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时意识还有。听了步雨箬姑娘两个字,暗叹一声,真真是......算了,这种情况下叫什么都无所谓了。
知道我接下元沁一招,定是伤了肺腑。千霏雪一咬牙:“父亲,玄伯伯。你们千万小心。”
随后我们跟在步雨箬的后面离开了客栈。
在此期间还有几名合欢教的人试图阻拦。有千霏雪出手,随着不时颠簸中,几人还算安全的到达了一处民宅内。
......
玄燕飞赶回。意味着花如尘也会出现于此。
有她这个七巧金针烟尘客在。我的伤势也得以大大缓解。
在半梦半醒间。听外面大门吱呀一开,不久随着脚步声进屋,还有来自步雨箬微微惊讶声:“千奚,他这是怎么了?”
千奚未答。眼看花如尘将玄燕飞接过去后,才开始叹道。
“元沁出手狠辣,没想到我们两人合力才勉强将她击退。哎......看来她的无情诀即将练就大成,此事刻不容缓,需要立即通知其他门派才成。”
玄燕飞脸色惨白,任花如尘将他扶到椅子上,为他把脉后,又拿出金针为他连连扎到几处大穴上。
瞅着她颤着唇,却什么都说不出话来的模样。玄燕飞勉强露出笑容:“抱歉......如尘,这次我又没狠下心,我......”
“嘘。”花如尘指头按在他唇上。忍不住掉了泪:“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欠了她的,你始终觉得愧疚。我只恨当年没早点认识你,把你一个人绑在我身上。哪里都不要你去,你只能是我的,也不会白受这么多年的折磨了。”
“对不起。”
将玄燕飞抱入怀里。花如尘声音哽咽:“别说。我不想听。”
玄燕飞在她怀里,双手自然揽住她微有些圆润的纤纤细腰。幻想着那看似平坦的小腹中,那个自小小一块开始渐大的胎儿形成。
想着想着......他坚毅的脸上带上满足:“如尘,等解决这一切,让不渡回家,咱们一家人好好团聚在一起。”
花如尘秀美的脸轻漾出笑意:“好。都听你的。”
看着那两人亲亲蜜蜜的气氛。
千奚和步雨箬相识一笑。知趣的默默离开了。
☆、第四十二章再度启程
再说千霏雪突破千绝剑法第八层。
脑海在一刹那间闪现过许多片段。
不过很快,这些片段转瞬即逝,随着弥漫的一片茫茫白雾,一切被重新掩盖起来。
呼出一口气后,他睁开眼睛,眼神尽管清明,面色却又浮现了疑惑。
面对扣门进来的步雨箬。
“时秋。那弟子醒了,你可要去看看他?”
“弟子?”千霏雪表情茫然:“什么弟子?”
随后进来的千奚道:“时秋。你是不是突破至第八层了?”
见千霏雪点头。千奚一句:“难怪。”后解释道:“这千绝剑法和无情诀看似没有任何共同点,实则殊途同归,大多功法皆都如此。最高境界便是返璞归真。”
“你突破过快,对身体损伤不小,为了护你,免你走火入魔,你体内的真气应是全聚于头颅之中,造成你短暂的记忆短缺。等再过几日,这股真气自会重归丹田,为你自己所用。”
经千奚一说。千霏雪闭目去感受,果真从头颅处感到一股莫名的柔压聚集那处。
难怪他会有什么缺失掉的不对感?
那就等个几日任这股真气散掉,到时记忆也就会慢慢想起来了。
......
人虽处在昏迷中。意识却还是有的。
每日有人来看我。施针喂药,时常会嗅到来自对方身上的馨香味。
每到这时。
我都会在失落不是熟悉的那个类似于草木清香的味道。
就这么昏昏沉沉间不知过了多久?个人认为决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努力的让自己沉重的身躯动起来......一点点的,自手指开始,接着是手腕,手臂,大腿,脚,以及......
随着一个低沉却温柔的声音响起:“你醒了。”
“薛兄。”我惊喜的刚要自床上坐起。却被千霏雪一把按住肩膀按回床上。
“你伤未愈,还是多休息为好。”
此时还没注意到已换回男装打扮的我:“元沁呢?前掌门和玄盟主是不是......”
“玄盟主一时心软,被她借机逃走了。”
听到元沁逃走的消息,我一脸震惊:“什么?”
连千奚和玄燕飞合手,都未能擒住元沁。要真让她得到天残剑......
后面的我简直不敢想下去。
千霏雪此时将手里的汤药递给我:“先喝药吧。”
“哦,好。”接过碗,瞅着那张熟悉的俊美脸庞,我屏住呼吸,仰头一灌,就当喝酒似的把药汤一口喝完。
等到重新呼吸后。才发觉舌头苦涩,连同喉咙都有股难以说清的苦药味。
见我喝完药。千霏雪接过碗放到一边桌子上,微微一笑:“兄台筑基打得好,不消两日就可以正常下地行走。”
“兄台?”蓦的听到这两个字。我神情一怔,立马惊喜发现自己原本所穿的女子衣裙换成一身材质不错的合身衣衫。
等等???
惊喜过后我脸色又黑了起来。
那就是,,,谁给我换的衣服?
似是看出我的疑惑,千霏雪道:“此处算是天罡派的一个据点,为你换衣服的是我阿娘的侍女白莲。”
这么说,前掌门夫人知道我是汉子身了?那她先前还差点误会我是姑娘,要送我玉镯......她不会因此误会我有那什么的特殊嗜好吧???
千霏雪自是不知我心底的各种纠结:“对了,在下天罡派千霏雪,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我......”千霏雪此时面对我的态度,就像是对待陌生人一般。想及他之前恢复记忆就有忘记我这一段,心底微是失落,勉强笑道:“掌门何须同弟子这般客气。弟子师从凌云峰峰主凌不飞,师门名字甄老实,您直唤老实便是......”挣扎着想下地同他行礼,被他眼疾手快又给按回床榻上。
千霏雪有些责怪的口气:“身体不便,繁文礼节就不要做了。”
“这怎么成?”我嗫喏着,垂首道:“不合礼数......”
低下头。就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
我听他声音温和轻柔:“你方才唤我什么?”
“掌门。”
“不对。”他道:“你方才喊我薛兄?之前听阿娘说我失忆了几日,你是否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我知我不擅撒谎,只轻点下头不说话。
“与元沁一战明明还有记忆......不知为何,总记得有谁挡在我面前,可我......”千霏雪蹲下身子,就着这个姿势仰视着我。
那双无论何时都叫人移不开目光的熠熠星眸,配着此时他俊美的脸带上点怅惘的、甚至是略有点苦恼的神情:“就是想不起来。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们是什么关系?那人为何要替我接了元沁的那一掌?”
又忘了吗?
这次是......第二次忘了。
他还记得元沁。唯独——
不记得了我。
“你救过他几次,所以他才帮你接下那一掌。”面对那双过于清澈的眸。我几乎连呼吸都不畅快起来。
随着喉间的苦涩加重,还有心内的刺痛加剧......我努力保持着面部的笑容:“你说他是你的朋友。我也这么认为。”
“是么?”随着我的这句话后,他脸上困惑又迷茫的神情才算是安心的渐渐消去:“原来我们是朋友啊。”
朋友?
我想起他作为薛千时,因为师父等人的乱入而导致把他牵扯进的一系列乌龙。想起亲了他时,平时严谨拘束的他难得也会出现紧张慌乱的神情。想起他,被我误入房间罕见撞见他沐浴场景时的无措。还有在处理金纬仁事件时,他看似话少疏离,实则是个温柔细腻的、凡事为人着想的好人。
还有......他说想要我在他记忆恢复前一直陪着他,还有想要我和他去塞外看雪时的不安......
哎。难怪有人说,人总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那人的好。
我也曾纠结过,也曾困惑过。
同为男子,又是一场误会。
特别是他得知真相后的吐血,失忆醒来后记得刘奇,却单独选择忘了我。
究极原因,我不敢细想下去。我道我愚钝,却不知那是我害怕。
至于害怕什么?我只用师父说过的一席话遮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