,一张俊脸文气俊秀,见着各自身着武官铠甲的李攸与薛延尚,笑道:“两位大人,可有商量好谁先进啊?”此人乃是江宁制造贡东亭之子贡子浮。

薛延尚与李攸相视一眼,都将手中宝剑交由身边的年轻副将拿着,左右穿过那躬身而迎的官袍人身边,同时跨进江宁织造府,而那官袍人这时直起腰身,摇头一笑,又对那两位自主将入内后,又开始暗中对峙的两位双城副将道:“两位大人也请吧。”

两队人马果然都整齐地进入江宁织造府,只留那年轻官袍人双手环胸无奈地看着织造府大门,又仰头看了看江宁天色,当真山雨欲来。

赑屃内城

胤祥一挑完美的眉线,琥珀色的眼眸眸光一闪,看向外城的方向,老十四,你手底的王牌,果然是火器。

赑屃外城

胤祯血眸眼色渐深,依照他对胤祥的了解,对于火器的看法,两人必是截然相反的,但皇阿玛又会如何决断呢?

江宁行宫·书房

康熙看着案上的最新火器工艺图稿,琥珀色龙目微眯。

……

“在你看来,前明火器比之我夷族铁骑,怎样?”

佞祥答:“自然不如。否则前蔷薇朝又怎么会把这堂堂江山拱手让给我水泽佞氏一个北部外族?”

清和帝微微一哂,复又问道:“扶余国火器比之我夷族铁骑,如何?”

佞祥道:“扶余弹丸小国,怎能与我木兰朝比肩,自然更是不如。况且扶余李氏一代不如一代,只知依附大国,行事畏首畏尾,根本不足为虑。”

清和帝又一哂:“那西洋火器比之我夷族铁骑,祥儿又觉得怎样?”

“……”

……

“依儿臣之见,我大清战时之所以一直受制于沙俄,皆因沙俄密集配备军事化火器,威力惊人。儿臣听闻彼得一世曾派遣使团前往西欧学习先进技术,本人则化名彼得·米哈伊洛夫下士随团出访,先后在荷兰的萨尔丹、阿姆斯特丹和英国的伦敦等地学习先进技术。请皇阿玛允儿臣待此间事毕,专职负责火器锻造一事,改进我大清火器营与火器兵制。

虽然,我大清以关外之族定鼎中原,弓马乃我大清立足之本,但我大清不会只有汉人一个敌人!既然狼子野心的沙俄彼得一世前往西欧学习,儿臣也想亲自前往访查一番,若我大清也掌握了西方的火器技术,再兼之我大清八旗铁骑的骑兵优势,便是忽必烈再世,也奈何我大清不得!

……

江宁制造局

薛延尚一甩披风,冷笑:“李大人此言何意?军工锻造向由十四爷与外城负责,看守火器一事,是何等机密大事,岂是内城说参与便参与的?若是稍有差池,不知道李大人可担待得起?这江宁制造局可担待得起?十三爷又可担待得起?”

“薛大人,你如此不配合,又是何意?事关火器此等大事,难道是外城一城就能包圆的吗?江南本就不平静,朱三党人与天地会无孔不入,我内城早已收到消息,朱三已着手秘密谋划,盗取如今在这江宁织造府的火器,十三爷也是为了我大清机密不为外族前朝余孽所觊觎!”下首,李攸双手作揖,向北方拱手,敛眉笑。

“李大人说得冠冕堂皇,在下看来,觊觎这火器机密的怕是另有其人吧!就怕这火器在江宁织造府的消息只怕也是有心人刻意透露给朱三乱党的吧?”薛延尚一哂,“不过,前明朱三,我外城还不放在眼里,还是不劳内城与李大人费心了?”

“薛大人此言差矣,既然都是为朝廷效力,看守火器,又何分内外?”李攸剑眉一敛,身后的内城服色的诸位武官,自觉把守制造局大堂各个位置,呈合围之势。薛延尚抬眸,幽幽抬起手中佩刀,外城诸位武将各自站定,隐隐形成一个战阵,与内城对峙。“敢情李大人不止看守火器,连外城也要一并看守了?”

金陵憋闷的乌云压得更低,刀剑相交之声突然从织造府内部传出,就如这江宁暴雨泼墨似的地倾倒下来。

江宁制造府外不远处,一个行乞的乞丐撑起手边的竹竿,一瘸一拐地消失在巷子里,只余一只褐色的空碗兀自躺在暴雨中的青石地上。

“你说,赑屃内城与外城动上手了?”金陵城中,某处高台,一个前朝书生装扮的男子,回过一张宛如圭壁的白净面孔,地上隐隐绰绰似跪着个乞丐打扮的男子。

“如此说来,火器当真就在江宁制造局!”

☆、番外七十七 医女秀云

(上)

江宁曹家

州儿搂着腹部,蜷缩在雕花架子床上,另一手无力地垂在床沿,文秀云纤指搭在州儿手腕上。

半晌,文秀云颦眉看向纳兰泽州:“州姑娘,你的脉象……很不好。若是强行保胎,只怕极伤母体……”

州儿蹙眉,她的女儿……不,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她的女儿!哪怕就是舍了这条命。……

“文姑娘,多谢你!你不必劝我,只求你……”州儿略带乞求地看向文秀云,“不要告诉任何人!”

“州姑娘,你放心!”文秀云郑重地点头……

素白的纱帘垂下来,文秀云面色担忧地退出阁楼,回首只见雕花门扉素白床罩之中,影影绰绰见到纳兰泽州强撑着为自己施针……

“呃啊——”阁子内传来痛苦的声音。

“州姑娘!”文秀云大惊,又快步回到阁子内,握住纳兰泽州的手,只见素白床纱中的女子虽然憔悴但满眼坚定。

一针,一针扎入穴道,只有不断地用银针封住血脉,才能保住胎脉,这种痛苦又岂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呃……”……

州儿痛苦地抱着腹部,不知道是怎样的疼痛,竟让那么能忍的纳兰泽州也忍不住呻.吟出声。

莲花荷塘前,一身医女装扮的文秀云蹙眉,“这样不是办法,为什么胎脉的脉息会那么弱,难道有什么是州姑娘和我都忽略的?”

药材、水和煎煮她万分小心,并没有一刻是假手于人,本是不可能出问题的,可为什么迟迟没有疗效?反而州姑娘的胎脉越来越弱?

“呃……”

州儿的痛吟声不断传出,到底该不该告诉十四爷呢?

但州姑娘是无论如何也要瞒着十四爷知道,甚至不惜性命地保住这个孩子。

他们都那么在乎这个孩子,那么得想要保住这个孩子,可到底又该怎么办呢?

“文姑娘,怎么不不进去,州儿没事吗?”

熟悉的男音询问,文秀云大惊,是十四爷!

文秀云端着汤药,故作平静地回身,福身请安:“十四爷。”

“既然汤药好了,我端进去吧。”十四阿哥伸手自然而然地接过青花瓷碗,就要抬步而入阁子。

文秀云急忙阻止,不能十四阿哥见到纳兰泽州痛苦的样子:“十四爷!”

十四阿哥回过那双血眸以眼神询问。文秀云垂眸,眼中还留着那血色幽深的瞳眸的样子,怕已是走火入魔得很深了,却难得还能保持清明的神智,若不是这一双血眸的提醒,就如常人一般。

文秀云道:“州姑娘身子重,应已是睡下了……这汤药还是等醒时再让州姑娘服下吧。”

“我知道,不会吵醒她的。”胤祯只是端着药碗入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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