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没想到,这个飞机上居然有那么多人没带厚衣服,
看那些乘客有老人有孩子,都挤在机组人员跟前等着分发食物和衣服,而且好像还不够的样子。宴灯也不好再去找人要衣服过来。
他想了想,反正自己身体素质好着呢,少穿两件也不会有什么。赶紧把冲锋衣拉开,把里面穿着的羽绒背心脱下来,就往谢辞声身上套。
谢辞声哪里舍得穿宴灯的衣服,让宴灯冻着。他赶忙左躲右闪,甚至捞起毯子把自己围起来,示意他很暖和了,不需要再穿宴灯的衣服。
“暖和个屁!”
只要没被谢辞声吻到腿软,宴灯表示自己怪力少年的人设绝对不崩。他直接扑上去,拿捏着力道,把谢辞声压在座位上,强硬地拽着人家的胳膊,就要把衣服给人套上去。
一个挣扎着不穿,一个硬要给穿。
刚刚定情的人,年轻的身体里流淌着的那可是滚滚烫的岩浆。
等到宴灯好不容易把衣服给谢辞声穿上,想要起身的时候,忽然就被对方铁箍似的胳膊按在了腿上。
这个姿势……
宴灯双腿岔开,坐在谢辞声的腰间。
感觉到屁股下面有个小可爱在一跳一跳地顶着他,宴灯抬眼扫了一圈,发现乘客们都在外面领衣服和食物,头等舱里空荡荡,就只有他和谢辞声两人。
他舔了舔嘴唇,顶着无辜的表情,可眼睛里满满都是狡黠和挑逗。然后,轻轻地摇摆着腰肢,磨蹭了两下。
听着谢辞声忍不住的闷哼和低喘,宴灯也觉得自己身子有点发热,他靠过去,抱住了谢辞声的脖子,额头抵着额头,低声道:“谢哥,你想要我吗?”
密闭的空间,相爱的情侣,两人贴的这么近,本来就已经是对谢辞声自制力的考验了。
谁知道宴灯这个小坏蛋不但刻意地蹭,还说出这种堪比发令枪声的话语,谢辞声低哼一声,像是被蛊惑了一样,任由宴灯拉着他的手,慢慢地探进了……
“我说你俩,差不多就行了,吃饭不……”方盛端着两份自热便当,掀开帘子走进来。
“!!!”
感受着谢哥倏然从他衣服里离开的手,宴灯想骂脏话的欲望空前膨胀。
他看了一眼谢辞声手忙脚乱地替他扣衣服的样子,潮红的眼角,长长的睫毛半垂着,下面隐约露出水润润的眼睛。
宴灯忽然又觉得方盛进来的正是时候,就谢哥这么可口的模样,要是真擦出真火了,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及时刹车。
要知道,他们现在可是还在飞机上呢,这头等舱的乘客也不止他们两个人。
两厢叠加,宴灯决定不介意方哥三番两次没眼色的骚扰了。
他凑过去,亲了一口帮他折领子的谢辞声,分外大爷地冲着方盛伸出手,给了对方一个塑料质感的笑脸,道:“谢谢。”
“……”
“行了,方哥你退下吧。”
方盛看着帮宴灯接过饭菜,掰筷子的谢辞声,根本没有看自己一眼的老板,深觉人间不值得,狗男男就该被烧死!
他冲着宴灯比了两个中指,气呼呼地走了。
谢辞声是早就饿了,之前情绪起伏比较激烈,饥饿被压下去了,这会儿闻到饭香味,口水迅速分泌,饥饿感顺着食道攀升到了大脑。
他接过宴灯送到手里的饭菜,快速地吃了起来。
见谢辞声吃的这么香,宴灯也饿了。想想也是,他这一天多时间几乎是滴水未进,跋山涉水过来不说,还拉着一雪橇的物资,体力消耗极大。
他端起饭菜,也快速地刨了起来。
吃饱了才有力气睡谢哥嘛!
吃!
俩人跟比赛似的,一口气干掉了四份盒饭,这才靠在椅背上直打饱嗝。
都说饱暖思那啥,但那是在精神体力都充沛的情况下。
现在俩人一个比一个精疲力乏,哪怕想来点什么,也有心无力了。
宴灯凑上去,吻了一下谢辞声,舌尖从对方的唇齿间轻轻略过,而后哈哈笑了起来,“哥,你是菠萝咕噜肉味儿,我是什么味儿的?”
“……”
谢辞声好笑又好气,他气呼呼地回吻过去,舌尖在宴灯的嘴里肆虐了半晌,重点攻击对方敏感的齿列,听到宴灯忍不住溢出来的低吟声和满足的叹息声,才心满意足地放过了宴灯。
“你也是。”
“对哦,我们吃的一样的盒饭。”宴灯眨了眨雾蒙蒙的眼睛,傻傻地笑了起来。
所以,两个人再次接了一个充满菠萝咕噜肉甜香味儿的吻,这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宴灯皱着眉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把脑袋靠在谢辞声的肩膀上,瓮声瓮气地说:“哥,我们抱抱睡觉觉吧?”
谢辞声将人往怀里揽的更紧了点,然后在宴灯的头顶上落下一连串的亲吻,这才觉得自己也很困倦了。
“嗯,睡吧,我抱着你。”
“哥,我不是在做梦吧,好像有点不真实呢。太美好了吧,我吃饱了,跟你抱着一起亲吻,然后睡觉。你说,我明天一睁眼,还能看到你吗?”
“不会的,我永远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只要你想看到我,一睁眼,一转头,就能看到。”
“唔,那也太好了吧。”宴灯满意地把脑袋往谢辞声的肩窝里蹭了蹭,“哥,睡吧,你也很累了。”
“嗯,睡了,明天见。”
“明天见。”
就在宴灯陷入沉眠前,脑子里倏地冒过一个念头:他们这样算是两情相悦,私定终身了吧?唔,今年过年带谢哥去看看爸爸妈妈吧,顺道儿给谢哥在爸妈那儿,讨个名分。
额……
宴灯一觉睡醒,就发现跟爸妈给谢辞声讨名分的事情还早,但是,谢哥给他讨名分可是近在眼前了啊!
折腾了两天,他们这一行人刚刚回到国内,一下飞机,谢淇奥就脸色沉重地走了过来。
“辞声,爸爸和柳姨,还有柳外公,都来了,就在机场的贵宾会客厅里,等着你呢。”
宴灯在看到谢淇奥的眼神不住往他身上瞟的时候,才忽然明白过来,这是要让他先避开的意思?
也对,谢哥刚刚出了这么大事儿,家人肯定想要在第一时间见到他,确认他毫发无损,才能放心。至于他们的事情,谢哥如果愿意,以后肯定会找时间去跟家里人说的,不急于一时嘛。
总不能人家儿子刚险死还生回来,家里人速效救心丸都不知道磕了多少,正想搂着儿子诉说一下心情,就看着儿子跟一个男人十指相扣地手牵手,姿态亲昵地出柜。
这样不好,太浪费医疗资源了。
想到这儿,宴灯就想把手从谢辞声的手里抽出来,结果刚有动作,谢辞声反而把他的手拉的更紧了。
不但拉的更紧,谢辞声甚至有些不满地瞪了大哥一眼,然后,眼神忧伤地看着宴灯,哑着嗓子道:“你要走?扔下我走?你那天怎么跟我说的,你说要照顾我的余生,现在却要扔下我,一个人先走?”
“……”
宴灯嘴角抽抽,哥,过了啊!我就是想着给你家人一个缓冲的时间,所以才特别体贴地想要避开一会儿,怎么到你嘴里说出来,好像我是个骗色骗心的渣男,得到你就马上要扔掉似的?
再说了,大家都是演戏的,你在我跟前演戏,能不能走走心?刚拿了英奥影帝的男人,就这个水平,也太敷衍,太对不起那座金面具了吧?
谢淇奥刚想开口,就被谢辞声抬手打断了。
他认真地看着谢淇奥,“哥哥,我不觉得宴灯有避开的必要。如果是以前,我也许会想着,为了他好,为了他的未来,为了他的名声之类乱七八糟的,想要隐瞒这段感情。可是,经过这次事情以后,我发现那些都是扯淡的,宴灯是我见过最勇敢也最有责任心的人,他可能愿意为了我,而忍受不被我家人知道这段感情的憋屈。可是,我不能因为他的体贴,就顺水推舟地让他受委屈。”
“那你也别选在今天……”
谢辞声看着宴灯笑了,他举起两人交握的双手,亲了一口,然后问宴灯,“宴灯,你怕吗?”
宴灯怕个锤子。
他这几天甚至在所有乘客面前毫不避讳地跟谢辞声亲昵,但凡是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们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了。他要是怕,要是想隐瞒,怎么可能放松自如,高调至此?