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而婚+番外(153)

现在被白鹅赶到了池塘里,幸好保镖眼疾手快的。

许是见她板着脸不说话,小家伙装可怜想不通,童音低低道:“想爸爸了。”

“……”

等姚静把热水端来,贺青池把他小衣服裤子都扒得干净,耐着性子先擦拭一遍,又用宽大的浴袍先从头到尾都裹上,木质的地板都是点点水迹,还有扔下的衣服。

她先把这个脏兮兮的小家伙收拾干净了,才抱起放在了贵妃榻上。

贺青池很少会对孩子发脾气,都会静想三分钟才说话,以免情绪上来:“你爸爸打电话让你不许偷跑去厨房水缸里玩水,你就听话,我让你不许去抓白鹅,你就当耳边风……”

“妈妈,什么是耳边风?”小家伙无辜睁着大眼睛,这个年纪都喜欢不懂就问。

贺青池:“……”

她静了两秒,又说:“你再这样,我就要跟你爸爸打电话了。”

小家伙一听还得了,嘴巴嘟哝道:“你都不愿意接爸爸的电话,每次都丢给我,还好意思拿这个来吓唬小孩!”

贺青池和温树臣之间稍微有些问题,最清楚的莫过于孩子了。

她被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手机放不放下都不是。

姚静烘热了衣服走进来,笑道:“小少爷在大小姐面前最活泼。”

小小年纪的就会看人脸色行事了,在温树臣的面前乖巧得像个小绵羊,都是爸爸好,在旁人面前也听话懂事,就是在贺青池面前开始变得伶牙俐齿了。

许是知道怎么调皮,妈妈也舍不得动用武力。

小家伙顶撞了几句,又开始粘在贺青池的怀里,哼哼唧唧的说:“小池妹妹,你给爸爸打个电话好不好,他一个马上就要中年的老男人,好可怜的。”

“是谁教你说的?”贺青池低头,看着孩子白嫩的脸蛋儿。

温树臣顶多三十出头,哪里算的上是中年,还老男人?

小家伙:“隔壁婶婶就是这样说她老公的,说她老公是老男人!”

贺青池这时候不得佩服温树臣教导孩子的能力,到了会听会说的年纪,一不留神没看好,可能就不知跑哪儿学了这些回来。

她甚至担心,等把孩子还给温树臣的时候,会不会货不对板了?

小家伙殊不知亲妈心里想什么,等穿好小裤子后,就喊着要找太婆婆,要吃烤地瓜。

贺青池看他撒着小短腿跑出室内,倒也没有阻止。

姚静说:“孩子在乡下见到新鲜的事物就跟放飞了一样,我家亲戚的也是这样。”

这句话并不能完美的安慰到贺青池,她坐在了贵妃榻沿,手指点亮了手机屏幕。

姚静把地板收拾干净,就先拿出去。

室内安安静静的,窗帘低垂着地板,也挡住了外面的光线。

贺青池低垂眼睫,看着屏幕上的通话页面。

这部手机应该是温树臣的私人号码,平时并没有什么骚扰来电,都是他打来的记录,而温树臣还帮小家伙申请了一个微信号,平时父子俩都是靠这个社交软件联络感情。

贺青池不会去偷听孩子和温树臣语言说了些什么,看了半响,她还是没主动拨打过去。

退出通讯录后,手机正好给她推送了一条新闻。

贺青池没多想指尖就先点开了,映入视线的这条新闻上,开头字眼就有关于江城温氏,她往下翻,整编内容都逐字看完,其中有记者直接报道温氏高管涉嫌违法内幕交易,连股市都受到了大波动。

她盯着内容里有关于温树臣这个掌权人的字眼,而下篇新闻报道紧跟其后的,就是有一名酒店女服务生,找媒体声称一个月前被人侵.犯,而她将温树臣和温越傻傻分不清,在警方的保护下连续指认了两次。

加上这条新闻,足以影响到了温氏产业的生意。

贺青池上网一查,透过几家媒体的报道就了解了大概。

她看到有一家媒体记者抓拍到了温树臣一张侧脸照,在西装革履的精英团队之中,他的身形气度都显得格外与众不同,穿着深蓝色西服,站姿笔挺沉淡,旁边还有秘书刚给他肩膀披上黑色大衣,似在咳嗽,微微低垂着俊美的脸庞,握拳轻抵着薄唇。

这应该是温树臣首次被曝光在网上,有媒体将他和温越的陈年旧事翻出来提起。

这几年的温氏内部斗争中,温越几次不顾温氏利益,已经让高层股东们很不满,要不是温景椿死之前给他留了底牌进公司,而邱锦又下毒企图谋害温树臣,温越也留不到今日。

贺青池屏蔽了外界消息四年,这还是第一次亲自去了解温氏这些年的情况。

她花了半个小时看完,对温越这种情愿死也要拉温树臣垫背的行为,心情许些复杂。

邱锦的死是因为什么。

当天在温宅的人都清清楚楚,说到底温树臣才是受害者。

而温越显然是把这笔账,都记恨在了温氏头上。

如今闹出丑闻,温越那边已经开始甩锅,媒体记者都盯着温氏的掌权人,难怪温树臣先前说过几日就来乌山镇,也迟迟没有现身。

他现在的一举一动,恐怕都被外界无数个眼睛盯着。

贺青池把手机放下又拿起,重复了快十次后,她终于犹豫着拨通了温树臣的电话。

那边接听时,原本前一秒还在低声交谈的几道男人声音瞬间就停止了,让出地方,让温树臣接完这通比几亿生意还重要的来电。

温树臣呼吸声低浅,先等她开口。

贺青池酝酿了会开场白,最后也没问出他最近情况还好吗,而是轻轻出声道:“你儿子傍晚去抓白鹅,掉池塘里了。”

温树臣的嗓音低沉轻缓传来:“你有没有吓到?”

用孩子做开场白,每次都很好用。

贺青池原以为他会很关心孩子的安危,谁知听到的是这句话。

她愣了几秒,才说:“我没有被吓到,是你儿子被吓到说想爸爸了。”

也没故意骗人,这句话小家伙是说过。

贺青池理直气壮地转述给温树臣听,内心自我找着借口。

他那边沉默了几许,说:“近日我不方便来乌山镇,过些时候再来接你们。”

贺青池口头上无所谓:“随你。”

两人也就说了几句,她就没话继续了。

倒是温树臣,还在问她最近的生活,睡眠和休息。

贺青池简单的回答着,好几次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没有问他的情况。

通话了十来分钟,她听见温树臣那边有秘书的声音,似乎在提醒温树臣还有人等着他,于是便主动说:“我要休息了。”

温树臣亦是顺势接过她的话,低低说道:“正好我也有事。”

贺青池嗯了声,手机放在耳边,是想等他挂电话。

谁知温树臣的想法和她一样,数十秒中都没有挂断。

贺青池听着他的呼吸声,反应过来后,主动挂断了通话。

她不由地耳朵微烫,将手机扔在了贵妃榻上。

*

一通十五分钟不到的通话,并没有了解到什么。

接下来两天,贺青池都有意无意的关注着网上的新闻,即便她能骗的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内心,只要温树臣有什么风吹草动摆在眼前,终究是做不到无视的地步。

下午的时候,温树臣派了两个保镖来了一趟乌山镇。

是给孩子送了两只毛茸茸的小黄鸭。

小家伙简直兴奋坏了,抱着怀里扑腾着翅膀的小黄鸭,见人就奶声奶气的说是爸爸送给他的。

贺青池心想幸好这里是乡下,要养两只小黄鸭也方便。

她见孩子喜欢,就吩咐保镖在院子里给小黄鸭搭窝。

“啊啊啊——我好爱爸爸!”

小家伙高兴地合不拢嘴,找妈妈要手机,要给爸爸发语音。

贺青池摇了摇头,将手机给他,又叮嘱道:“你不能去亲小鸭子的嘴巴,知道吗?”

小家伙刚才企图去亲,幸好被保镖及时拦住了。

见妈妈也这样交代,很是乖巧的点头。

贺青池这才让他继续去跟小黄鸭玩,转身折回了室内。

她没去听孩子和温树臣语音,走到窗台,将搁在一旁已经缝制一半的旗袍拿起,又用针线,精巧的在袖口绣上花边,低垂着侧脸,表情很平静。

院子里起先还传来孩子的闹腾声音,渐渐的又安静下来。

直到突然一道响亮的哭声响起,喊着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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