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脸色苍白,灵力所剩不多,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躲在后面的男人几乎要虚弱到栽倒。而对面的女孩儿却一副什么事的样子。
女孩儿脑补:双双,厉害呀!这么久,你居然收拾起人来,气都不喘一下。
双双:那是,姑奶奶这灵虫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收拾这些小喽喽轻而易举。
落清欢:哦?是么?那方才还一副怕的恨得样子?
双双:哪有,人家也不过还没看清对方的实力嘛,哼!
落清欢:生气了?对了,你这一身法力是啥时候偷偷练得?我怎么不知道?
双双:你猜?
经过几次脑嘴皮子,见某虫真的没有说的意思,落清欢只好放弃。
眼看自己的灵力基本上要被耗光,而面前的小丫头还没有使出真正的实力,妇人想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直起身,擦擦额上的汗珠,搀扶着后面不断给自己提供灵力的男人,说话都带着疲倦。
“别……”见落清欢还要继续发功的意思,妇人像失去了灵力意识一般,连忙把双手抬起来,挡在前面,两只眼睛下意识的闭上,“我们认输。”
落清欢将手抱起,挑了一下眉,若无其事的看这儿眼前的人,言语中带着挑衅:
“不打了?”
“不打了,不打了。”
对面的两人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脖子缩进去,脚步连连后退,“你一个人把我们两个人打成着样,我们怎么能不认输?”
怎么能不认输?呵!
“听你的意思,是还不服?”落清欢将其中一只小刀插在腰间,另一只小刀,则拿在手里玩耍。左手托着刀柄,右手触摸着刀尖,墙上的油灯照在小刀上,刀片光滑,又将光反射到落清欢的瞳孔。盯着刀片的双眼轻轻让上一抬,里头的寒气瞬间袭来,“那,要不我们再比一场,我不建议在这里过停留一会儿。”
此言一出,两人瞬间站不住,险些跪下来,趁着还有反悔的机会,连连向落清欢鞠躬、摆手,她们都想好了,实在不行就使劲儿的磕头,她一个小姑娘应该也没有那些妖魔鬼怪不领情,能活下来,就活下来呗。
落清欢没搭理他们,眼睛一直看着那些装满血肉的抽屉,眉头紧锁,暗暗隐下翻腾不止的胃。良久深呼吸一口气,将实现重新移回来,不愿再去看。
“既然如此,交代交代呗。”
*****
妇人和男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油灯光下,两张面孔变得十分熟悉。
“你们夫妻二人……哦不,你们还不能称得上夫妻,只能说是情趣相投,更准确的说,是你让他的情趣不得不与你相投,我说的对吗?老板娘?”
老板娘脸色苍白,身子一抖,不做声。右边的拳头捏的死死的,好似在压抑着什么。而后面的男人,倒像是松了一口气。
落清欢勾起嘴角,眉宇间勾起一丝得意。
呵,我是猜对了!
“夫妇二人”再次相互对视,小小的空间,气氛变得有些诡秘。
良久,老妇人叹了一口气。随后,她们将墙上的抽屉全部打开。每打开一个抽屉,就会有无数丝红血往下流落。等到全部打开,血丝流落就跟水帘洞外的水一样。
一瞬间,狭小的空间充满着腐臭的血腥味儿。落清欢忍住强烈的不适,和胃里的翻腾倒海,往每次抽屉去看了一眼。
呕!!!
抽屉挂在墙上,就如同一个可怕的恶魔,只要缠住了,怎么也从那个地方抹不去。仔细观察,抽屉里面的东西都装的不一样,唯一可以判断的是,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的顺序,便是人从头到脚的顺序了。
“的确,你们看到的这些,都是你们所猜测的,这些都是人肉。”
*****
落清欢没有想到,她们会这么容易的告诉自己,而且还是以这么直白的方式。
“在来之前,你也一定看到可吧?那些笼子里的,不是畜牲,而是人。”
落清欢眉头紧皱,她们不说还好,这么一提醒,顿时感觉不好了,心里有种莫名的怒气正在往上蹭。
“不错。”
老板娘没有恼怒,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恨,摇摇头,“噗嗤”,一声苦笑。
“那你也一定不明白,这些人与我们无冤无仇,甚至毫无关系,我们为何手段如此残忍?”
一句话,道出了落清欢心声,更让她压抑很久的怒火苗苗迅速窜起。
“当然!你们又不是什么灵物、畜牲,和他们一样都是人,你们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不仅能决定别人的生死,还能在他们死后肆无忌惮践踏他们的躯体!!!这是谁给你们的权力?!!”
双手不知道何时捏成了拳头,在身子两边不住的抖着,或许是因为第一次遇到比滥砍滥杀还血腥的场景,所有的情绪几乎快绷不住,一泻而下。
可能早就料到落清欢这种情绪,妇人再一次苦笑,
“呵,丫头,你误会了,”这话是男人说的,两人将目光从落清欢身上收回,几秒后,望向前方那黑压压的牢笼,“这些人都是那些官衙门经过判定之后的死罪之人,有的见杀了,尸体找不到地方处理,便将人送到这里,由我们处理,那些衙门的人也可以赚一些琐碎钱,买瓶酒来喝、购件漂漂亮亮的衣服穿。我们也只不过相当于两个生意人罢了。所以,能决定他们生死的从来不是我们!”
“呵,我还真无力反驳呢。”落清欢打着哈哈,继续把玩着手里的刀。
“夫妇二人”身子一抖,嘴角略微抽搐。
这丫头不笑还好,一笑,感觉心里发毛,慎得慌。
“既然如此,这些你们又怎么解释?人肉作食,呵,亏你们想的出来……”
第60章
血丝流落,将整片墙染得通红。
落清欢歪了歪头,语言里依旧有几丝嘲讽。即使这些人本就该死,可是也不应该死后躯体以这样的方式解决,这对整个人界来说就是最大的忌讳,这样最实在太残忍。
“夫妇二人”脸上露出难色,口中有话欲出,却不知因为什么被堵住了,迟迟不开口。两人想看许久,老板娘实在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十几年前日子,我们因几十次被人打压而没了粮食吃,就早早的做起了贼人,十几年来每天就做一些杀人放火的勾当,所有糟糕的、坏透了的事情,我们都做了个遍,可以是说丧尽天良了。
后来,随着年龄渐渐变大,有些事情我们已经不能做了,再说做了十几年的这些事,以后到了下面,一定不会有好的结果。于是我们想着晚年能够做一些好事,行善积德,这样到了下面,可以少受一点折磨。”
呵,落清欢一阵冷笑,对她们的经历,实在厌恶到了极点。
“哼,你们有也算是活的幸运,原本现在,你们应该待在冷冷的铁牢里度过最后一生……”
“是,你说的没错,我们现在的确用该待在冷冰冰的铁牢里,可我们终究是没有勇气去自首。”
呵……真恶心……
“那后来呢?后来你们又怎么做起这档子事来?”
“唉,树想停却风不止。”
“你的意思是,有人威胁你们?”
“此事说来话长,就在五年前,来了一个年轻的男子,道行似乎还很高,在我们这儿喝了一杯茶,就讲起我们之前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当时我们就害怕了,操起厨具,便打算像以前一样封口。可人家啥也没做,就打了一个响指,我们就被弹得老远。知道自己的实力和人家相差啊太大,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打着心里的小算盘,希望能够套出点儿什么,可是那人着实厉害,就连咱们心里想的什么,他都一清二楚。经过几番折腾,我们也就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走。
那人说,要我们用余生的时间帮他做一件事:他们会定期送一些人过来,这些人都是向我们一样的死罪之人,送过来后,我们只需要将他们关进笼子里,每天用他给的瓶子吸取他们的精气,等到那些罪犯没有了反抗能力,便将他们分尸,并放在这些柜子里。最后这些柜子里的东西,每天亥时拿去喂我们客栈后面的他的宠物。
开始,我们还是很反抗,他说如果我们做的好,每月都会有黄金百两,永远都不愁吃穿,还可以过上平常人过不了的生活,我们也总不能昧着良心做事,下头的日子还要想着过的。但是他说,如果,我们我们不答应,就会把我们的事迹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告诉衙门,还说里边的惩罚怎样千倍万倍的残酷。换做旁人,我们自然是不怕的,但是当时眼前的这个人,我们不知他来历和能力,报上去的情况添油加醋对他来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们也不能随便的拿自己的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