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而婚+番外(66)

贺青池看他碍眼的不行,唇角勾起细微冷冷的弧度:“我看你要被断两只手才长教训。”

话音刚落。

一旁奉命看管温越的保镖当真了:“太太,他的手养好了,您现在想先断哪只?”

“……”

病房气氛一静。

许久都没露出笑脸的舒桐以,竟笑了。

贺青池不主张血腥的斗殴行为,也就是嘴巴要占个赢字,面无表情的说:“你把他拖出去。”

温树臣派来的这么保镖是个耿直的性格,为难情道:“温总吩咐过必须要让温越每天在病房里陪舒桐以小姐一下午,晚上六点才能送他回老宅。”

“我不用他陪了,让他走。”舒桐以这些天也看够温越了。

被两个女人同时嫌弃的温越:“……”

他倒是姿态没有半分受人控制的落魄,起身间,长指还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一番西服,深沉的眸色直直朝侧对着他的贺青池。

贺青池察觉到他的视线,转头看过去。

温越突然压低声,字语行间意味极深:“我现在是在温家败了一时,也会有东山再起之日。”

不等贺青池开口,这个男人已经漫不经心的走出去了。

“他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样。”舒桐以的话突然传来。

贺青池不再留意温越离开的身影,而是对视了这个女人的视线。

舒桐以不会看错,表情冷清地说:“他的眼神带着深藏不露的刻薄与狠戾,看你的时候,这些都没有了。”

“你要想挑拨离间,这些话说给温树臣听才有效果。”贺青池听了没什么反应,却把手中的苹果给放下。

舒桐以表情微变,手指覆在自己手腕处的绷带上。

温树臣是在她割腕那晚来了一次,后面就再也没有现身。

舒桐以也心知肚明,他是没有过来探病的必要了,除非自己躺在了停尸间,否则又有什么理由要求他来医院?

“我今天本来是想过来看看你想死的样子,看着好像气色还挺不错。”贺青池打量舒桐以的美人脸,是没什么血色,却也不憔悴落寞。

她没见过这方面疾病的患者是什么样的,隔了好几秒,又问:“你该不会是装的吧?”

舒桐以被她三言两语弄的无言可对,最终冷着声说:“我就算不想死,也能被你气死。”

“你喜欢我的男人,我礼尚往来气你一番。”贺青池觉得很合理,唇角带着笑,看不出正常的喜怒情绪。

“你懂不懂这叫情敌之间的撕逼?”

舒桐以:“……”

半响,她调整好情绪,以免真的被贺青池几句话给气出病:“你到底来做什么?”

贺青池把旁边粉丝送的卡片拿过来看,慢悠悠的说,听不出是不是随口应付的理由:“来听你讲故事的。”

舒桐以抿起苍白的唇,说出来的话静得发沉:“温树臣没告诉你?”

“他尊重你的个人隐私,只说了一小部分。”贺青池看完卡片,说话间,又塞回了玫瑰花里。

舒桐以长时间沉默了很久,这七天来以为网上的整容风波牵扯到了贺青池身上,温树臣应该会把她最不堪的一段过往都告诉这个女人。

她只要想到这种可能,深夜时躺在病床上反复难眠。

谁知,终究说她还不够了解温树臣的为人。

幸而贺青池也不是那种为了击败情敌,就大事宣扬甚至是把舒桐以整容黑历史挂在嘴边,一遍遍提醒着的女人。

她没有轻视舒桐以的意思,只是看网上风波过去好些天了,这个自杀住院的女人情绪八成也稳定的差不多,抽个空,过来表明了态度:“下次你再割腕时,提前告知一下你的经纪人,别再喊温树臣过来,他的合法太太姓贺,不姓舒。”

“我没有想自杀。”舒桐以被她说的感到很难堪。

“你割手腕玩?”贺青池懂了,又说:“那让你经纪人在旁边看着吧,温树臣才没空。”

舒桐以四肢冰冷,下次不可能在通知温树臣。

贺青池见话已经带到了,站起身准备走人。

这时舒桐以的声音先一步传来,又成功止住了她的脚步:“你不是要听故事?”

她表情迟疑了会,其实刚才也是随口一说的。

没有强求舒桐以愿不愿意把自己的过去说出来。

毕竟谁还没点不想见人的故事了?

贺青池坐回椅子,在听故事之前,她清喉咙道;“你可以不说。”

“——真虚伪。”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10点半~

我池很有正室风范。

第52章

舒桐以清瘦了许些,穿着医院蓝色条纹病号服躺靠在病床上, 面容有些病态, 情绪却异常平静的跟贺青池讲述了网上那些传闻真相中的背后故事。

自出道以来,外在残疾的形象注定让她在娱乐圈比别人更受争议, 除了拥有极惊为天人的一张美人脸外,舒桐以本身没有任何的优势, 只能拼命的靠接戏和工作, 在圈内站稳脚跟,

她想红,想要换个重新生活的环境给自己一次新生的机会。

舒桐以也做到了, 可是无论这些年, 她有多红,红到无人再敢当面议论她的腿。

每次夜深人静时分,还是会深陷于过去的回忆无法做出来。

舒桐以现在谈论起她的那位亲生父亲, 依旧在心底还会有一股难言的恐惧感往外冒, 她指尖下,也不自觉抓紧了床单, 面无血色说:“我十一岁就开始整容,是我父亲亲自持刀,他认为这是给自己孩子的礼物。”

“后来我这张脸被整容不下二十次, 17岁就做完面部磨骨手术, 每年都会进行一次大型手术。因为我父亲不满意我的脸,他想把我整成天底下最完美的女人。”

贺青池听她话里意思,整容并非是自己愿意的。

静了一秒, 出声问:“你父亲职业病?”

舒桐以有些略讽的笑:“我不是他的女儿,我只是他职业生涯的作品……十七岁那年,我因为患上重度抑郁把家里的车偷偷开出来想自杀,结果出了车祸,我没死,被截肢了一只腿。从那时起我在他眼里就是残缺品。”

十七岁出事,而在十八岁看心理医生的时候自杀遇上了温树臣。贺青池大概摸清楚时间线,当一个很合格的倾听者,没有出声打断。

“残缺品就注定被抛弃,他当年又和我母亲生了一个女儿,想重新培养另一个完美的作品出来。而我这个女人则是再也没有价值了,这张脸,他连看一眼的兴趣都不再有。”

舒桐以也是从那时起脸蛋就没有被动刀子了,她却亲手举起了刀子,一下下的往自己身上割。

生下来就被亲生父亲当成作品,后来车祸失去了左腿,永远不能再跳芭蕾舞,没了梦想,还很快被自己亲妹妹取而代之——

那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舒桐以看在多次心理医生没有用,她自己找不到新的生活支点,也没有家里愿意拉她一把。

这时候温树臣出现了,她跟贺青池说了句最真实的感受:“那时我认定老天爷终于可怜我了,他让温树臣出现在我生命里,给了我新生的机会。”

“其实以你性格,就算没有温树臣,你也能活得很好,你父亲毁了你人生,却间接性让这张脸让你重获了另一种人生,我觉得……”贺青池话卡两秒,似乎是想怎么酝酿开口才好。

她也不是要劝舒桐以别去恨,这事搁在谁身上都受不了,只是想说:“你才二十五岁,现在不往前看,耿耿于怀深陷在自己那段过去里只会自寻烦恼,舒桐以,那些回忆不可怕,是你不敢面对……当然,我这么说,是想让你也别在记着温树臣的恩情了。”

什么恩不恩情的,最纠缠不清了。

“这几年,我都忘不了被自己亲生父亲一次次亲手送上手术台的画面,每次半夜惊醒时分,会下意识去摸这张脸,这已经成为了我身体的本能。”舒桐以尝试过被医生催眠,在梦里去直视年少时的经历,却会让病情越发加重。

贺青池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只能话尽于此。

她说半天也口渴了,倒了两杯水,分给了脸色苍白的舒桐以。

“贺青池。”

“叫我做什么?”

病房内安静几秒,舒桐以也没喝水,唇瓣干燥,眼睛定定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我不会破坏你和温树臣之间的婚姻,但是倘若有一天你不要他了,我不会再给你机会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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