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回来，但我们却无法阻止她身体的死亡。”史蒂夫疲惫地揉着眉心。
“当然她大概率不会回来。”斯特兰奇面无表情地补充。
床上昏迷的莉欧娜手指突然动了动。
“不，我暂时回来了。”她费力的睁开眼睛，虚弱地说，“哎哟，这个身体真让我难受，我说话都没力气了！”
“莉欧娜！”查尔斯立刻关切地说，“感觉怎么样？”
“糟透了。”莉欧娜望着天花板，有气无力地说，“我有点饿……没有力气。”
“你的身体状况不太允许进食，我们给你打了营养针。”托尼的声音响了起来。
玛丽眼泪汪汪地凑了过来，“不要死啊，莉娜！”
“生物学上的死亡并不是真正的死亡。”莉欧娜觉得自己这个回答非常哲学。
“拜托了，能让我和这孩子单独待一会儿吗？”查尔斯看向复仇者们。
“当然可以。”格温体贴地说。
众人陆续走出莉欧娜的房间，斯特兰奇瞪了莉欧娜一眼，最终也走了出去。
“他一定是在记仇。”莉欧娜嘟囔，“因为我把他给拍飞了两次。”
查尔斯静静地看着她，眼中包含着某种沉重的、悲切的情绪。
“愿意和我聊天吗？”他问。
“那要看你想聊的内容是什么了。”她回答。
查尔斯思索片刻，轻声说：“我想要了解你，莉欧娜。”
“有许多人都想了解我，”莉欧娜甜甜地笑着说，“你想要了解我的哪个方面呢？”
“全部。”查尔斯说。
莉欧娜说：“那你了解完之后一定会讨厌我。”
“你可以向我提问，问出你最想知道的问题吧，”她说，“我们都是心灵感应者，彼此交谈大可不必拐弯抹角。”
“你有目标吗？”查尔斯认真地问道，“你有没有梦想、理想、想要做的事，想要实现的愿望……或者其他任何东西？”
“有。”莉欧娜说，“我很会规划的。为了避免自己过于无聊，我会给自己划分一些小目标，然后挨个去实现它，实现了小目标就去完成大目标。不过偶尔我也会没有目的地做一些事。”
“你做这些事的动机呢？”查尔斯说。
“为了有趣。”莉欧娜说，“为了给自己找点乐子。按部就班的生活太无聊了，我得给自己找点事儿干干。”
“那么为了获得这些乐趣，你都做过什么事？”
查尔斯把这个问题说出口的一瞬间，就预料到他恐怕不会得到什么好的答案。
“都做过什么事？这是个好问题！”莉欧娜稍微打起了精神，回答道，“我一旦无聊就会忍不住搞点小破坏……有时候是大破坏。比如我会给我看不顺眼的人找点麻烦，揍个人，打个架，再把敢和我作对的垃圾们送到上帝跟前。”
查尔斯停顿片刻，说：“可以仔细跟我讲讲吗？”
“那要讲的可真是太多了，要不我简洁地和你说吧。”莉欧娜眼珠转了转，“我之前待的那个游戏场，有个英雄叫做蝙蝠侠，他是个好人，但是我非常乐于和他作对。最后，他和他的所有同伴都败在了我的手下，没有任何人敢反抗我了，我觉得这样有意思的人死掉有点可惜，所以留了他一命。就这样。”
“……你做这些是为了有趣？”
“对，为了有趣。”
查尔斯沉默很久，问道：“莉欧娜，对于你来说有趣的标准是什么？”
“这个范围太广了。”莉欧娜仔细想了想说，“有的时候坐在床上发呆就觉得很有趣，有的时候我觉得打游戏挺有意思的，我可以为了打游戏一个月不出房间。我喜欢有对手，也喜欢和别人较量的感觉，我还喜欢刺激的东西！”
查尔斯明白了。
莉欧娜做事的标准并非是纯粹的善和纯粹的恶，她可以为了有趣不把人命当回事儿，也可以发展出一些正常小孩的兴趣爱好。
“为了达成我的目标，我可以变得很克制。为了达成我的目标，我也可以变得不择手段。”莉欧娜苍白的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你可以细致地了解一下我的每个方面，我的过去、我的性格、我的所作所为。你最想了解的，肯定是我坏的方面。”
“我说的对不对？”
“……不，我不会再问了，我已经了解了我最想了解的东西。”查尔斯微微叹了一口气。
莉欧娜挑了下眉毛，强调说：“我不会改正我的任何缺点，我也不会对我的所作所为进行反思。即使你们认为我很坏。”
“让我们先放一放这个话题。”查尔斯说，“我了解你，不是为了让我们之间生出隔阂。实际上，我觉得我有一些必须要教给你的东西。”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用心感受，莉欧娜。这个世界有很多其他有趣的东西，它们比你认为的那些有趣的东西更生动、更丰富。”
“是有很多呀。”莉欧娜费解地看着他，“这个道理我知道。”
“所以不要再想着体验死亡了。”查尔斯说，“我向你保证，最有趣的东西绝对不是死亡，是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第3卷 是变革者，但因为涉及到政权emmmm，保险期间要改掉。
所以我要重新写一份后面的大纲，尽量做到剧情上圆融自然QA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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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秩序捍卫者21
“她睡着了。”查尔斯疲惫地从莉欧娜房间里出来。
不是身累，是心累。
教导小孩无疑是个耗费时间和精力的活计，而且你还需要对她保持足够的耐心。更让人崩溃的是，你发现在你付出了很多之后，孩子仍然不会听从你的教导。
莉欧娜就是这样一个让人崩溃的孩子，不过查尔斯一直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可是，即便查尔斯很有耐心，莉欧娜的生命仍然在不断衰败。
“关于自愈因子的研究，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去做。”汉克垂头丧气，“万磁王一方花费了十几年才研制出的药剂，我没有把握在短短的几天内把它复制出来……而且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莉欧娜竟然会对自愈药剂产生抗性。”
“我们都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娜塔莎安慰他。
查尔斯揉着太阳穴说：“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我们去开会。”
众人沉默地点头。
“我们需要谈谈。”美国队长看向斯特兰奇，“关于地球正在遭受的威胁。”
“我来正是为了这件事。”斯特兰奇说。
他们确实有太多的事情要忙，莉欧娜的身体状况非常危急，然而其他地区的战争更是刻不容缓。
总是这样。公与私之间有一个清晰的界限，想要完成一件事情，往往就要放弃另一件事情。
在大多数情况下，复仇者们都会想方设法地解决他们正在面临的危机，但并非所有的事情都有解决的方法。
莉欧娜身体继续衰败，是因为她在短时间内多次使用了空间转移的能力，这种超远距离的空间转移对于目前的她来说消耗过大。而她之所以会这么做，究其原因还是为了帮助复仇者们安全离开。
生物学上的死亡并不代表彻底的终结，莉欧娜是一个相当特殊的个体，她自己都不在乎死不死了，或许复仇者们也不该在这件事情上如此执着。
然而普通人所认定的死亡就是生物学意义上的死亡，他们做不到就这样看着莉欧娜“死去”。
……
莉欧娜安静地躺在床上，有点犹豫到底是再灵魂出窍玩一玩儿还是就这样躺着睡一觉。
结果她思考着思考着真的有了点睡意。
灵魂状态是无法睡觉的，灵魂不会有疲惫感，也不需要休息，这让莉欧娜很不痛快，因为睡觉可以让人感觉到愉悦和放松，如果灵魂出窍，她就会失去这个放松的途径。
“想要活下去吗？”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在莉欧娜脑海中响起。
“哦，住嘴。”莉欧娜瞬间捕捉到了那股入侵到自己脑子里的力量，“在我面前玩心灵入侵？你选错对象了。”
“好吧。”那个声音嘀咕道，“我承认我小瞧了你……不过这也证明我的眼光是多么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