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温琅:“……”我觉得我也不能。
……
有几封请帖需要温琅和游景殊亲自去送,温琅身旁放着一叠请帖,他根本不想看。
只要一看到就会让他想起那个混乱的下午。
脑子全是马赛克。
那天他和游景殊穿的衣服,最后也被他们俩玩报废了,温琅没脸让丫鬟去收拾,悄悄扔进空间里,打算找个时机偷偷毁尸灭迹。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神仙般不食人间烟火,都是狗屁。
温琅想起自己才和游景殊在一起那会儿,还不好意思玷污冰清玉洁的游景殊,后来事实证明,真的是他想多了。
他才是冰清玉洁被玷污的那个。
迟早被游景殊玩成破布。
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会记起,游景殊虽然是个文人,但他也自幼习武,一点的都不文弱。
“老师很好相处,你不必紧张。”游景殊看温琅沉着脸,以为他心里紧张,伸手握住温琅的手,安慰道。
“嗯。”温琅胡乱点头应下,等马车到门口时,他突然莫名的开始紧张起来。
怎么办?要见游景殊的老师了。
听说是个老爷子,老爷子的审美应该很传统,万一嫌弃自己丑怎么办?
没事,他会赚钱。
万一嫌弃自己成亲两年肚子还没动静怎么办?
没事,他会赚钱。
万一……
没事,他会赚钱。
“呼……”安心了。
温琅长呼出一口气,下马车时就不紧张了,自我安慰能力很强。
游景殊说的不错,黎老的确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对方看见自己的时候虽然表情有点难以言喻,不过立即就很慈爱的对他笑了笑,“一看身体就很好。”
温琅也不好反驳黎老不是长得高大,身体就好。
只能对黎老露出礼貌的微笑。
黎老表示他身子骨不好,到时候就不去了,会叫黎耀启代他前去。
离开时,温琅先一步上马车,让黎老和游景殊说话。
“你这夫郎很不错。”黎老拍拍游景殊的肩膀说:“他既然真心待你,你也莫要辜负他,别因着温家,影响了你们夫夫感情。”
“老师,我知道,我很爱他。”游景殊的眸色温柔,如同浮动的月光。
黎瑾芳诧异的看着他,还是第一次在游景殊脸上看到这种神情。
游景殊上了马车,黎瑾芳望着逐渐驶远的马车,笑着摇摇头,“果然是年轻人,情啊爱的,挂在嘴上也不害臊。”
不过看到自己最得意的学生,能够找到真心喜欢的人,黎瑾芳由衷的为游景殊感到高兴。
游家办乔迁宴的消息不胫而走,平城的世家贵族间都在议论这件事。
下朝的时候,温世仑听见同僚在说游家请客,但是他根本没有收到请帖。
温琅是故意的吗?他是真想和自己断绝关系不成?!
起先温世仑还不想对温琅赶尽杀绝,毕竟温琅再怎么混账也是他的种,可现在温世仑气急攻心,这个孽畜,当初一出生就该把他掐死。
游家也是,自己可是游明远的救命恩人,虽然没把温娉婷嫁过去,可好歹也赔了个哥儿过去,也算是仁至义尽,他们家当初那种情况,心里也没点数,他怎么可能把嫡女送过去受罪。
若是没有他,游景殊那种情况,怕是连哥儿都娶不到。
不知感恩就算了,竟然还敢记仇,活该被陛下忌惮,活该被贬。
温世仑在心里把温琅和游家挨个儿骂了个遍。
偏巧还有同僚上前来和他搭话,“温大人,令郎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宴会那天一起走如何?”
这人以前很是推崇游明远,温世仑怀疑他是故意来和自己说这话,想看自己出糗的。
他袖子一甩,气冲冲的说:“游家贪赃枉法,我才不屑与之为伍,我劝大人你也好自为之。”
说完他就大步离开了,留下莫名被怼的那人,气愤的将温世仑的事情大肆传播。
“以前游家没出事时,他成天巴着人家,等人落魄了,不知羞耻的使了掉包计,游家不计较,他倒是先计较起游家来了。”
“温大人扒高踩低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看他那么气愤,怕是游家根本没有给他送请贴吧哈哈哈。”
“说的有道理,等游家办宴席那天,我要好生瞧瞧有没有温世仑。”
“应该不会,游家应该会顾及到游景殊夫郎的脸面吧。”
“被当做弃子送去穷乡僻壤,我估摸着人家根本不想认这个爹吧。”
温世仑连着几天被同僚问,是不是没有收到请帖,要不要自己帮他去向游家要一张请帖,或者到时候带他一同前去也行。
原本想要装病的温世仑,真的被气病了,被嘲笑的不仅是温世仑,连同周月兰,温娉婷,温程辉也一同被嘲笑得不轻,说他们是遭了报应。
第106章
在游家的乔迁宴举办前,关押徐家众人的天牢在夜里走水,死了十几个罪犯,原本大理寺的人怀疑有人故意纵火想要劫狱,但最后除了烧死了徐家几个无足轻重的人,其余人都在。
第二日便是徐家人行刑的日子,连同几个主要党羽,一同被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我觉得这把火很奇怪。”安胤恒总感觉这件事里面有什么地方他忽略了,他特意派了人去观看行刑,他的人亲眼看见徐尚书人头落地。
游景殊眉心微蹙,说:“尸身有检查吗?”
安胤恒摇摇头,说:“昨夜里徐贵妃在冷宫里自缢了,父皇怜惜她,让人将徐家人下葬了。”
“自缢?”游景殊的眉心拧得更紧,如果天牢走水他还只是怀疑,那么现在他可以肯定,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找人去看看。”游景殊眸色一暗,对安胤恒说道。
“看什么?”安胤恒一下没反应过来游景殊是什么意。
游景殊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一下,眸色沉静,道:“看尸体。”
安胤恒闻言错愕的说:“可是已经下葬了。”
“那就挖出来。”游景殊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安胤恒却听得头皮发麻,他艰难的吞咽一口唾沫,“这……不大好吧。”
游景殊墨云变幻的双目,安静的凝视着安胤恒,干净利落的吐出一个字,“挖。”
……
温琅的新店终于在万众瞩目下开张,开张当日便迎来了许多客人,有的是看稀奇的,有的是慕名而来,还有的是温琅请过来镇场子的。
比如孟析觉几人,再比如温琅送过礼品盒的那些夫人小姐哥儿。
可以说温琅的新店一开张就将整个平城的目光都吸引过来,首先开张的是甜品店,紧接着火锅店,烧烤店,炒货店陆陆续续开张,接连开几家铺子,一个月里惊喜不断的估计也就温琅一人。
而温琅这个名字也伴随着这些店铺生意蒸蒸日上,迅速传遍整个平城。
临近乔迁宴,平城突然传出一个消息,温家的温老爷病了,听说是被自己出嫁的哥儿气病的。
“那温老爷病的可不轻呢,听说最近一直告病在家,估摸着皇上都要被惊动了。”
“这么严重?那哥儿到底做了什么,把自己亲爹气成这样?”
“能不气吗,温老爷家的哥儿和他夫家一家人就住在离温老爷不远的地方,听说回平城这么久,一次都没回过娘家呢,他爹娘纡尊降贵,拉下脸给他写信,请他回娘家,人家根本不搭理,连亲弟弟都上门去请了,直接把亲弟弟拒之门外,门房还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把亲弟弟气得不轻。”
“这么万恶?真是养了个白眼狼,要我说这种人死了才干净。”
“是啊,这么六亲不认的哥儿,怕是良心都被狗吃了吧。”
“那哥儿叫什么名字?夫家是哪家?改明儿我要是碰上,一定啐上一口。”
“可别说,你肯定听过那哥儿的大名,就是新开了店铺的那个温老板,他夫家是贪污受贿被贬的游家,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什么?!我昨儿还去吃了温记,特别好吃,那里面的吃食,我还是头一次见,那温老板我也看见了,看着不像是你说的那样,是个白眼狼啊。”
“呵,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才可怕呢。”
“听说游家要办乔迁宴,根本没请温家人呢,好歹也是姻亲关系,也真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