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多有同学爱啊，看了你对罗烟的态度，我才知道你以前对我有多好，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至于对于我的死缠烂打冷嘲热讽……而且你给我讲了多少数学题，我考上Q大军功章有你很大的一份！”南方认真分析，夸个不停，就差给他颁发小红花了。
程隽听着南方嘴里的自己，心也一点一点柔软起来，正要伸手去拉她的手。
南方忽的蹲下——
“程隽你看，好可爱啊……”
程隽看看自己落空的手，讪讪地收回来。没想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败给……一条乡下的棕色土狗。南方就跟突然收到礼物一样惊喜地抚摸着眼前的小可爱，全然不顾身后一脸怨念的大可爱。
“你喜欢狗？”程隽对宠物一向没什么感觉。
“嗯，从小就喜欢，要不是老韩爱干净死活不答应，我们家早就养狗了……”南方语气遗憾。
程隽定定地看着眼前暖色灯光下的一人一狗，淡淡道，“以后你可以养。”
南方没注意听，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先去把东西买了吧，太迟人家该关门了。”
一语成谶。
程隽和南方愣愣地看着大门紧闭的小店，大眼瞪小眼。
“再往前走走吧，说不定会有店开着。”程隽说着便要继续往前走，南方赶紧抓住他的衣角，略带尴尬地解释：“其实……我例假没来。”
程隽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难怪他按照上次在酒店她来例假的日期算，怎么算都不对。
“我就是想和你单独出来逛逛嘛，我第一次和你一起出远门有点兴奋。”南方被看得无地自容。
“那你还叫别人？”程隽边说边走。
南方跟着，“那是因为……嗯？”
嗯？程隽这话的意思是在怪她叫太多人了吗？难道他想和她单独出来？她还担心单独约程隽出来显得自己图谋不轨呢？难道她多虑了？
“是我失策了，下次就咱们单独出来玩！”
“以后课越来越多了啊……”
“寒暑假总有时间的嘛……”
“下次再说吧。”
第二天一早，南方和陆等收拾完下楼，两个男生已经占了下面大厅的一张木桌，点了一桌子热气腾腾的早饭。
南方小跑过去，感慨道，“哇……这么丰盛……”一边说一边夹起一只清明果就往嘴里塞，烫得直哈气。
程隽把温白开往南方面前推推。
许西看南方囫囵吞枣的样子，摇摇头，朝陆等打招呼，“早上好。”
许西今天穿了件黑色底衫搭蓝格外套，休闲又青春，与上次的工作装截然不同，坐在程隽旁边一点也看不出八岁的年龄差。陆等看愣了，“早……早上好。”
“也就是赶上清明节在即，才有吃清明果的口福……上次我来迟了一些，花也谢了，清明果也不做了。”许西舀着碗里的汤粉。
“你来过？”陆等惊讶道。
“嗯，我在大学时来过。”许西答。
南方用手挡着嘴假装悄悄和陆等说话，“和他大学的女朋友。”
许西听了，不羞不恼，“就你知道得多。”
陆等戳着碗里的清明果，低了头。
人家那么优秀有个前女友再正常不过了，没有才奇怪吧。可是……这意味着这里都是他们的回忆，他这次答应来是不是还恋恋不忘曾经喜欢的姑娘？
“是个什么样的人啊？”陆等情不自禁问出口。
这一问，许西停下筷子，看向她。
第38章 婺源之行（2）
陆等后知后觉她问了个多么逾矩又愚蠢的问题，人家只是随口一说结果她居然打探起人家的隐私来，一想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一开口便是道歉：“对不起我嘴快……”
许西笑了笑，“没事，她是个很好的人，就是和我不太适合而已。”
“陆等等你怎么回事，你平时那伶牙俐齿劲呢，你不能因为在爱豆面前就紧张啊。”南方一边给别人打气一边啃包子，“哇，这包子也好吃哎。”
陆等开始在心里谢谢南方顺利转移话题。
“婺源的汽糕也很有名，如果还有肚子等会儿带你们去尝尝。”许西就像一个大家长带着三个弟妹出来玩耍，尽心又体贴。
吃过早饭，一群人正式踏上旅程。
因为两个女孩想着看花，他们便直接坐了免费的摆渡车上了江岭的观景台，站在山上，江岭数以万计的油菜花一览无余，远处山峦连绵，美不胜收。
南方兴奋得不得了，拿着自拍杆拍个不停。
“哎，我们来张合照吧？”南方提议着，不自觉地将自由活动的其他三人揽在一起，然后开始调试手机位置。
“陆等等，我看不到你了……”南方提醒。
南方拿着相机站在前面，旁边依次站着程隽许西，陆等站在两个高大的男生后面，能看到才奇怪呢。
陆等歪了歪头，“这样可以吗？”
说话间，许西退后一步，双手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到前面，“好了，赶紧拍吧摄影师。”
一直等到南方拍到满意的角度，陆等一直屏住呼吸，因为那双手就没有从她的肩膀离开过。
下山的时候他们谢绝了骑摩托的当地人载客的邀请，而是选择步行下去，途中路过成片梯田的油菜花，南方又尽兴地来了番特写。
走着走着，小情侣就走在了前面，陆等心不在焉地跟着许西的步伐。
“累了？”许西关心道。
陆等才反应过来他在问自己，“没有没有……我刚刚在想事情，是不是扫你的兴了？”
许西笑了，“怎么会，只是看你年纪不大心事很重的样子。”
还不是因为你……陆等一面腹诽一面忍不住反驳，“年纪大小和成熟程度没什么必然关系的。”
“对，是我武断了。”许西瞧着小姑娘小心翼翼顶嘴的样子，有些好笑，“说实话，我很久没有和你们这个年龄段的来往过，所以可能和你们有些格格不入，不要因为我虚长你几岁有所顾忌，有什么说什么就好。”
她哪里是那个意思，她只是想说她不幼稚，可以理解他的。听了这话，哪怕许西是开玩笑的，她也忍不住澄清，“你……你很好啊，我没什么顾忌的。再说了八岁算得了什么，那么多忘年之交呢……”
许西笑得更甚，但很随意地撇开了这一话题，“听南方说你是学法学的，专攻哪方面？”
“刑法。”陆等乖乖作答。
“我们律所的合伙人钱律师是刑法方面的专家，你如果将来想从事这一行有个好师傅领进门是很重要的，有需要可以跟我说。”许西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陆等还没消化完，就听许西说：“你的号码。”
“136xxxx0794。”陆等乖乖报上。
不一会儿，陆等的手机就响了，陆等后知后觉地掏出手机。
“这是我的号码，工作日可能不能及时回复。”许西做事涉及专业问题效率总是很高。
陆等看着手里的号码，感觉自己居然这么轻松地就抱到了一条大腿。
“许律师，你们律所实习生要求是什么啊？我争取在大学四年达到！”即便有大腿抱也不能掉以轻心。
“听南方说你平时在校表现很好，继续保持，大四完成司法考试，真才实学面试中我们能看得出来。”许西说的倒是实话，只是可能Q大作为法本院校偏弱而已。
陆等听了，信心满满，感觉自己离律所只剩一步之遥了。
“还有，我出来度假，就不要叫我许律师了，和南方一样就行。”许西补充道。
让她叫他二哥？实力拒绝。
“不了不了，许律师比较尊重。”陆等可不想一开始就把自己定位成他的妹妹，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再接再厉，一步一步离他更近。这么一想简直浑身充满干劲，法律既是她喜欢的也是她靠近他的渠道，还有比这更幸运的事吗？
许西哭笑不得，但也任她去，“对了，陆等。”
陆等陷在欢喜中，转头看他，“怎么了？”
“金泰广场五层，我们是不是见过？”
中午在山脚下的小餐馆里吃了一顿农家菜，下午四人就近来到庆源古村，颇有兴致地游览了几个古建，走在田埂间遇到个小庙也忍不住去拜拜，下午天开始转阴，后又下了蒙蒙细雨。
陆等撑着伞看着许西颀长的身影穿梭在古色古香的徽派建筑的各个小巷里，经过路边布满青苔的墙角，经过三五成群在水边洗菜的妇人，经过淳朴而老旧的小商铺，烟雨蒙蒙里就像画里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